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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谢旭战翡翠公子

话说回头。

谢旭和赵雪龙城见了李本心,将诸事提前安排妥当,便回了旗城。

旗城薛扬几家,已经收拾妥当、当晚宴请四邻、亲朋以及总捕司上下差官,摆了几桌迁家宴,聚了一场。第二天,不多耽搁,几家老小满载家当,浩浩荡荡,赶路京城。

车马冗杂,行路缓慢。

薛扬、谢旭、贺闻名,三家之人,分别乘坐三辆马车。其余家仆十来人,则是跟随载着家当的三辆板车步行。还有,二十几名护卫,持刀骑马,不急不慢,行走四围。

第一日行路,只天色未傍,便在天城官驿下榻。翌日,清晨早出,一路不停,不及日高,便将至四岔路,五柳客栈。

初冬之时,却是暖阳高照。迢迢大路,宽阔平坦,马辙碌碌,倒是惬意。

贺闻名骑在马上,走在车队最前头,遥见前方四岔路口,转过头去,看着谢旭赵雪二人,高兴笑道:“大哥、二姐,千面就是四岔路了,再过一个时辰多,咱们就到京城了。到时候,咱们七大神捕再聚,建功立业,必是威震京城。”

赵雪却耻笑道:“京城龙蛇混杂,高手林立。六弟,别想着震谁了,还是赶紧把功夫练练吧。我看你最近功夫也不见涨,是不是没有用功啊。”

贺闻名,不服道:“二姐,我怎么没练,我天天都练着呢。你看,我这一双手,天天拿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层老茧了。师兄弟七人,除了我,你们都有秘传的神功心法。我只练习一本元灵剑法,自然进步缓慢。”

谢旭和赵雪,闻言无奈一笑。

师兄弟七人,各有家传绝学。大哥谢旭有家传十二路兽拳,后来又得到宇文澜赏识,亲传狂狮掌。老二赵雪,家传秦武刺马,自是厉害。

老三洛天遥有其母亲叶金珏,所传授的竹冷阴阳剑法。张天君虽是紫雁门之旁系,但也习有紫雁门绝学五行剑法。龙希琳,东南龙虎山山主龙霸云的孙女,有龙霸云亲传剥龙鞭法。叶叹也有家传开阳刀法,也是不凡。唯有,贺闻名并无武林家世,其父母不过是普通百姓而已。

当年,薛扬在旗城青湖边竹林内隐居,先后收下几名弟子。平日里,他除了教授弟子,也帮着给四面乡民免费的问医诊病。

贺闻名五岁时,重病难愈,他的父母便他前去治病。贺闻名病愈之后,其父母思量,耕地伐竹,干一辈子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夫,不得人敬重。若是,能跟着薛扬,学一点本领,将来自然能出人头地。

那时,薛扬一家,住在林中,衣食不便。他的妻子岳娥,乃是千金小姐,不懂得如何打理一家七八口子的生活。于是,贺闻名之父母,便主动替他们,打理家务,帮扶农务,算是帮了不小的忙。

如此一年后,夫妻二人便跪求薛扬收下贺闻名为弟子。如此,薛扬自然无法推辞。只能,收下贺闻名为徒弟。

薛扬本不是练武出身,他的师傅诸葛屃,也并未传授他什么武学。他拳脚的功夫,也是自己照着一些武谱自练的。后来,江湖巧遇枪丐铁布鳞,二人交心,得了一番指点,也学了一套完整的蛟猴枪法,才算是有了正统武学。

所以,真论起来,薛扬也是没什么东西,能教给几个弟子的。好在几个弟子,各有家传,他只需一旁辅助、监督。

后来,不得已,收了贺闻名。那时,他年幼体弱,也不适合练习枪法。而且,自幼被父母娇惯,心性也差,难以承受霸道的功体。一番思量,薛扬寻了一本元灵剑法,传授给了贺闻名。

元灵剑法,属于稳扎稳打的类型。虽不比狂狮掌、秦武刺马这类江湖绝学。但是,只要勤加练习,也是能成为一代高手。正适合贺闻名这样天赋一般,体质不强的人学习。

如此,寒来暑往,师兄弟七人在薛扬门下,学艺近二十年,各有所成。但是,不论武学和心性,贺闻名并不能与其他六位相提并论。

关于学习功法的事情,贺闻名多次提出不满。而旭几人也曾提议,让贺闻名改练他们的功夫,但是薛扬坚决不允。因为,薛扬认为一来,贺闻名资质不行,练习强功,反而自伤。二来,即使练成,以他的心性,少不得惹下麻烦。

……

车马缓行,不远处,可见,四岔路口。五棵大柳树,纸条萧条,却是依旧还在。想起五柳客栈,谢旭眉头紧锁,内心依旧五味杂陈。

来到四岔路中,忽然,左右荒野树林之中,轰天雷响。顿时,平静氛破,八面风紧,喊杀之声,随即重霄而来。

意外杀响四面攻来,车马队伍,立刻是马乱人慌。一行家众,更是,吓得不知所措,仿若呆鸡,紧抱着包袱,攒聚一堆,却是不敢动弹。

四面刀兵,如蚁遍地,冲杀而来。

银帮二十几名护卫,立马持器以待,薛扬等人也是飞身而出。

不等对方杀来,谢旭飞身跳上身旁马车,高站叠起的家当之上。狂狮内劲,气走八脉,随手一推,立听龙啸。只见,金龙八逐,四面爆冲而去,炸的土石崩塌,烟尘滚滚。

迎面冲来的暴徒,被眼前这一掌吓得惊倒无数,所有人皆是连滚带爬,向后退去,不敢冲前。

“谢旭在此,若想活命,给我速速退下!”

