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范驿便是一阵恼怒:“殿下,此事臣已经排查过了,还是那个夏子佩,若非他设下圈套,罗民生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抓。”
“本王知道了,你且去将剩下的事情处置好吧。”长孙煌琰却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怒意,随口便打发下去。
长孙煌琰虽平日看着脾性最好,可范驿跟随他多年,深知他说一不二的性子,没在多说,很快退了下去。
密室内只剩下了长孙煌琰一人,他低了头,低低念着:“夏子佩……有趣,当真有趣。”
先前,他对男儿身的夏子佩的谋略所恼怒,可自他知晓他为女子之后,心中的思绪便悄然发生了变化。
就连知晓了先前她随他来府内,与长孙栖迟的争吵毒不过是做戏,心中竟也提不起半分的恼怒之情。
甚至,对她越发好奇起来。
一个女子,能够改头换面的跟在太子身边,又胸有大谋,解决了诸多男子都无法解决的事情,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彼时,已经处在睡梦之中的夏侯婵媛莫名其妙打了两个喷嚏。
……
当日晚上,罗民生在天牢之内自尽身亡,死前写下罪状,担下了一切罪责,此事彻底无从查起。
不过,那些购买者可就没有这般幸运了。
有那全部购买者的名单在,凌越皇一声令下,那些购买者便全都遭受到了一定的处罚,轻者,入狱半年,重者抄家流放。
幸而购买者的大都是一些富商,或是一些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懒汉。
至于朝廷命官当中,倒也不是没有私自购买之人,不过只查出了两个官职低微之人,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这场风波之后,凌越皇为了奖赏太子,特意全了太子的心意,为他与工部尚书之女李芸儿赐婚。
受到圣旨的李家上下自然是欢心雀跃,激动不已。
至于东宫这里,领了圣旨的长孙栖迟却并未看出半分喜悦,淡淡的领旨谢恩之后,便将圣旨丢给了夏侯婵媛保管。
夏侯婵媛展开那圣旨看了一眼,心中莫名的一堵,转而又丢给了甘单。
甘单手忙脚乱乱的接过圣旨,亦步亦趋的跟在长孙栖迟与夏侯婵媛身后:“殿下,夏少师,那李家小姐家世显赫,性情温良,为何你们看上去……不大高兴的样子?”
夏侯婵媛扯了扯唇角,笑道:“甘单说的对,若为太子妃,应当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长孙栖迟皮肉不笑的开口:“甘单,你又想刷恭桶了?”
甘单哭丧着脸,瑟瑟发抖:“奴才不敢,奴才错了。”
长孙栖迟收回视线,低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夏侯婵媛右手扣着左手,凑过去小声问道:“殿下不喜欢李芸儿?”
长孙栖迟凉凉扫了她一眼:“孤很像那般滥情之人?”
夏侯婵媛撇了撇嘴,口中不禁嘟囔着:“那日你在宴席之上演的那么真,我都要相信了。”
“这一切都只是做戏而已。”看着她的样子,长孙栖迟语气突然软了下来:“若我不演的逼真一些,恐怕无法取信,你不必多想。”
“哦。”他的话在夏侯婵媛心中转了一圈,她应了一声,随后又有些古怪的抬头:“你在说什么,我,我有什么多不多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