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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说明

不管慕娥如何拖延,最终,一家人还是要坐在一起老实交代的。

五个人一起围着篝火吃完饭后,方无愧才在慕娥挤眉弄眼的示意下主动开口,解释道:“慕娥之所以带着师娘她们出来,是我交代的。师父,实际上我也给你提过,那个林戚桐想要对付我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次卧病在床,而且又知道了他平日里做的那些恶事,所以我就料定他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看徐大虎的脸色还是很差,方无愧又继续说道:“林戚桐这个人在你面前的时候一贯装的很会做人,师父被瞒过去情有可原,但是在我面前他却没那么多顾忌,所以我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才让慕娥提前做了些准备,结果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正好救了我们的命。”

徐大虎深吸一口气,说道:“没错!在林戚桐带人到家中捉拿我们之前,我都对他抱着一点希望,甚至还以为那封信是鬼母伪造出来挑拨离间的,这一点你做的很好。”

话锋一转,跳过了这个话题,又道:“慕娥呢!她的剑法从哪儿学来的!”

方无愧说道:“剑法也是我教的!慕娥很有天赋,不学剑可惜了,而且现在世道这么乱,妖魔鬼怪又那么多,就算是在家里都有可能祸从天降,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怎么能行!”

“哼!所以你就偷偷的教慕娥学斩妖剑了!”徐大虎怒道:“在教你剑法之前是怎么告诫你的,剑法事关我们龙虎山传承,一定要考验心性之后再慎重传授,你全都当成耳边风了是吧!”

方无愧偷偷的把求助的目光递给了师娘,然后说道:“师父!慕娥可是你的女儿,素来正义,爱打抱不平,这样的心性当然可以获得我们龙虎山的真传。”

徐大虎这次却没有认同,而是继续怒道:“本来她的性子就跳脱,整天没个女子的样子,现在又学了一手好剑法,将来还怎么相夫教子,怎么嫁人!看她晒得黑漆漆的样子!还能看嘛!”

慕娥听了这话,嘴巴高高的撅了起来,都能挂个油壶了,不过毕竟说她的是她畏如蛇蝎的严厉老父亲,所以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过徐大虎这话却把另一个人给得罪了,只见师娘拿着筷子往铁锅上一敲,大声说道:“徐大虎,你这是什么意思,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怎么就不会相夫教子了!这十多年来你每日里就知道忙你的公务,家中上下哪些不是我在打点,现在你倒是说说,无愧他们究竟在哪儿给你丢脸了!”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徐大虎素来都是霸道的,但是遇到师娘,却当真是毫无办法,连忙放低了声调,说道:“夫人,我不是说你!”

“知道你明面上说的是慕娥!但我听着你话里话外就是在说我!”师娘说完,向方无愧伸出手,说道:“无愧!给我一把刀,这荒郊野外的不安全!”

方无愧连忙把长刀递过去,师娘接过刀,瞪着徐大虎‘嗤!’的一声,把刀尖插在了地上,然后又道:“还说女子习武没用呢!我听无愧说了,那天如果不是慕娥及时赶到,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徐大虎脸上通红,说道:“我没说习武不好!可是你当初习武的时候也没弄成这样啊,你看慕娥的脸色,都被晒成那样了!将来怎么嫁人啊……”

方无愧连忙插嘴说道:“慕娥这样多健康了,好看!绝对不愁嫁的!”

师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听听人家年轻人说的话!你这个老头子跟不上……”一顿,又继续道:“跟不上时代了!”

方无愧听着师娘这话,忍不住想笑,看来被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的可不止是慕娥而已,但是看着师傅那黑的发亮的脸色,连忙说道:“师傅!黑一点真的无所谓的!你应该见过月芙小姐的,她倒是又白又漂亮,但是身体……”

说到这里,又想到了公孙二娘,连忙住口不说了。

徐大虎却误会方无愧是又提到了林戚桐,看了看自己老婆,同样不敢深究下去,连忙转移话题说道:“说说二娘吧!她怎么也会武功。”

“这个还是我自己来说吧!”公孙二娘道:“其实,我本是一个狐妖……”

公孙二娘将自己的来历,以及和龙虎山的渊源娓娓道来,只是和之一样,有意的避开了林戚桐之间的关系。

听公孙二娘介绍完之后,徐大虎郑重的向她施了一礼,说道:“难怪我在外斩妖除魔之时家中从未被那些魑魅魍魉骚扰过,全靠师姐暗中庇佑。”