谢旭高站,以强悍内功,顿吼一声,如雷炸耳,惊得四面人肝胆俱裂,均是再退了几十步远。

四面围兵,皆不敢动,持兵器远远围拢。此刻,包围圈打开一个豁口,远方一群高人,缓步而来。

薛扬等人站在场中,抬眼一看,但见,来者,明幌新,武袍亮,马骏兵彰,却似兵旅,却是整齐非凡。而高挂的巨大黄色明幌之上,绣着的九棵苍劲松树,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青松寨。”薛扬见状,心中一沉,看样子是青松寨之人来找谢旭和赵雪报仇来了,今日危急矣。

远来之人,为首四位高手,正中之人,五十不到,却骑金披宝鞍白色骏马。其人,黑色华服,背一柄亮闪闪钨钢神枪,却是气势不凡。来者,正是青松寨寨主,江湖人称透十甲梭罗枪白徽。

两日前,五柳客栈之中,谢旭所杀白玉灵龙枪白少命,正是白徽之子。他此次,聚集义虎帮、刺翎门之高手,又请了三大高手助阵,亲率大军,只为替自己儿子报仇雪恨。

白徽骑马而来,而他之左侧。由四力士所抬玉塌,上躺一玉面青衣,容貌风流,却似慵懒纨绔之花花公子一般。只是其人,榻上一把青色如玉,寒灵光显之宝剑,让普通人看了也觉得不凡。

此青年,虽然不过二十之年,却是江湖鼎鼎大名的翡翠公子。

翡翠公子韩宇彰,出自江湖四大剑门之一的剑壁山庄。少时,便是江湖人人尽皆知,天纵奇才的绝顶剑客。据传,他之剑艺已经超越剑壁山庄之主,韩御流之剑艺。而且,极有可能,成为未来剑道第一的人选。

而白徽右侧所站二人,也是顶级高手。身旁第一者,锦衣华冠,样貌堂堂,儒雅文士之貌。他手持一尺长,金色长条镇纸,却是眼中含光,一副春秋尽知之态。江湖人称,儒雄孔学浩,是也。

说起孔学浩,出生也是不一般。江湖有四大山庄闻名,还有二阁也是响彻南北。其一,乃以医道治病闻名于世的医文阁。其二,便是以琴棋书画为艺,内中俱是胸怀乾坤之能、通晓阴阳之玄的自然阁。孔学浩一身本领,便是出自自然阁。

二阁闻名天下,却有一相同规矩。阁中之人,不得参与任何江湖之事。孔学浩在自然阁学习二十年,却是,野心勃勃,极欲扬名立万。在自然阁之中,他便偷学了诸多本领。后自觉本事大成,便离开了自然阁。

孔学浩离开自然阁,凭借一身本领,江湖之中一番闯荡,也是如鱼得水,不久便得赞儒雄之号。而且,他还模仿自然阁之规制,成立了儒行馆,势与自然阁一较高下。

最后站着一人,乃是佛掌老人贯娄。其人,穿一件锦绣的紫色华服,背着手,躬着身子站着。但见,贯娄那满是皱纹的黑乌老脸,却是瘪着嘴,眼不抬,一副睥睨一切的傲慢之状。

能被请来对付谢旭的狂狮掌,佛掌老人贯娄,自然也是非凡。他乃是浮屠山金光顶佛字门副门主。

说起,浮屠山,确是人尽皆知的宝地。南中城外,浮屠山,共有十八门,以珍藏天下绝顶功法闻名,可谓,天下武学之宗魁。天底下叫得出名字的武学,浮屠山几乎尽有。

落凡的盘龙爪、浮云手,便是从浮屠山一门偷学而来。还有,武林盟主古云争,也是潜藏浮屠山偷学了一门天虎棒法,才从一个放牛娃,最终成为一名武功高手,直到如今之高位。

贯娄身为浮屠山十八门之一的金顶山佛子门副门主,自然武功高超。而除了三位顶级高手,白徽四人身后,还站着的几十位高手,皆是来自青松寨、刺翎门和义虎帮之高手。当然了,这些人对比三大高手,就不值一提了。

双方照面,白徽一提手中钨钢枪,跨马而前。

见到来人,薛扬上前,率先开口,拱手敬道:“诸位豪侠,在下薛扬,有礼了。不知道,有何得罪之处,如此阵仗以待。”

白徽,面色铁冷,寒枪一指,怒道:“哼,少假仁假义的。你徒弟谢旭和赵雪在五柳客栈狠毒屠杀我之弱子,还有其他几十条人命,还敢说不知。如今,交出谢旭和赵雪,我等放你们离去。不然的话,一体同罪,一个不留。”

薛扬,急忙道:“且慢。既然是天都王朝与黑道之事,那就得按照元盟协议规矩来办。若我徒弟当真有错,那就让三方联盟进行公审。到时候,若我徒弟当真有错,老夫自然不会袒护。”

闻言,白徽心中冷笑,若由三方进行公审,那一番调查下来,详情大白与众,还如何杀得了谢旭二人。

不给对方缓和之机,白徽却是冷笑一声,直接道:“等我杀光了你们,我会和天都王朝再进行和谈的。所有人听令,给我杀光他们。”

四面凶兵,再次进攻而来。纵然有天大的理,如今也是白费。薛扬几人,还有二十几名护卫,当即只能持兵对敌。

而场中几家家众,却是未曾经历如此之境。面对大军逼杀,如同洪流一般的人群围杀,吓得面如纸白,双眼惶恐,惊惧胆寒,不少人已经瘫软在地。

对方大举攻杀,谢旭心知,必须压住对方进攻势头。当即,怒提神功,双掌怒挥,八龙逐焚绝招使出。

金龙八条。吼冲而出,四面冲击,遇之即炸,四面围来的十几人。瞪时,被炸为碎块,血雾喷洒,肢体雨落。

震慑群雄,手持刀剑的喽啰们,吓得爬远,谁也不敢再去送死。白徽看的心惊,只听说过谢旭的狂狮掌霸道,没想到竟然强至如此。

一旁佛掌老人贯娄,却是,见不得旁人逞威,当即,脚步一点,好似虚影,冷不丁已经来到谢旭面前。

二人照面,话不多说。贯娄抬掌,便是绝学通天掌,逼命谢旭而去。对方一掌肉掌如墨,掌气破空碎,谢旭不敢大意,提八分掌气也是对了上去。

二人掌下千斤,一招对击,却是怦然一声,劲气四散,不分上下。

各自惊疑,二人再提掌力,快如幻,猛如雷,不断掌拍而去。顿时,四面之人,但见,一双金掌,一双黑掌,对击发出嘭声不断,如同山崩之音,震得人头晕心颤。

四面劲冲,八面风裂,强悍的气涌,冲撞的周围马车碎裂,人群飞倒,受伤一片。众人不得不逃离百步外。

不过片息,百余掌已经打下,二人竟还不分上下。佛掌老人贯娄大怒,想不到自己练习几十年的的通天掌,竟然没有胜过一个晚辈。当即,退后一步,怒提真气至极,手黑如墨似玄,再与谢旭斗狠。

