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忘尘坐在榻上看着经书。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看不下去了,整个人心浮气躁,静不下心来。
忘尘不禁想道:“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这是怎么了?”
罢了,合上书。忘尘推开门离开客栈,来到大街上。路上的行人纷纷盯着他看,有几个女子想上前但忘尘周身的冷气太重了。只敢匆匆从他身旁路过,在忘尘背后激动地议论着。
环视了下四周,忘尘决定去附近的寺庙看看,一个人走到郊外去。忘尘把辞尘放在客栈里,倒也不怕有人偷拿。
早早就出门的夜澜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寺庙里,上了一炷香。看向主持道:“主持,我来是找一个人的。”
“阿弥陀佛,想必施主就是云施主提到的那位吧,云施主已在竹林里等候了。老衲这就派一个人领施主前去。”
夜澜道了声谢后,主持派人带夜澜去那里。
这一路上,夜澜一直低着头握着腰间的玉笛。
来到了那片竹林后,那人便退下了。夜澜站在外面看着这片竹林,奇特的是这片竹林通身是紫色的,而且在这个季节竹子的枝叶应该黄了,但这片竹林生意盎然,叶尖也是一抹淡紫色。
望着这片竹林,夜澜心头涌起了一丝熟悉感。
“小澜儿来了,怎么不进来呢?”一个玩世不恭的女声从竹林里传来。
“呵,又想骗我。你说说你这把戏都玩了多少次了,腻不腻。”夜澜勾唇讥讽道,但眼里带着久别重逢的高兴。
“既然看出来了,那又为何不敢进呢?”
“这不等你来邀请我吗,不然显得我多没面子。”夜澜笑得妖娆道,说完踏入了竹林。
刚进去走了几步,夜澜就发现了端倪。回头看了先,身后走出来的那条路早已消失不见了。
“都这么久了,你的阵法还真是千篇一律啊。八卦两仪阵,你什么时候才换一个阵?”夜澜靠着一根竹子道。
“是吗,那你就走看看。还是老规矩不准用轻功,走出来就算你赢。”那女声戏谑道。
“行,那我赢了有什么好处?”还没开始夜澜就问了。
“等你赢了,你自然就知道。不过前提是你得赢才行。”那人痴痴地笑道。
刚走了两步,夜澜就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这周围一片白茫茫的,根本看不清道路。
一根竹子朝夜澜打过去,夜澜连忙侧身躲开。紧接着又是一根,夜澜躲过后,立在竹子上。很快就想通了是怎么一回事,道:
“这是,八卦两仪阵加加云雾奇障。”
“不错啊,小澜儿可真聪明。一下就猜中了,不过你打算怎样破呢?”在竹林里面的那人,躺在贵妃椅上道。
“你倒也不错,不过让我猜猜你钻研这阵法用了多长时间,三年、五年亦或是六年。”夜澜笑道。
那人被夜澜这话堵着了,掩盖自己的败露道:“行了,你先破了再说吧。”
夜澜看了下四周,道:“破你这阵还不简单,看我的。”
夜澜一个翻身落在地面上,看了下四周取出腰间的玉笛,举起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嘹亮激越的笛声在竹林里响起,夜澜将内力凝聚在笛声上,周围的白雾直接被吹散开来。
白雾散开后,一切都变得清楚了。夜澜直径朝一个方向走去,面前是高耸的紫竹。握着玉笛的手轻轻向前一挥,便现出一条小道。
唇角上扬,玉笛握在手中,踏着悠闲的小步子走了出去。
躺在椅子上的那人,看了眼夜澜的方向撇撇嘴道:“还是低估了这丫头的变态天赋,看来又得花血本了。”
夜澜走出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亭子,在亭子的旁边修建着一座竹屋,庭院中间种了一棵梧桐树,旁边有着一座池塘,里面种满了紫色的荷花。
在梧桐树的下面,放着一把贵妃椅,上面躺着一个人脸上用扇子遮着,一手拿着葡萄一手扇着扇子。
夜澜信步向她走去,道:“你这过得还挺悠闲的,怎么跑到寺庙来了,该不会是一时想不开准备出家当和尚吧。”
那人拿开扇子坐起来,使得夜澜也看见了她的真容。
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身淡紫色,头发上仅有一根紫竹做的簪子。
那人瞅了眼夜澜,玩世不恭的说道:“啧啧,这么久不见了。小澜儿的武功可是愈发的精进了,差点没把我的紫竹林给毁了。”
边说还不忘给自己的嘴里塞个葡萄,没见夜澜怎么动,一眨眼就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葡萄,用玉笛抵着她的脖子道:“这不是还没毁吗,你猜你现在能在我手底下过几招?”
那人纹丝不动,故作可怜地望着夜澜道:“这么久了,第一次见面就要打。你可太伤我的心了,小澜儿。”
听到这个称呼,夜澜眉毛跳了跳,用力的抵住她的脖子道:“都说了不准叫我这个,要叫就叫我名字。”
“可我觉得,这样更好听一些。这么久了才来看我,也太令人伤心了吧。你用我送给你的笛子来伤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她撇开脖子上的玉笛,好笑地盯着夜澜手上的笛子说道。
夜澜用笛子敲了下她的肩膀道:“你管我,起来下。”
那人站起来后,看着夜澜道:“干嘛?”
只见夜澜自己坐到那贵妃椅上,吃着从她手里抢来的葡萄。
“我说小澜儿,你好歹也是离国的公主。怎么养成这么个土匪性子?”那人叉着腰盯着夜澜道。
夜澜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吃起了葡萄。吃完后道:“你还说,你怎么到这来了?要不是昨天在城墙上看到你,我才不来找你。想不到一向只穿紫色的云墨初,昨天竟然穿了白色。差点还以为是我看错了,要不是看到你那怂包的样子,我还认不出你。”
云墨初道:“我这怎么能叫怂包呢,应该叫风流倜傥。再说了我偶尔也是要穿白色的,不像你以前不是喜欢红色的吗,怎么现在穿白色了?”
“还不是怕穿红色会一不小心成为红颜祸水,所以为了离国只能穿白色了。而且火浣布也只有这个颜色,所以没办法了。”夜澜摸了下脸,勾唇道。
这话也是没谁了,不过她也有说这话的资本。云墨初靠在旁边的大树上,道:“你家墨殇呢?怎么没见她跟着你。她不是一向跟着你的吗?”
“她又不是我的侍卫,她有她自己的自由,跟不跟着我又有什么关系。”夜澜躺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
下一刻,就听见墨殇的声音从亭子那边传过来:“夜小姐。”
夜澜一下坐了起来,先是看了眼墨殇,接着又看向云墨初。云墨初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没事。”夜澜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