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月,你可知你惹到的不再是那个低声下气,忍气吞声任你宰割的秦嘉月?
来日方长,一笔一笔的账我们慢慢算!
秦兮月跌跌撞撞的跑回西院,下人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狼狈的大小姐。
“大小姐,你怎么了?奴婢扶你进屋。”
“滚!都给我滚!”
秦兮月狠狠的甩开扶着她的丫鬟,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回到她的卧房,秦兮月一下跌坐在地上,眼里浮现一抹阴狠。
秦嘉月,你胆敢如此奚落我,我定让你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秦兮月双手紧紧的攥着,就连指甲陷到肉里她都不觉得疼。
随后,屋里传出“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秦兮月疯狂的尖叫声和谩骂声。
下人们就跟商量好了似的,纷纷避之唯恐不及,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探究竟。
好一会儿,屋里的响声才逐渐停了下来。
芯儿顶着一个大肿脸,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呦,芯儿姐你可回来了,大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摔东西,奴婢们也不敢问,你快去看看吧。”
“嗯!”
当芯儿推门而入的时候满眼狼藉,整个屋子就像被洗劫过一样,凌乱不堪。
“你还知道回来,没用的东西!”
秦兮月的厉声斥责,让芯儿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你倒是说说,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如今她没死,算是彻底跟我撕破了脸,如果她去父亲面前给我告状的话,你和我都别想逃脱。”
秦兮月就算是在骄横,跋扈,在父亲面前是绝对不敢造次的,就连母亲在父亲面前都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不敢有半点逾矩。
这些年她们母女把秦嘉月吃的死死的,因为她们深知,秦嘉月是没有胆子敢在父亲面前说她们的不是,所以才让她们肆无忌惮的背地里对秦嘉月为所欲为。
只是今天,秦兮月深深地感觉到秦嘉月的可怕,想想刚才那么对她的样子,就让秦兮月不寒而栗。
“大小姐,不如我去请夫人过来,咱们好好的商议一下?”
“好吧!”
为今之计,也只有同母亲一起商量出一个对策来,别无他法。
不一会儿,秦兮月的母亲刘氏来到了她的房内。
“哎呦我的兮儿,这是怎么了?”
刘氏进门就看见秦兮月红肿的脸颊,披散着头发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
“母亲,你可要给女儿做主啊,秦嘉月那个贱人她把女儿打成这样,女儿都没脸出去见人了。我干脆死了算了!”
秦兮月说着就要往墙上撞去,刘氏急忙一把拉住了她,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撕心裂肺的哭。
“兮儿不哭,娘在,我看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兮儿!”
刘氏一改往日贤良淑德的样子,阴狠的眼神就像淬了毒一般,“敢欺负我的女儿,我定将她碎尸万段!”
“母亲,女儿如今这个样子,若是被太子看到了,可如何是好啊?”
“兮儿,这点倒是不用担心,娘是过来人,看得出太子对你很是用心,绝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情就嫌弃与你。”
“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她秦嘉月有什么?我就不信了,任凭她千般变化,还能骑到我们头上来不成?”
“我倒要看看如今的秦嘉月还能长出三头六臂不成!”
“芯儿去,把那个贱人给我叫来西院!”
“是。”
芯儿心怀忐忑的一步一挪的到了东院,踌躇良久,终还是硬着头皮来到秦嘉月房门口。
“奴婢芯儿,老夫人吩咐奴婢请二小姐过去一趟。”
芯儿站在门外朝着屋里说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芯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有事?”
秦嘉月冷冷的问出了声。
“奴……奴婢是来请二小姐去西院一趟,老夫人……说是有话要问二小姐。”
芯儿福了福身,低眉顺眼的样子,丝毫没有了第一次来的嚣张气焰。
秦嘉月挑了挑眉,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老太婆办事效率神速呀!
那就让我去会一会这位传说中的大夫人!
秦嘉月来到西院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秦兮月娇柔造作的哭声。
这古代人都这么能作?哭就哭呗,大白天的哭出叫床声干什么!
秦嘉月嗤笑一声,推门而入。
屋里刘氏心肝宝贝的正在哄着秦兮月,看到招呼不打一声就进来的秦嘉月,刘氏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放肆,什么时候我们尚书府变得这般没规矩,不知道进来之前要让丫鬟通报一声的吗?”
刘氏拿出当家夫人的气势,厉声质问着秦嘉月。
“夫人用不着吓唬我,我变得这般没规矩那也是跟长姐学的。”
“长姐开门一向是用脚的,如若这就是尚书府的规矩,那我还真是学不会呢!”
秦嘉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的看着刘氏。
“你……”
秦嘉月从未这般伶牙俐齿的跟刘氏说过话,以往看见刘氏都是一副诚惶诚恐低眉顺眼的模样,更别说敢这么直视她。
如今秦嘉月落落大方的站在刘氏面前,到让刘氏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接她的话。
“夫人找我来,所谓何事?”
秦嘉月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当家人呢。
刘氏看着秦嘉月的坐姿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满脸鄙夷。
“到底是小门小户生出来的东西,即便给你华服加身也仍然盖不住你身上的那股子下贱味。”
“夫人,说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先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我母亲是小门小户出生的不假,但是我们是正经人家啊,不像夫人你,即便现在是尚书府的大夫人,也掩盖不了你身上的那股风尘味儿!”
“你住口!”
刘氏永远也忘不了她在青楼的那些日子,那是她一生的痛,如今被秦嘉月就这么说了出来,就好像是活生生的在揭她的伤疤。逼着她正视那段屈辱的过去。
刘氏是在跟随父亲走马上任的路上,因为一时贪玩走丢了,被人贩子卖到了妓院。
那时的刘氏不足十岁,老鸨见她长得有几分姿色,想要从小培养她接客之道,只要刘氏有一点做不好,就会遭到老鸨的打骂。
父亲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精神恍惚,经过多年的治疗才终于慢慢的从那段阴影中走了出来。
“为什么要我住口?长姐恐怕还不知道夫人有这么一段辉煌的过去吧?要不要妹妹我给你细细道来?”
“秦嘉月你够了!”
刘氏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她害怕让女儿知道,更害怕让老爷知道,她想不通的是,秦嘉月是怎么知道的,刘氏自以为那段过去被她藏的很好,不会有人知道。
“够了?怎么夫人说别人的时候没见你有说够的时候,凭什么要让我闭嘴?”
“你是怕我说出来,你苦心营造的大家闺秀的形象会原形毕露吧?更怕你这尚书府大夫人的位置不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