谢旭也是不遑多让,大喝一声,狂狮掌怒对而去。

谢旭与佛掌老人缠斗,却是出乎意料,不分上下。不待时,白徽一挥手,四面刀兵再冲杀薛扬等众而去。

没了谢旭,四面杀兵,毫无顾忌,冲杀而至。此刻,不及薛扬等人反映,赵雪脚步踏无形,好似一阵旋风窜出。

赵雪之步伐,猛冲的看不见,百步刺马。只见地面沙响,风涌、剑鸣,却见,赵雪绕着圈子,对着围拢而来之人,一圈猛刺。

对方看不见人,只听耳膜刺痛,不及回神,皆被刺穿胸膛,躺地血嚎。立时间,刀兵如同草扑,倒了一大片。惨嚎之声,遍传四野。

经历前几次危险,赵雪和谢旭,都是成长不少,抛却了不少的妇人之仁,便得果决。秦武刺马,出手便是雷霆之击,毫不留情的刺杀,吓得四面之人胆寒,再次惊退。

“二姐的功夫,强了好多。”叶叹等人一旁,看的惊讶,纷纷惊诧。

但见,赵雪逞威,再次震慑群雄。此刻,儒雄孔学浩,却是手持金色镇纸,脚步一点,直冲赵雪而去。

见到来人,赵雪,脚步一踏,如幻窜出,但闻,刺耳争鸣,响彻四面!

见赵雪秦武刺马,逼命而来,孔学浩却是面色沉稳。随手一扯,金色镇纸却是打开,顿时刺眼金光,八面斗射。

赵雪眼睛一时间,不能见物,立刻失去刺杀方向,当即退步。

外围众人,也是挡住眼睛,恍惚间,却见孔学浩手持一把镶满宝石的金色扇子,挥动之间,光亮的让人不能睁眼。

“七宝亮金刀扇。儒雄孔学浩的四宝之一。持器者,注入真气,刀扇之上,宝珠闪耀,人不能视。如此,赵雪秦武刺马,便不能施展了。”薛扬一旁,看的清楚,却是皱眉说道。

果然,赵雪眼不能视,秦武刺马不能施展。孔学浩,却是步伐轻缓,犹如戏舞,不缓不慢,以极其刁钻、诡异之身法,追逐赵雪以扇刀逼命而去。

赵雪一时不能攻,一手护住双眼,却只能步步倒退,毫还手之力。

眼见,谢旭和赵雪被两大高人缠住,时机正好,白徽回头看向刺翎门之堂主庞贵说道:“时不我待,庞堂主,你现在快以神羽箭将薛扬一行人射杀。”

庞贵见状大喜,他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自己儿子庞重报仇。如今,机会来了,焉能放过。当即,点了五十神箭手,欲射杀薛扬等人。

神箭手站在圈外,摆好阵型,正欲弯弓搭箭,远处射杀薛扬一行人。危急之时,场外却传来一声啸鸣。

众人回头,但见,一支白色飞箭,好似电光,冲倒四面人群,直飞入场中。

白色飞箭落地一爆,顿时,烟尘四散,威力惊人,退散了四面人群。

烟尘散去,众人但见,地面炸出几尺深坑,坑中一根通体透白如羊脂玉一般的神箭,稳定坑中。

见箭识人,在场之人,皆是惊呼,“玉鸿箭!这是玉鸿箭,玉郎仙少,这是司马琅的箭。”

一番嘈杂,果见一人,身若白羽,从半空飞身飘入。

在场之人,抬眼瞧,但见,来者不过二十五六,却是生的样貌风流,气质如秉,却是超凡之姿也。来人正是,江湖年轻一代之中,排名第五的高手,有玉鸿少侠、玉郎仙少之名号的司马琅。

司马琅飞身而入,其后几十名顶级高手,也皆是护卫而来。

司马琅乃是四大家族司马家年轻一代佼佼者,他是司马月大哥家的二侄子。自幼便是司马月亲自调教,可谓,才貌双全,玉质绝顶之人。

此次,司马月命司马琅前往红阳谷,去收服红阳谷十二怪侠。功成欲回龙城,路过此处,但见一众人马,正在围攻薛扬一行人,不待多想,直接挺身相救。

见司马琅出手相救,场中战斗之人,各自分散。

白徽见到来人,也不敢得罪。当即,上前拱手,言道:“原来是玉鸿少侠,司马琅。吾等在此,处理家事,还望少侠莫要插手。”

司马琅背着一张白色嵌玉的神弓,手持一柄青锋长剑,气质却非常人可比。听得白徽之言,司马琅却不客气回道:“家事。恕晚辈无礼,这薛扬、谢旭诸位都是我天都王朝之人,何曾与你们青松寨,成了一家了?”

白徽听得恼火,心说,你小子什么人呀?薛扬是李本心那头的,也算是你们司马家敌人,你干嘛救他们,这不是助仇为快嘛。

白徽心中恼火,却只能按住脾气,再言:“少侠,这谢旭和赵雪杀了我的儿子,还有我们黑道几十位高手。此事,当是我们双方的私事。我们青松寨与司马家素来交好,还请莫要多生枝节。”

司马琅乃是内心正直,不似圆滑之人,却不买账。当即,正声道:“既然,担你一个侠字,那在下自然公道而为。若是,他们真的杀害你家公子,以及黑道诸多高手,那我不仅不会阻拦,还会帮你们报仇。可是,若非如此,也莫怪在下阻拦尔等行凶。”

白徽眉头紧皱,心中怒骂,怎么司马家还调教出这么个不懂事的小子来。司马家的人,也好意思讲什么公道了。

一时僵持,白徽思量司马琅虽然武功不凡,但是,毕竟人少。不如,无视他的存在,先杀了薛扬他们,再去司马家请罪。想来,司马月也不会为难。

想到此处,白徽便欲下手。

此刻,孔学浩一旁阻拦,对其小声道:“不可动手。司马琅所带之人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而且,他身后站着的两个老头,乃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北刀冷四皇和南拳冬瀚蛟,万不可纠缠。打起来,必然胜负难解。”

白徽闻言,看过去。果见,司马琅身后两个白衣老人,皆是眉宇皆白,目空一切,高人之姿,绝古震惊之气。

“那怎么办,总不能放过他们?”白徽小声语道。

“按照,备用计划。咱们先与他们理论,然后,按照江湖规矩提出赌斗和解的办法。由我们三大高手与他们二人打擂。我早研究出谢旭和赵雪的弱点,保证擂台之时,能趁机能杀了他们二人。”孔学浩却是说道。

