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婵媛松了口气,心头也跟着莫名空了一块。
长孙栖迟眸光掠过她仍拢着头发的手,忽而站起身朝外走去。
夏侯婵媛见状,立刻不满的嚷嚷起来:“殿下,你怎么跑了?难不成堂堂太子殿下,还想耍赖不成?喂!殿下!”
他脚步并未停顿半分,径直离开了寝殿。
夏侯婵媛有些气恼的松开了拢着头发的手,暗自握紧了拳头:“堂堂太子殿下,竟也时兴这般出尔反尔的把戏!”
岂料,她才刚刚骂完,紧闭的寝殿大门就又被推开,长孙栖迟负手缓缓步入。
夏侯婵媛吓了一跳,慌忙一手捂住嘴巴,一手随意抓起脑后散乱的头发。
长孙栖迟从伸手拿出一条织锦月白发带,伸手递给他:“前几日在内务府瞧见的,便将这个予你吧。”
夏侯婵媛愣了下来,手脚都不知该作何用。
长孙栖迟甚是嫌弃的瞥着她:“你何时这般愚蠢了?”
说着,竟亲自绕到他身后,拿下她的手,亲自拢起她的乌发,为她梳起发髻。
顺滑的长发从指间穿插而过,他心中涌起几分怪异的感觉。
夏侯婵媛直接傻了眼,僵硬着绷直了身子,一动不敢动。
他微凉的指间时不时的从触碰到她的耳际,竟奇异的带起几分火热,让她身子绷的更紧。
长孙栖迟因有洁癖,一向都是自己束冠,也就十分熟练,没一会的时间,一个发髻就已梳好。
夏侯婵媛摸了摸脑后垂下来的发带,唇角不自禁的翘起。
长孙栖迟却不看她,别扭的转过身:“孤还有要政需要处理。”
说着,便已抬脚离开。
徒留夏侯婵媛摸着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发髻,心情微妙。
……
凤栖宫。
“混账,给本宫滚下去。”一宫女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盏,萧皇后立即大怒。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叩拜一下急忙上去。
忆蓉连忙上前轻声劝慰:“娘娘,那崔尚书表面为殿下效力,私下却与煵王那边的马尚书来往密切,本就不是个忠诚之人,死有余辜,您何必这般动怒。”
“本宫自然知晓。”萧皇后抬手扶了扶发上凤冠,眉目之内满是冷意:“昨日陛下又夸赞了太子,还将太子写的策论给本宫看了,竟当真精进了不少,本宫是怕,他近日越来越得意,恐已生了争诸之心了。”
“当真?”忆蓉面露诧异:“若是真的如此,那娘娘可要尽早提防。”
萧皇后捏紧了手中的茶盏,而后重重摔在桌上,满脸狠厉:“这皇位,只能是本宫的儿子做,若是他起了这样的心思,便怪不得本宫了。”
忆蓉弯下身子,低声道:“娘娘的意思是?”
萧皇后唇畔溢出一抹冷笑:“你去宣太子与太子少师一同觐见。”
“是。”
……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安。”
“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长孙栖迟与夏侯婵媛先后跪下行礼。
皇后放下了茶盏,满脸雍容得宜的笑意:“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