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三人站在廊前,外面飘飞的大学簌簌落下,替小家伙拉了拉衣领,任由她们撒欢的扑到雪地,眼里满是女儿欢快明媚的身影,心里怅然,阿烈,你在哪?咱们的女儿都六岁了。
“啪——”
冰凉感袭来,清歌一抖,旋即跳起来。
“娘亲,你不专心!”
小小的指控,她好不容易抖掉雪,娇笑着加入,你一团我一团,殿前一阵欢声笑语,十月寒冬却格外温暖。
廊下的屋檐,小白精进矗立,见他来,墨麒麟和小凤凰一前一后也走出屋内,看着嬉笑打闹的母女。
“主人的身子越来越弱了。”
“九黎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墨麒麟的问话,小白一阵无言,那日黎叔抱着她回来,所有人都是一阵吃惊,一个时辰不到,她奄奄一息,没了玄力,彻底沦为普通人,醒来之后不哭不闹,依旧笑眯眯的,却极其的怕寒怕热。
主人做了这么多,面对小公主小皇子的要求从不推辞,他明白她是想将父爱一并给了孩子。
“阿嚏——”
一声喷嚏,惊醒几人,小凤凰迅速抓起一件披风闪身至清歌身旁仔细替她批好,略带埋怨:“这般不注意,要是着凉怎么办?”
“没事——”
“丫头们,娘亲累了,让小白和阿墨陪你们怎么样?”
“娘亲没事吧?”
俩丫头跑过来关切的问。
“没事,去玩吧。”
小凤凰扶着她进屋,热气袭来,她抖了抖,原先还红润的脸一下子白了,屋外两大两小的身影还在闪动,小凤凰一见她这样,着急就要喊御医。
手腕被她拉住,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冷热交替,喝点热水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杯热茶下肚依旧无法驱散浑身彻骨的寒意,唇齿相碰的声音响起,小凤凰大眼含泪:“您为什么总是这样,你不心疼也要让我们心疼吗。”说着挨着她坐下,伸出双臂抱着清歌,滚烫温暖自后背传来,她又用神凰血脉替她驱寒。
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臂,“凤凰,你说我是不是很奢侈,别人家烤火都是炭火,我却是人工智能呢。”
“您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
“可是,我好累,想睡了。”
低低的呢喃,靠着她的温暖渐渐睡下。直到她睡下,小凤凰依旧抱着她,她明白倘若她一走,她必定生病,大宝来请安的时候清歌还未醒,到了晚上仍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大宝上前一抹,咻的缩回手冷着脸道:“这么烫,娘亲下午可是出门了?”
宫女被他骇人的目光吓着,结巴道:“公主来过——陛下——陛下陪着玩雪了。”
手边的茶杯砰然落地,啪碎成几办,茶水撒了一地,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大皇子脸黑如墨,霍地站起来,二宝和三宝真是太不懂事了,娘亲怕冷怎能玩雪吹风。
“大宝——”
清歌艰难的唤道,大宝惊喜的转身,几步冲到床边,握着母亲冰冷的手指。
“娘亲,哪里不舒服?”
感受到儿子的担心,她努力的坐起身,宫女抱来几个羽绒枕头垫在后面,又喝了口茶才道:“很好,娘亲没事,所以不要和妹妹生气。”
“……”
这一次他没有听话的立马答应,浓眉下的黑眸像极了独孤烈,小脸深寒,神色不定。
带着寒意的手指抚上儿子的脸,思念之情乍现。
“大宝,你和你爹爹长得真像。”
清歌低叹,带着笑意,大白霍地抬头看向母亲明显透过他看向远处的眼神,多少年了,九年了,母亲没有在他们面前说起爹爹,他甚至不知道爹爹长相如何,只知道叫独孤烈,是娘亲的皇夫。
江山为聘的美谈他听过,却不能让他原谅父亲弃母亲和她们离去的过错。
“娘亲你想——爹——爹吗?”
从未喊过爹,猛然出口是那样的不适应,却又那样的期待,他不是没有父亲,只是不知身在何方。
“想,每天都想。”
做梦都想,可是见不着。
“娘亲别伤心,大宝长大了一定不会像爹爹一般,我爱娘,替爹爹的那一份一起爱。”
“大宝——”
泪水滑落,心酸,心疼泛上心头,儿子的眼神那样坚定,清歌拥着他的身子,这一幕看得宫女个个眼红,多大的孩子这样懂事,从不因为父亲不在哭闹,每日里学诗词谋略,习武钻研阵法,深夜还在学着如何做一位好君王。
这些,她都知道,儿子的拼命,儿子的努力只是想让她宽心。
大宝稳重的拍着母亲的背部,一下下灌注了所有感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风寒大好已经是第二年,三个孩子已经长高了很多,七岁之龄已经到了她腰际,也越发的漂亮,眉宇间和她极其的相似,凤连城坦言,等到二宝三宝十五岁恐怕和清歌一模一样。
这几年她时常的试着修炼涅盘心经,然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吃了很多丹药也不见起色,黎叔常来给她渡玄力,依旧没变化,久了她便也不强求了。
朝中一直是凤连城摄政,倒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了,她落得清闲,每日里不是墨麒麟小白陪她说话,就是约着他们出去玩,日子倒也惬意。
眨眼间,三个孩子十二岁了,生辰宴上,清歌亲自动手做了一个蛋糕偌大的宫殿一片欢乐,就连在外云游的紫枫都回来了,秦天还是没有下落,自他离去,清歌便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开始想打听,后来想想罢了,个人有个人的生活。
清歌将几年前出世的绝世杀剑取了出来,杀气已经被黎叔给炼化掉了,现在只是一把好剑,作为礼物送给大宝,同样的礼物,两个女儿各有一份,狼牙子炼的醉月双剑一人一把,三个小家伙爱不释手,在接受了各自的礼物和一大堆祝福之后欣然的跑出去比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