“那就有劳了。”白徽点点头。

孔学浩点头,却是理所应当的模样。

当年,孔学浩离开自然阁,建立儒行馆,多靠青松寨支持钱力。这次白徽又给他送了五万两厚银,他自然全力以赴。

至于,翡翠公子韩宇彰,虽为剑壁山庄七少主,且天资绝顶,但是却恃强无状。因为经常伤人,被赶出剑壁山庄。

白徽看中翡翠公子武功超凡,见他无处安身,便花巨资在青松寨不远处,寻一处风景绝美之地,建立一处翡翠阁送给他。后又,送了自己一个女儿给韩宇彰为妾。所以,韩宇彰为了白徽也是全力以赴。

至于,佛掌老人贯娄,也是一般情况。他虽然是金顶门副主,当得上武功不凡的高人,但是人却无德,酒后试图行辱门下之妻,便被赶出了金顶门。事后,白徽替其善后了事,他才能回金顶门。

正所谓,狗有狗党,苍蝇逐臭,这三人与白徽倒是关系好。

听了孔学浩的话,白徽当即,大声道:“既然,少侠要做主,那咱们就把这事,摆到明面上来讲。带证人!”

白徽令下,很快不远处树林里,十来名刀客压着三名证人而来。

谢旭和赵雪一瞧,也认出其中一人。那位,发须斑白,着黑色锦袍,面色苍老,此刻惊惧不已的老人,正是当日也在五柳客栈,而且是唯一活命的黑道之人,玉林山主郭焦。

至于,另外二人,虽然不认识,也猜出应该是五柳客栈打杂之人。

白徽指着郭焦,环视众人,介绍道:“这位乃是玉林山主郭焦,他是当日唯一从谢旭掌下活命的黑道中人。玉林山主,老道持重,为黑白两道所敬重,他之话,自然不假。还有另外两位,乃是五柳客栈小二,他们也亲眼看到谢旭赵雪行凶的经过。现在,先就请玉林山主,跟诸位讲讲那晚之事。”

白徽话落,众人皆是看向郭焦,等他讲话。

可怜,郭焦七十岁一老头,此刻更显苍老。但见,他双眼浑浊,面色惨白,浑身哆嗦,似乎是吓得不轻。

郭焦被白徽胁迫而来,也是吓得傻了。一边心中直喊着,可怜呦,可怜呦。五十年前,有个算命的算我七十岁有个坎,莫不是就应了这事。

白徽见老头子,一点出息没有,竟然吓得浑身发抖,当即不高兴,皱眉道:“玉林山主,别怕,有我们再次给你做主。赶紧把当日详情说来。”

此刻,郭焦才回过神来,抖动着身体,还晓得冲着四面拱拱手,声音苍哑道:“诸位,大侠,老朽有礼了,有礼了。若说,当日之事,老夫喝的有点多,也记不太清楚了。容我好好想想。”

白徽见状恼火,心说,老东西刚才先前答应的好好的,现在,难道还想含糊了事。当即,喝道:“切莫搪塞,那么多人都被杀了。只你一人活下来,如果,你喝多了,还能从谢旭和赵雪两个杀人魔头手下逃生嘛。”

谢旭和赵雪,气的不行,这白徽竟然指控他们是杀人魔头,现下,分明是威逼郭焦说瞎话嘛。

郭焦被白徽一喝,吓得一激灵,想到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赶忙说道:“我虽然喝的多,但是,也忘不了当日的惨状呀。那是遍地尸体,血流成河呀。惨呀。老夫,现在想起,还头晕目眩。惨呐,到处都是尸体,尸体,尸体,哎呦呦,哎呦呦头晕,头晕……”

说着话,郭焦神情越发激动恐惧,眼珠一白,却是,摇摇晃晃倒在地上。一旁刀客,慌忙掐人中,捶后心,一番折腾,才把他弄醒。

郭焦醒来,两眼发蒙,嘴里只是呼噜着杂音,似乎是有些糊涂了。

“嘿,这郭焦也太不经事了。”众人看的鄙视,皆是摇头。白徽气的不行,也不知道这老东西是装的,还是真的被下糊涂了,当下也毫无办法。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再去逼一个老人家吧。

“哎,我看玉林山主,也七十岁的人了。咱们就别为难他了,不还是有两个证人吗?且看他们如何说。”司马琅看的皱眉,却是说道。

“把他拉走,把他拉走。好歹也是江湖老前辈,怎么这么不禁事。”白徽无可奈何,不悦一声,只得让手下人将郭焦拖到一旁。

郭焦不能言语,此刻,众人全将目看向五柳客栈两个小二。

两个小二,一个穿蓝布袍,一个穿灰布袍,皆是肥头大耳,看起来十分精明。他二人虽是下人,但也算是黑马帮之人,青松寨也不敢得罪。所以,白徽乃是用重金收买的二人。

这二人大发一笔横财,半生享用不尽,却是欢天喜地。站到场中,也比郭焦显得有底气。面对众人,不仅不慌,容光焕发,得意无比。

白徽问话两人,蓝布棉袍的小二,倒是随意,手还拢在袖子里,仰着头,却是背书一般,对众人说的顺溜,说道:“那日,天黑云重,四面漆黑,难行夜路。我们客栈来了三四十黑道的侠客。他们在客栈里饮酒吃肉,正是爽快。夜还未深,不期突然来了三个煞神。其中两人我二人,看的清楚,正是身着神捕服,腰挂金牌的这二位神捕。这二位可了不得,只见他们进的堂中,一言不发,一个用掌,一个用剑,对着四面喝的酩酊大醉的侠客们,便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满堂侠客,皆无准备,未曾抵抗,便全部殒命。我二人躲的远了,才幸免于难。不然,估计也要遭他们的毒手呀。”

薛扬等人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心说,说书也没你这样说的顺溜呀。这不是张着嘴胡喷呢嘛?

赵雪,柳眉一横,气的提剑,喝道:“休得胡言。那日,分明是他们用迷烟毒害我二人。后又追杀,我二人这才反击。你这小二定是被人收买。敢诬陷我等,看我劈了你。”

小二,退后一步,躲在白徽几人背后,指着二人,却是厚着脸,放肆喊道:“就是你们杀的。我们二人都可以作证。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敢杀我们灭口呀。大家看见没,这就是杀人魔头的本性呀。”

赵雪气的牙齿紧咬,谢旭也是面色铁黑,其他人也之小二撒谎,却是各个气愤,但是又青松寨等人护持,也不好揭穿。

见小二说的好,气着了赵雪等人,白徽得意无比,笑道:“怎么样,人被杀是实,又有人证在此。你们二人,还有何狡辩。”

薛扬摆手拦住暴怒的赵雪,上前笑道:“呵呵,这小二分明是撒谎。我且问你,你说人是在客栈里被杀的,那尸体是怎么处理呢?”