“不敢当!”公孙二娘连忙说道:“我虽然承蒙白眉道人搭救,但是却并没有收我入龙虎山的门墙,因此这声师姐是当不得的!你们照常喊我的名字就好!而且我也是这几年才到你们府上暗中保护的,当不得如此感谢。”

徐大虎是个极为重视传承的人,听公孙二娘如此说,也就没有再坚持,仍旧是以往的叫法,不过对公孙二娘却当做家人一般亲近了起来。

简单的聊了两句,解开了种种疑问之后,徐大虎又担心起了杨甾城中的状况,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也不知我们走了之后,城中会有什么变故。”

方无愧听了,正要说自己有空回去打探一下,却被师娘抢白道:“现在都自顾不暇了,还惦记着那些没良心的家伙干什么!先养好伤再说吧!”

徐大虎讷讷不言。

后来才知道,在变卖家产的时候,城中很多人都借机压价,而且压得极为厉害,闹到最后,师娘几乎和所有人都翻了脸。

正在气氛有些僵硬的时候,方无愧忽然感觉胸前一动,连忙伸手把怀里的东西逃了出来,说道:“二娘之前中了妖毒,现在又到了解毒的时候了。”

这个五毒在吸食了公孙二娘身体中的妖毒之后,就像是冬眠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在吸收毒素,所以早上出门的时候,方无愧就索性把它放在了怀中,现在既然动了,八成是毒素已经吸收完毕了。

慕娥一看到方无愧手上的五毒,立马惊讶的叫道:“无愧!这条小蛇好漂亮!”

没错,现在的五毒比起刚开始的时候有了明显的不同,还是没长大,但是已经有了小奶牙,这时候正奶凶奶凶的咬着方无愧的虎口,当然,连皮都没咬破一点。

而最大的变化,还是它的颜色,现在的它通体青翠,只有眼睛是红的,就像是在一块儿上等的碧玉上点了两点朱砂一般,成了一个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说不出的好看。

方无愧说道:“应该是吸收了妖毒之后产生的变化,我们再让它吸一点,说不定变得更好看!”

说完,方无愧再次划开公孙二娘的手腕,把五毒凑到了伤口上。

五毒才一闻到那股气息,便双眼冒光的直扑了上去,大口大口的吸吮着公孙二娘身上的妖毒。

方无愧指尖连点,用内力小心的控制着公孙二娘体内妖毒的流转,直到五毒再次把自己的肚子撑大之后,才再一次捏着它的脖子让它停了下来。

看着再次变成了黑色并陷入休眠的五毒,方无愧说道:“这次五毒吸出的毒液又多了不少,我再去采些固本培元的草药回来,明天五毒可能还会长大一点,如果照这么下去,二娘你身体中的毒素可能在一个月之内就可以拔除了。”

公孙二娘发现自己治愈有望之后,也放松了下来,消了死志,点头道:“如此便好!”毕竟都是修炼了好几百年的人了,不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会想着去死的。

慕娥过去失望的戳了戳五毒,“怎么变黑了!今后还能变回来吗?”

“慕娥小心!”公孙二娘见状,连忙喊道:“它变黑是因为吸收了鬼母身上的妖毒!那妖毒极为霸道,也就是我有仙丹在手,又对她的妖毒提前有了防备,这才可以护住心脉,有恢复的可能,如果是普通修士,遇到我这样的情况,只怕早已身死道消了。”

慕娥疑惑的说道:“可是我见无愧也中了好几掌啊!为什么他就没事!”

方无愧笑道:“我不止没事!还越来越精神呢!”

慕娥摊手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方无愧耸了耸肩,没说话。公孙二娘的表情也有点尴尬,说道:“我活了几百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可能龙虎山的白眉道人会知道吧!”

“嗯!”说到这里,旁听的徐大虎点了点头,说道:“无愧!等此番事了……”

“别!师父!”方无愧连忙挥手打断他的话,急忙说道:“别说出来!不管是什么事情,我去采药!慕娥,野外危险很多,你警醒一些,看好门,我去去就回。”

说完,不给其他人反应时间,扭头便跑了出去。

“哎……无愧这是怎么了?”慕娥疑惑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徐大虎也不清楚为什么这句话会让一向稳重的方无愧落荒而逃,不过也没有深究,坐下来指着山洞前的空地对慕娥说道:“好了!慕娥!你既然学了斩妖剑法,就要学好!现在趁着有空,我来指点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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