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周泽霖面上涌上几分气愤:“马世杰见此,让人匆匆处置了事,又悄悄送到了当时已为尚书的崔铮勇两万两白银,令张氏一家状告无门,同年九月,曹禹更加嚣张,如法炮制又抢夺了两位姑娘,如今,有一位还在他府上为姨娘,陛下一查便知。”
凌越皇从那三张诉状之中翻出一张血迹斑斑,隐隐泛黄的诉状,垂眸细看。
果真如周泽霖所言,字字泣血。
凌越皇脸色黑了下来,将那一纸诉状直接扔到督察院院首面前:“朕要你们督察院是何用的。”
督察院院首忙将头抵在了地上,却并未言语。
周泽霖继续沉情:“马尚书与崔尚书兴味相投,常常私下花天酒地,是城中青楼楚馆的常客,两人私下互送美人爱妾更是常有,崔尚书身在刑部,但凡哪位富庶之人家中有人犯了不得不斩的律法,只要将银子送到崔府,那自然是无罪,他在尚书之位十年,冤案错案不知多少起。”
“此二人更是对自家族人毫不约束,任由他们仗势欺人,猖狂度日,甚至直接以他们的官位压制,强行给他们的族人安排上官职,诸如此类恶行,数不胜数。”
周泽霖深深躬身,言辞恳切:“陛下,臣耗费半月的时间,已经将幸存的受害百姓全数召集,他们全数可以为证,京兆尹那一处也有当年案子压下来的卷宗,还有他们府邸之中的贪银私产,皆是最好的证据!”
凌越皇重重拍了一下御案,豁然起身:“天下脚下,他们二人竟敢犯下如此多滔天错事!来人,速速派宋宗元去将兵部尚书刑部尚书二人的府邸搜查!”
马世杰与崔铮勇已经瘫软下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求情的话都不敢张口,只怕一开口,就会触动龙颜。
长孙裔寒与长孙煌琰心中同时一凛。
今日的事情,是他们两人如何都不能预料到的。
这两人不过是在半月前参了夏侯婵媛一本,竟然如此快便被搜查了所有罪证。
是他们反应太迟,还是,他们全都小看了长孙栖迟?
凌越皇正在气头之人,只让右相曹禹与周泽霖站了起来。
可怜的督察院院首,只能同马世杰崔铮勇一同跪着。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宋宗元才抬步入了殿内:“启禀陛下,末将已经搜查完毕,兵部尚书马府搜到了白银十三万,珠宝首饰两箱,还有周大人口中所说的刘姨娘,全数在此。”
他将册子呈上,翻看另一本册子,继续道:“刑部崔尚书府内搜出白银三十万两,黄金十万两,书包收拾各十箱,还在书房暗阁之内发现了一本账目。”
凌越皇刚刚稳定了一些的脸色,瞬间又涌上一阵滔天的怒火:“区区两个尚书府,竟能搜出如此多的银钱,你们两个,当真是好的很!”
证据确凿,已无可以辩驳的余地。
马世杰身子抖的如筛糠一般,不停的跪下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