薛扬随口一问,小二一时不备,眼珠子转了转,打个马虎,随口回道:“当然是他们自己打扫的。”

薛扬冷斥一声:“胡说。死了三四十人,他们二人,难道有本事在两个时辰时间,把现场清理干净,一切复原如常。事发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来往打尖吃饭的客人,便如常进入五柳客栈。许多人,还见到谢旭和赵雪在堂中吃饭。分明是你们清理的尸体,他们也未曾加害与你们。你焉敢嫁祸与人?”

小二一听,额头吓得出汗,当即补充说道:“不,不,那日天黑,事情太多,我记错了。他没杀我们,留着我们帮他们处理尸体。我们忙到天亮,来往客人多,他们才没杀我们灭口。”

见小二改口,薛扬冷道,“我看你记错的不止这一件事了。你说,他们一进入客栈,便大开杀戒。但是,他们进入客栈,分明是先与痨邪道士和浮屠金刚打斗。这事你也忘了吗?”

“我,我,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他们是先与邪道士和恶和尚打斗。后来,才大开的杀戒。我以为这事不重要,所以未曾提及。如此,是这样,是这样没错。”小二,点头,辩解说道。

“你刚才还言之凿凿,如同说书一般,说什么一众大侠,未曾防备,便被惨无人道屠杀。如今,实情却如同所说完全不同。我看你这个小二的说辞,头尾矛盾,颠三倒四,不足为信。”薛扬拂袖,气道。

小二一时无语,他旁边穿灰色棉袍的小二,见状当即接话道:“我来说,他那日是喝的多了,记得混了。我记得清楚,当时,进店是三人来的。之后,谢旭和赵雪,与邪道士和恶和尚打了一架,最后,杀了他们。杀了邪道士和恶和尚,谢旭和赵雪,二人恼火之余,便开始追杀诸位高手。诸位高手不是对手,便被他二人从屋子里一直杀到门外。事后,他二人还给了我们几百两银钱做封口费,善后此事。”

赵雪和谢旭,气的无语,这两个小二,倒是一个比一个能编排。满口胡言,随口就来。这完全没有的事情,也敢拿来唬人。

听到小二,满嘴胡言,薛扬忍不住嗤笑,却是捋着胡须,笑着问道:“哦,你们都看见了。”

“那是自然了,我们看的真真的。有一句假话,您就砍了小子的头当球体,我绝不含糊。”小二,却是一脸不要脸的模样,对众人摆着姿势说道。

“嘿,我现在就砍了你的头。”赵雪气的提剑,喝道。

薛扬拦住赵雪,对着小二是一脸鄙视,不屑摇头,说道:“看样子,你这人头长得不怎么结实呀。那我问你,你说他们从屋子一直杀到门外。那也就是说,所有尸体,都是死在客栈前门喽?”

“是啊,怎么了?”小二表情认真,却是演的真切,严肃点点头。

闻言,薛扬环顾群雄,呵呵一笑:“呵呵,如此,那就好办了。你说,谢旭二人,是从客栈大堂追杀众人来到门外。而谢旭他们却说,他二人乃是中了黑道的迷烟,不得已跳窗从东方而逃。身后之人,还紧随其后,纷纷跳窗围杀。于是,在客栈东墙外野地发生激战。诸位皆知,谢旭的狂狮掌可谓霸道,施展之后,草木摧折,地崩石裂,想要掩盖也难。如此,咱们就去五柳客栈看看。看狂狮掌留下的痕迹,是在客栈前门,还是在东方野地。如此,便可验证双方的说话,谁者为真。若你这小二说的是假话,那你的人头,我就取来当球踢了。”

听得薛扬的说辞,小二吓得面色惨白,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如此,这一验证自己岂不是小命不保。当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极力改口,喊道:“我,我,我记错了。他们是追杀到东面树林那边,不,不,不是前门。”

小二着急否认,薛扬更为得意,笑道:“那就更奇怪了。黑道之人在客栈之中喝酒,那谢旭二人追杀他们,怎么跑到客栈东面去了?”

两个小二一听,当即哑火了,一句话说辞也想不出来了。

薛扬看着众人,呵呵一笑:“呵呵,诸位听到这里,应该明白了吧。分明是黑道之人,图谋不轨,想要谋害我两个徒弟。我徒弟不得不反抗,这才将他们击杀。”

白徽气的眼珠子瞪大,只瞪那两个小二。两个小二被瞪的委屈,心说,不是自己不会说,只是这假话太难圆了。谁让这薛扬,这么会挑刺呢。

司马琅听得明白,朗道:“我看,此事明白,无需多辩。不轨之徒,夜中谋杀,奸计不成,反而被杀,活该如此。”

一番言论,案情尽覆,白徽无言,七窍生烟,却是无可奈何。

此刻,孔学浩上前,却是辩道:“我看未必。青松寨少主白少命,还有义虎帮帮主赵霸、以及刺翎门神羽箭庞重,乃是江湖鼎鼎大名的人物,岂会做这类宵小之事。我看,定是谢旭、赵雪二人,仗着神捕之位,行为不检,遇到几个小贼,下毒谋害。诸位英雄,听到动静,欲上前相助,却不防备也被当成歹人,如此,才葬送二人手下。”

孔学浩一番胡言,气的赵雪直接骂道:“说这种话,你还要不要脸了。还儒雄呢,我呸。我看就是一群无耻小人。那日,我二人中毒,跳窗而逃。当时,神羽箭庞重,在客栈外是第一个发暗箭,暗害我二人。大哥为救我,还被他射中心口。幸亏有护甲在身,不然当时便性命不保。我二人逃出后,他们却紧追不放,那个拿白玉枪的白少命,第一个带头攻击我大哥的。而我当时身中迷烟,体力不支,义虎帮赵霸等人,便趁机也逼杀而来。情急之下,大哥几番劝退,对方依旧紧逼,如此,才不得不出手将他们击杀。”

孔学浩听得皱眉,却道:“不论如何,你们杀害我黑道豪杰,此事为真。谢旭和赵雪,也是江湖有名之辈,论武功他们自然不敌你二人。纵然也错,也不该下手如此狠毒。如此说来,谢旭“豪侠”之称,名过其实了吧。”

