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就要庞大夫替我瞧病,不然,我还是走罢。”青碧死死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脸痛楚的样子,做势便要离去。
医童一急,忙道:“姑娘,你病得这么重……这大半夜的又是你一人……”说着,瞧了眼外面的夜色,再道:“姑娘,你先坐下,我这便去请庞大夫,你先忍会。”说着,便急急跑去了后堂。
青碧见医童离去,恢复了神色,打量了一番仁安堂的前堂,静等着庞大夫前来。
过了不久,那医童果真带着庞大夫来了前堂。
庞大夫一见青碧,眼光一闪,顿了片刻,走上前:“姑娘哪里不适?”
“庞大夫,多方才刚睡下,肚子便突然痛得厉害,不知是何故。”
庞大夫坐下身,替青碧把了脉,瞧向那医童:“永生,这位姑娘得的是胃寒症,大概是吃错了食物,又引起腹痛,你去熬碗药来,让她服下即可。”顿了顿,又问道:“可知要熬什么药?”
“是,永生知道,要熬参苓白术,由桂枝,人参,莲子,白扁豆,桔梗,白术,淮山,砂仁,茯苓,薏苡仁,甘草熬成,主加桂枝。”
庞大夫点点头:“嗯,快些去熬罢。”
待永生走出前堂,庞大夫便看向青碧,有些疑惑:“青碧丫头,如此晚了,可是有急事?”
“庞叔,明日我们便要随小姐去盛京了。”
庞大夫眼光一闪:“去盛京?”
青碧点点头:“正是,老爷本是要往盛京办些事,方才小姐却遭污蔑,因此不放心小姐,便让小姐一同前往。”
“什么?那丫头遭污蔑?”庞大夫大惊。
“是,有人陷害小姐与萧家二公子私通,幸而小姐聪慧,还了自己清白。”……“青碧想,此事与萧氏逃不了干系。”
庞大夫抚了抚胡须:“结果如何?”
“小姐将人交给萧氏处置了。”
“这丫头……自那日走失后便不同了……”庞大夫敛眸想着。
“庞叔,盛京……”
庞大夫眼光一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一眨眼二十年过去了。”
青碧也叹了气:“庞叔,主子临死前交给绿瑶一块玉佩,那块玉佩……”
庞叔摆了摆手,阻止她再说下去:“青碧丫头,此事暂且不提,你让绿瑶定要保管好玉佩。”
“是,庞叔,我们知道,玉佩在人在。只是……难不成此事要瞒着小姐一辈子?”且不说有关玉佩之事,只说小姐是主子的女儿,若永远不让小姐知晓,她们怎么对得起主子?她与绿瑶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小姐能到主子的墓前唤主子一声“娘亲”。
“唉……庞叔并非想瞒着锦儿那孩子,只是……此事不但关系沐家,更关系到傅家……”庞大夫停了下来,眼光看向堂外,满是担忧深沉。
青碧眼光一闪:“青碧只怕……傅家迟早会知道小姐的存在。”
庞叔摇了摇头:“如今也管不了许多,能瞒一时便是一时罢,她说过,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与傅家有任何关系。”说着,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起那些陈年往事,心中便是无奈伤怀。
青碧沉默了片刻:“庞叔,此次去盛京,大概要待红女节结束方才回来,老爷应该会请庞叔一同而去,庞叔记得准备些解毒丸,金创药。”
“嗯……庞叔知道,这段时日那孩子接二连三的出事,其中定然不简单,你与绿瑶丫头往后要多注意些。”
“是,庞叔放心,我们会保护好小姐的。”
“嗯……你们自己也要小心些。”
青碧点点头,瞄到从内堂出来的永生,立即捂住了肚子,装做十分痛楚的模样。
“姑娘,药熬好了,快些喝了。”
青碧瞧了眼庞大夫,见庞大夫点头示意她放心喝下,便接过药碗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药,又听了庞大夫一番嘱咐,抓了药,青碧方才离开了仁安堂。
此时,沐府,珺林苑内。
“夫人,歇下罢,老爷他……”
萧氏眼光一冷,哼道:“他是不是又去陆清荷那个贱人的清荷苑了?”
方婆子点点头,又急忙宽慰:“夫人莫生气,那贱人即无家世又无背景,老爷也不过是因为……”眼光一闪,示意到自己说错了话,又紧紧闭嘴。
萧氏脸色更冷了:“因为什么?是因为那姓傅的贱人吗?”
“夫人,奴婢说错话了,请夫人责罚。”方婆子急忙请罪,这对夫人来说是最深的恨与痛。
“哼……”萧氏重重的哼了一声:“婉锦苑那里如何了?”
“回夫人,大小姐与那小贱种都睡下了,没有什么异常。”
“明日老爷一离府便动手,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是,夫人。只是今日之事……”
“哼,没想到那贱丫头果真变了。”敛下眼光:“倒是我与婉儿急糊涂了,早知如此,便再按捺一日,待老爷去了盛京再下手。如今这番情景,怕是老爷对我会有所怀疑。”
“夫人莫急,这十三年来,夫人是如何对那小贱种的,老爷瞧得一清二楚,定然不会将今日之事扯至夫人身上的。”
“我知道,他只不过是念了这十三年的情,不想怀疑我,今日才会同意将许三秋月交由我处置。”
“只是,奴婢不明白,那贱种怎么会将许三秋月交给夫人处置?”
“哼,那贱丫头虽是比往先聪慧了先,不过终究还是个孩子,而且我毕竟是她母亲,婉儿毕竟是她姐姐,她是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的。”
方婆子眼光一闪,神色有些担忧,不如萧氏想得那般,总觉着沐如锦变得不寻常了,想了想,问道:“那夫人打算如何处置许三秋月?”
“你说该如何处置是好?”萧氏反问。
方婆子想了片刻,心中又生一计:“夫人,不若……这般……”在萧氏身边耳语了一番。
萧氏听罢,眼光一亮,闪过狠毒,冷笑:“好,便如此去办,老爷明日午后离府,此事待老爷离去后再办,看那贱丫头没了老爷的庇护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