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因为强忍着把黑面包和北境风格的军队乱炖吃完,再也忍受不了的肖恩开着自己的装甲车突突突的杀到了小镇,来到了第一天关顾的酒馆。一个月的功夫足以将混乱抚平,重新装修的酒馆再也看不出爆炸和枪战的痕迹,也许是没到时间,酒馆显得空荡荡的,女招待也只剩下一个人,正在百无聊赖的擦着已经一尘不染的桌子。依然是哪个老板,只是显得更加沧桑了。看着推门进来的肖恩,当初的那个很活泼的女招待一脸的惊喜。
“呀!先生好久不见!这次要吃点什么?”
热情的少女另肖恩有些招架不过来。
“这次不吃饭,我想找一个厨师。”
“噢,那进来休息一下也行啊。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姐妹们也都走了,爸爸也很久没有笑过了。”
肖恩的话另少女有些失落,但还是叽叽喳喳的和肖恩说着少女的烦心事,原来酒馆老板就是少女的父亲。坐在吧台边,看着老板修长的双手仔细擦拭着杯子,杯子都已经擦的亮晶晶的,还是没有放下。
“有没有兴趣跟我干,我缺一个厨师长。”
老板双手的动作为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用他波澜不惊的声音回应。
“你能出的起什么代价。”
打量着老板身后的酒柜,指着一个深色的酒瓶。
“给我尝尝那瓶,看起来年份很久了,味道一定不错。”
就在老板回身的时候,肖恩淡淡的说道。
“我能给你一个庇护。”
将肖恩看中的酒放在他的面前。
“你看出来了?”
打开橡木塞,红到发黑的酒液缓缓的注入到高脚杯中,丝丝缕缕的香气钻入肖恩鼻腔。
“看出来了。”
看着正坐在窗边发呆的少女。
“那你知道我在躲避着什么吗?”
“不知道。”
摇晃着酒杯,看着酒液从杯壁上缓缓流下。
“那你凭什么敢说庇护我。”
“就凭我是灰港伯爵,就凭我手里有一个军团,足够吗?”
看着慢慢品味着葡萄酒的肖恩,老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
“足够了,他们不敢招惹官方人物。”
“正式介绍一下,约翰·西蒙斯,那是我的女儿,薇儿·西蒙斯。”
“肖恩,直接称呼我名字就行。”
当天下午,约翰就把酒馆关门了,方正也没有顾客,带着薇儿乘坐着肖恩的装甲车来到了军营。
看着这片建筑群,约翰和薇儿惊讶的张开了嘴巴,眼前的景象令人吃惊,不知名的材料铺设的路面,自动开启的大门,高大坚实的建筑,笔直平坦的路面都在冲击这他们的三观。而到了两人专属房间的时候,两人的嘴就没有合上,而到了厨房之后,光滑的地面,柔软的座椅,能把人陷进去的床,明亮的窗户,会自己流水的开关,大大的浴缸。肖恩给他们安排的是高级军官的房间,目前为止只有肖恩和西蒙斯父女住这样的房间。
等到了约翰工作的地方,两人已经麻木了,任何东西都无法刺激两人的心脏了。金属制成的厨房平台,不需要柴火的炉灶,散发冷气的柜子,满满的食材库。这些足以让约翰发挥出半分之两百的厨艺。
在厨房泡了一下午的约翰终于摸清了这些东西的用处,试探的做了几个菜,不得不说约翰是个天才,做出的菜另肖恩胃口大开。
当天的晚餐是约翰大厨上岗的第一天,带着之前的厨师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下午,终于磕磕绊绊的做出了足够的晚餐。
夏季的夜晚,窗外的虫鸣声不绝于耳,这种往常令人烦躁的声音如今却也格外动听。洁白的月光撒在宿舍地面上,像是给地面铺上了一层上等的丝绸。
布鲁斯回味着嘴里的味道,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仍然有些不敢置信,担心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又回到原点,回到那个逼仄的营房,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床铺。这种患得患失令他失眠了,但是为了明天的训练,他只能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正在睡觉。。
其实不只是他,今天晚上所有人都睡不着。
“班长,你掐我一下,看看这是梦吗?”
旁边,在月光映衬下,一片阴影笼罩在布鲁斯的身上,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在旁边的罗德。罗德来自南方的法布尔行省,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令他在这个基本上是北方人格外的显眼。刚刚十九岁的他正处于思维灵活的年纪,脑袋里时长会冒出一些令人惊奇的想法,虽然这些想法每次都会惹出乱子。
脸上的绒毛还没有退干净的罗德是一班最小的新兵,也是一班最活跃的新兵,每天的训练令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只有他还保持着少年的活力,总能找到属于他的乐趣。
依然假装睡觉的布鲁斯闭着眼睛,放平呼吸努力让自己真的睡着。
“自己掐。”
“噢。”
回到自己位置的罗德委屈的回应了一声,随后安静了下来,正当布鲁斯以为罗德就这么放弃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一声勉强压抑着的惨呼声响起来了。
“啊~好疼!”
安静的房间内,一丝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更不用说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惨叫了。好吧,这下所有人都起来了。
“罗德你是傻吗!”
“这下知道是不是梦了。”
“我只是掐了一下大腿,没想到会这么疼。”
七嘴八舌的声音中,罗德那委屈巴巴的南方口音辨识率格外高,令门外的教官都听能听出这个声音属于谁。
‘砰砰砰~’
随着敲门声,屋里的说话声马上安静下去,静悄悄的让人发寒,随后一个响亮的呼噜声传来。紧接着,鼾声大作,好像要比比谁的鼾声更大,谁的花样更多,一个比一个响,口哨声,磨牙声不绝于耳。
“刚才谁在说话,不想睡觉的就去做被子跳!”
一听要做被子跳,鼾声更大了。被子跳是所有人的噩梦,毕竟谁也不想大晚上的一个人去校场背着自己的被褥围着校场跳还要大喊‘我爱我的被子,被子就是我的朋友,被子就是我的老婆’!羞耻感爆棚。
而接下来是最危险的时候,要是教官继续追问谁不睡觉,那么必须有人回应,要不然全班都要做被子跳。一般这个人都是班长,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长了也不忍心班长自己背这个黑锅,所以在班长站出来之后,还会有一两个人陪同。其实只要不说话,教官不会管你到底睡不睡,你就是在宿舍里跳舞,只有不发出声音他都不会管你。
好在这次教官放过了他们,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鼾声逐渐停了,安静的宿舍里几乎同时响起了呼气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忍受着爆棚的羞耻感做被子跳。这是,从开启的纱窗外传来一丝隐约的声音,仔细一听。
“我爱我的被子,被子就是我的朋友,被子就是我的老婆!”
“大声点!没吃饭吗!”
“我爱我的被子!被子就是我的朋友!被子就是我的老婆!”
也不知道是那个倒霉鬼被教官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