薛扬等人也是恼火,想不到儒雄孔学浩,如此无礼。

司马琅也是不悦,正色一喝,言道:“下毒害人,不过鸡犬之辈。当场击杀,却是天理。如何,担不得豪侠之称。如尔等,心无正气,却是,满口雌黄。吾耻与尔等废言,速速退去,不然吾必不客气。”

白徽听得恼火,心说,看样子这司马琅是铁了心的要和他们作对了。看样子,只能撕破脸皮,先下手为强。

白徽当即冷道:“犬子不过二十,焉能是谢旭的对手,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死。谢旭和赵雪枉顾侠义,滥造杀孽。乃是要与我黑道为敌。此事,难了。司马琅,劝你离开,不然的话,休怪老夫无理了。”

“哼,无理,你敢如何。你之亲子,杀人行凶,你不觉羞耻,反倒替他寻衅报复。如此行为,可见父子一般心性。司马琅在此,焉能容奸佞猖狂。”司马琅一听,毫不客气,拂青衫却是潇洒。

众人听得面惊,果然,玉鸿少侠之名,不是虚传。果然,铁面无私,一点情面也无。连薛扬等人都惊呆了,想不到司马家,还有如此内心耿直之辈。当真,奇哉!

见时态不可收拾,此刻,孔学浩态度一转,却是笑道:“呵呵,大家不必动怒。我看既然是三家与谢旭和赵雪的之仇,此事,必然有个了解。如此,我有个提议,按照江湖规矩,两方有仇,如不想大动干戈,可由当事人进行武斗。武斗完毕,无论,谁胜谁负,谁死谁生,此事便就此作罢,不得再提。”

孔学浩提议武决,薛扬却是不赞同。这件事本就是他们占着理,而且,现在还有司马琅撑腰,没必要为了这件事,与他们决斗。比好了还行,比不好,那谢旭和赵雪二人,非死即伤。

赵雪却是好斗,早就忍不住要和这帮人打一架,当即,秦武剑指着白徽,不客气说道:“武斗?谁怕你们呀。来呀,和本姑娘比试比试,看你这老东西,能挡得住我几招。”

白徽一听,面色不悦。他虽有透十甲的称号,自有几分真本事。但是,刚才瞧见,赵雪和谢旭的功夫,心里也是没底。他可不愿意,拿自己的命去冒这个险。

孔学浩也是摆手,笑面虎一般道:“青松寨、义虎帮、刺翎门既然都与你们有仇。但是,他们的武学却比不得你二人。我提议,由三家推举三位高手,与你们二位过招,论个输赢高低。”

薛扬这边一听,当即明白了。

对方的三大高手,不就是面前的佛掌老人、翡翠公子还有他孔学浩三人。这三位可是绝顶的高手,刚才与谢旭和赵雪的一战,便可知晓实力,绝不低于二人。

“比就比,谁怕谁。来呀。”赵雪,却是一贯不怕死的态度,直接答应下来。

薛扬一旁,喝道:“赵雪,休得胡闹。生死比斗,不是小事。此事,咱们无错,何必徒担风险。”

白徽见薛扬欲退缩,喝道:“敢不敢比,不敢比那咱们就直接开杀。众军准备,和他们斗个死活。”

白徽一说话,身后几十位高手,以及四面数千人马,皆是喝声诸威。

场面一时,难以遏制。薛扬,此刻心知对方早有预谋,却是皱眉。

“师傅,此事,必须有个了解。如果不比,必然徒增伤亡。如此,不如一搏,纵然生死,也是还命。吾愿意应战。”谢旭,看向谢旭却是说道。

“若是平日,我也放心。只是,孔学浩其人城府极深,有了事机先的本事,只怕,他们早给你二人设下陷阱。如此,比斗却是凶险万分。”薛扬却是,皱眉说道。

司马琅一旁,说道:“且放宽心,由我在,料对方不敢耍诈。如果落败,我手下高手,自然相救,应该出不了事。而且,吾可以帮你们比一场。”

见司马琅也想比,薛扬无奈答应下来。

武斗开始,双方退成两边,留出一大块空地来,作为擂台。

谢旭作为大哥,自然是第一个上场。但见,他身躯伟岸,背着金龙大刀,大步而前,却是龙虎威猛,不发功已见不凡。

上的场中,谢旭一抱拳,喝道:“谢旭,在此。哪位英雄,要与我较量高下。”

白徽这边,却是早安排好人选。只见,一直懒懒躺在玉塌之上的翡翠公子韩宇彰,携玉了剑,懒懒起身。

薛扬等人,看的眼睛一怔,“怎么是他?”

这翡翠公子是剑法不凡,但是,与谢旭对战,自然是佛掌老人更为合适呀。薛扬心中隐有不安,似乎对面早就安排好了对局之人。

来到场中,韩宇彰扔掉剑鞘,持通体青玉一般的玉了剑,玉面轻笑一声,却是傲慢道:“谢旭,想不到,本公子有幸杀你呀。那就开始吧。”

“嗯,请教。”谢旭,抱拳言道。

言毕,翡翠公子,箭步飞身,身形斗转之间。身化三体,半空之间,如三道青幻,四面千百剑芒,包围围杀谢旭。

只一出手,风云惊变,杀气笼罩全场。

神速之快,神技之杀,却是,看的场中之人惊骇。如此剑招,可谓神乎其技,简直非人。薛扬等人也是心惊,翡翠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剑芒如笼,倏忽围困杀来,谢旭也是心惊,当下怒喝一声:“八龙逐焚。”

八条金龙,盘绕周身,八面充斥,顿时,将千百剑芒斥散虚无。

剑芒刚被驱散,翡翠公子却宛若鬼现,不知觉间,破开尘霾,已经贴近谢旭身后。谢旭急躲,却比对方神速步伐,慢了太多。剑刺如电,却是简单而又狠辣,直透谢旭后心。

众人见状,惊呼。谢旭之妻子,杨蓉蓉看的惊吓,当场昏厥过去。

然而,宝剑透心,却被金蚕甲当下,未曾见血,谢旭堪堪捡回一条命来。薛扬等人看的眼珠子一瞪,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谢旭从未与如此剑法奇绝之人对招,霎时,也是惊出满身冷汗。

