想到此,夏侯婵媛竟是笑了。
而这次的笑容,她似乎是发自内心的。
只不过,这个笑容的名字,叫做嘲笑。
怪不得师父一直说远世谷外的水深,原来在谷外,亲兄弟都能这般暗中算计。
而他们远世谷内的人呢?
虽然大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却共同接受了夏侯这个姓,而且,亲如一家。
“煵王殿下此言,便有些言重了,臣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若不是幸得太子殿下所救,说不定现如今过着怎样的生活。”
夏侯婵媛说着,凝眸,红唇一张一合,接着道:“陛下既然册封臣为少师,臣就自然不会让陛下失望,自然,也是对太子殿下负责。”
夏侯婵媛的话,说的很明白,她也相信长孙煌琰绝对听得懂。
她既然是长孙栖迟的人,那他就别想从她这里,能听到任何关于长孙栖迟的事,不论是什么。
说罢,夏侯婵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尘土,对着长孙煌琰恭敬地行了一礼:“煵王殿下狩猎愉快,臣便先行告辞了。”
说罢,夏侯婵媛转过身,脸上的笑意也渐渐的消失,抬步离开了原地。
而长孙煌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依旧是他那招牌的笑容,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笑容,透露着些阴郁。
夏侯婵媛回到营帐,也不敢立马进去,生怕自己回去的不是时候,长孙栖迟还没有沐浴好。
她在营帐外,围着营帐走了好几圈,恨不得把营帐周围的土地,硬生生压低一层!
“要进来就现在进来,不进来就永远别进来。”
夏侯婵媛再一次路过门口布帘的时候,长孙栖迟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传了出来。
长孙栖迟这意思,他是沐浴好了?
想着,夏侯婵媛偷偷的掀起布帘的一个小角,偷偷的打量着营帐里的情形。
她发现,长孙栖迟手里拿着一本闲书,不过他没有靠在软榻上,而是靠在了床榻上。
当然了,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沐浴的水,也已经清理干净,让人看不出,不久前,这里还有一个浴桶。
夏侯婵媛走进了营帐,自己交代道:“我刚刚,在外面遇到了煵王。”
长孙栖迟眸光微闪,只一瞬,便又将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闲书上。
“不足为惧。”
他淡淡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夏侯婵媛撇了撇嘴。
想来,长孙栖迟也能猜到长孙煌琰为什么见她,所以才说了这四个字。
不过……
“殿下,你对我倒真是信任,就不怕我会在背后阴你一把?”
夏侯婵媛勾了勾唇,托腮,有些好奇的盯着长孙栖迟。
闻言,长孙栖迟将手中的闲书放下,看向夏侯婵媛,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着波光。
“你不会。”
夏侯婵媛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却没说出来。
就在刚刚,她的脑海里幻想了无数个长孙栖迟会威胁她,不让她有这样心思的方法,但她没想到,长孙栖迟只是淡淡的说了“你不会”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