谢旭急退,一边提掌,打的四面风碎,试图挡住翡翠公子进攻。翡翠公子宝剑挥动,倾泄三千青光之芒,轻易劈散霸道的狂狮掌气。

“好厉害的翡翠公子。只听闻,他是剑壁山庄一天纵奇才,不足二十,便是黑道剑术排名前十的高手。没想到这么厉害。”赵雪看的惊诧,也是不得不佩服对付之剑法。

当下,众人皆惊,谢旭恐怕难是对手。

而白徽却是得意,心说,自己正是看中翡翠公子,这一手剑法,才将其拉拢。如今,也算是见到回报了。杀了谢旭,那翡翠公子,必然江湖名声再盛。自己青松寨的地位,也会再次拔高。

谢旭,从未预料,能有人能轻易将霸道刚猛的狂狮掌气,轻易劈碎。眼见危急,他立刻拔出背后金龙大刀对敌。

施展全力,大刀挥动,缠绵不尽的刀芒奔涌八方。刀芒如潮,砍的四面空气动荡,翡翠公子剑气也是一时受到摧折。

所谓,一力降十会,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谢旭硬生生用强大的内劲,将翡翠公子打在圈外。

“谢旭,毕竟是内功深厚呀。全凭内功,竟然挡住了宇彰之剑。宇彰虽然剑法奇绝,但是毕竟年轻,他能打得过谢旭吗?”白徽见状,看向孔学浩,担忧问道。

“放心,翡翠公子有一杀招。江湖之人,皆不知晓。就算谢旭能赢,命也保不住了。”孔学浩一旁,却是自信笑道。

眼见,谢旭以拙破巧,翡翠公子,退后几步,轻啸一声,施展极招,“劈山分澜剑法”。

但见,一跃半空,翡翠公子若仙而静,其手中玉了剑,剑光画出,好似孔雀展羽,剑化千百,千百化万。

对方千万剑芒刺来,谢旭脚踏沙陷,大刀怒挥千百,以庞大内力,打出数百金龙,源源不断,飞天冲涌挡去。然而,翡翠公子剑气凌厉,碎金龙,裂天风,嗜命刺去,却难抵挡。

眼见不敌,谢旭命急之刻,薛扬等人惊呼,却是毫无阻拦之法。

此刻,却见剑芒落地,烟尘尽头。却见,谢旭脚步一踏地面,整个人后撤飞跃几丈,宛若飞奔之猿,几个纵身半空纵云几跳,躲过对方剑气扑杀。

“猿猴八奔,谢旭的家传本领。幸好,还有这招。”薛扬看的心惊,喘息一口气,放松下来。

几个猿猴飞跳,躲过多方杀招,谢旭凌空挥刀,几丈远处,再劈向翡翠公子。

此刻,谢旭试图以自家猿猴八奔的身法,拉开与翡翠公子的距离。如此,翡翠公子剑法难伤谢旭,而谢旭可以用雄厚的内力,硬拼翡翠公子,自然提高胜算。

见谢旭多远,翡翠公子,却是几个箭步,宝剑挽花,避刀芒,破刀煞,近身以缠。如此,谢旭只得忽近忽远,与对方厮杀。

一番争斗,纵然翡翠公子剑法超绝,但是,谢旭却也是身体炽热,武觉渐醒,竟能跟的上翡翠公子身法。

二人在斗,几十个回合。只见,飞沙走石,树林倾倒。场外众人再看,此战可谓:剑气厉如阎王齿,刀气猛如巨灵斧。一劈一次天惊裂,一刀一砍千心寒。

二人战到酣时,却听刀剑合鸣,铿锵作响,绝芒四射,气乱野黄。

观战之人,看的眼花缭乱,观的心惊肉跳。怕伤了这个,又怕死了那个。正是提着心,看的七上八下,又是激动无比,盼个结局。

看了片刻,赵雪看出翡翠公子气弱,谢旭越发强悍,当即点头,喜道:“大哥,不愧是武学奇才。已经完全跟得上翡翠公子的剑招了。看样子,此战大哥必胜无疑。”

果然,片刻交叠,翡翠公子面色白煞,汗如雨下。

他毕竟只有二十,而且,自离开剑壁山庄,住进白徽送的翡翠阁之后,不期沉迷酒色,亏了根基。如今,正是酣战之时,他却渐渐力屈。反观,谢旭却是打的炽热,越发威猛。

怦然一声,一剑不敌刀狂,翡翠公子,立时被击飞出去。瞪时,落红喷洒,胸襟染朱。

蹭蹭蹭,翡翠公子倒退十几步,却是狼狈。对方落败,谢旭也是不追击,却是屏息以待。

见出手强势的翡翠公子竟然不敌,众人叹息他只剑法奇绝,奈何持续力却是不强。

众人叹息,此刻,却见翡翠公子,手持染红玉了剑,面色轻狂,轻啸一声,大笑说道:“吾岂能败。谢旭,想不到,你有几分本事。那本公子,就破例以生死无量剑,杀你!”

霸气一笑,仰天猖狂,翡翠公子,不愿失败,却是,玉面冷煞,欲施展其人最强之招,生死无量剑,绝杀谢旭。

众人但见,翡翠公子面色忽然如白,眼神尽是空洞之漠,好似冰塑之雕。其人手中之剑,却是满凝白色灵光,好似通灵,竟而颤抖争鸣。

“啊,传说之中,翡翠公子自创的,生死无量剑。此剑,乃是人剑合一,不死不休之招数,因而能发挥百倍之威力。刚刚谢旭一招都接不住,如今,是百倍威力之剑诀。谢旭估计要没命了。”

四面人群,看的激动,皆是议论纷纷。

战斗炽热,薛扬等人担忧谢旭,却也无法上前阻止。否则,便是折损谢旭英明,也无能阻挡翡翠公子之剑,只能听天由命。

“剑之圣骨,人剑合一,此剑一出,必然是当世一绝呀。”司马琅,看的心惊,此剑一出,饶是他也觉得自己觉无当下之可能,当下替谢旭捏了把汗。

翡翠公子,凝神与剑,人不存,剑独存,一剑出鞘,不毙命,绝不收剑。

剑法出,但见,空间闻名,杀气寒面,四面声消。

在场之人,瞪大眼睛,却不见剑招,只觉恍惚之间,一道青色电光,瞬闪谢旭面前。

此刻,察觉翡翠公子,人剑合一,绝杀之招,谢旭也是心惧。

他忽然想起当年师傅宇文澜之言,“谢旭呀,你之武功,当属高手,却终生不为绝顶。皆因,你怀中有忍,求不究极,武道境界不高。若遇无敌之强敌,功不能成,法不能圆,你以和御之?”

“吾不知。”谢旭,当时,却是答道。

“若不知,岂能胜敌,那不是白丢性命了。为师一生所学,尽是浮云。唯有,破盈三刀,尚可。吾传授与你,他**命之刻,以之御敌,你之福厚,必有七分活命之机。”宇文澜。

翡翠公子人剑合一之杀招,谢旭敏锐武觉,察知此招便是师傅所说之无敌强敌。当即,想起师傅亲传破盈三刀,应当就是施展之时了。

如此,毫不迟疑,谢旭怒吼一声!

以宇文澜亲传破盈三刀之法,逆乱肝、胆、血三条筋脉。顿时,血脉冲涌,肝胆俱焚一般,整个身体陷入真气狂暴之态。

肌肉爆炸一般隆起,双眼赤血,谢旭整个人暴增几十倍的能量。只是,此事,他的理智,也消失了大半。面对翡翠公子绝杀而来,他毫无恐惧和顾忌,像是发狂的雄狮,却是怒冲而去。

“哇,这什么招呀,大哥狂暴了呀。不施展猿猴八奔躲避,反而硬对如此剑招,这不是要命嘛。”赵雪等人看的惊奇,却是说道。

“太可怕了。想不到,翡翠公子如此强悍,逼得大哥如此发疯了。”叶叹点点头,也道。

翡翠公子人剑合一,好似青电闪袭。谢旭,浑身红芒赤烧,血液乱涌,却是狂暴,以原始野性相搏。如此,两人皆是将自己本能的力量,激发到了高处。

二人均是提高力量,一交战便是,沙暴乱卷,杀芒覆天。

能量爆冲,四面之人,极速再退却数十几丈。远远躲着,此刻,已经看不到战斗的人影,只见,场中青红交叠,刀剑齐鸣,四下崩山一般。

这一场战斗,天地惊动,杀芒扑涌,可谓,天地倒序,沙霾笼天。

谢旭逆乱了筋脉,失去理智,却是激发百倍本能,其身体敏锐百倍,真气暴涌,提高了十几倍的功体不止。

不顾受伤,不顾一切,只剩下搏杀的欲望本能,以不杀掉敌人绝不罢手的气势,因而也提高了争斗的数倍胜算。

而翡翠公子,人剑合一,燃烧精气神,不死不休,人无灵,而剑有魂。以天地奇巧,尽化杀戮剑式。可一化千百,一气破万军。如同,四面剑芒如同风暴,吞噬谢旭周身一切,可吞食之物。

双强以命想搏斗,无法停止。数万青红之芒,却是形成两股,势不相容的能量风暴,互相排斥。看的四面人心紧,宛若见了神之战斗。

“娘呀,这也太强了。”四面人群,各个惊呼,不忍眨眼。

如此,片刻,却见,青芒渐散,露出幻影。薛扬等人见了欣喜,看样子翡翠公子,精气神已散,支撑不住了。

果然,不出三招,怦然一声,惊爆。

一人青衣,被击出战圈,瞪时,玉了剑碎,翡翠公子重伤。

“赢了,大哥赢了。”场面定局,众人惊呆,赵雪几人却是欣喜。

“好险。幸亏翡翠公子,根基不深。假以时日,能对付得了翡翠公子的人,恐怕不多。谢旭,这次真是赢在运气上了。”薛扬心中大定,也是放下心来。

翡翠公子落地,吐出几口鲜血,面露不甘。

自觉剑艺大成,他谁也瞧不起,谁知今日,他第一次败了,而且,败给了一个只知道使用蛮力的谢旭。

击败翡翠公子,谢旭也是浑身被洞穿十几处剑伤,好在人高马大,算不得什么。努力收服神志,谢旭渐渐恢复平静。

此刻,因为爆冲的血脉,让他也是累的浑身湿透,全身剧痛无比。看样子,破盈三刀,也是不能乱用呀。

谢旭走上前,拱手言道:“承让了。”

此刻,衣缕破碎,身负重伤的翡翠公子,却是从地上艰难爬起来,冷笑一声:“我还没认输呢。”

谢旭愕然,满场惊讶。他都快站不起来了,怎么还要打呀?

此刻,却见,翡翠公子手中忽现一把冷兵,脚步不快,却是刺杀谢旭胸膛而去。见对方自取其辱,谢旭也是恼怒,抬掌便是一劈。

果然,翡翠公子,只是强弩之末。谢旭轻轻挥掌,便将翡翠公子,直接被劈飞出去。众人看的惋惜,都以为翡翠公子,是不甘失败,自取其辱。

此时却见,翡翠公子被打飞一瞬,他的袖口窜出一道绿芒,电光一般窜向谢旭。见到突袭,谢旭不及凝气,猛地挥手一抓,将袭来之物抓到手中。此时,却只觉手臂一痛。

抬眼一看,对方打开的竟然是一直碧绿的毒蛇,谢旭当即一甩手,将其扔入地面。

众人低头仔细一瞧,却见,那是一条细小碧绿的碧青蛇。碧青蛇落入地面,在地上滚了几下,便窜入草丛之中逃了。

谢旭被毒蛇咬了一口,当即,眼前一昏,便站立不住,蹲在了地上。薛扬等人慌忙,上前查看。

赵雪第一个箭步,冲到翡翠公子面前,拔剑便劈,恼火道:“用毒蛇。真是无耻。看我劈了你。”

佛掌老人却是一掌,击退赵雪,一旁笑道:“呵呵,小丫头。两人赌命,一切都可以用。毒蛇也只是暗器罢了。是他自己技不如人,岂能怪我们。”

“是碧青蛇,谢旭刚刚经历大战,气血奔涌,此刻中毒,命不久矣。快找翡翠公子,要解药来。”薛扬查看一眼,急忙喝道。

众人急忙围拢翡翠公子,索要解药。赵雪剑剑指韩宇彰,怒道:“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那我赵雪跟你们不死不休。”

“呵呵,赌命是你们答应的。要解药没有。也不看看,哪边人多。”白徽却是得意,冷笑道。

“毒蛇伤人,不是君子所为。翡翠公子,剑法奇绝,在下也是佩服。我想公子,也也不想因为以毒蛇杀害对手,留下江湖笑柄吧。还请翡翠公子,把解药拿出来,大家交个朋友,岂不是好。”司马琅,看着翡翠公子,皱眉说道。

此刻,两个黄衣力士,将翡翠公子扶回玉塌之上。韩宇彰听得司马琅的话,哈哈大笑道:“我翡翠公子,一生不羁,岂会在乎什么骂名。我就是小人,不是什么君子。我就是要毒杀谢旭。怎么不服气,有本事杀了我呀。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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