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人来过?”凌绯祁环顾四周,出声询问。
那几个弟子先是互相看看,皆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一个弟子回答道,“回少主,并未看到有人进来过。”
“没看到?”
那些弟子摇头,凌绯祁疑惑不已,“若没有人来过,那怎么会有如此浓厚的灵力?”
“什么?”那些弟子又疑惑的互看,凌绯祁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应该不知道这缘由,便也不在纠结他们。
“整个狱空司都搜遍了?”凌绯祁不甘心的又问一遍,结果还是一样的。
“是的,除了那几片树叶,就是您说的这里的灵力,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实属蹊跷。”留下四个字,凌绯祁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几个弟子继续查看。
离开狱空司的凌绯祁,去了北坛主顾源生的住处——北苑崖。
北苑崖在紫林山庄山下的地方,那是一处像是境外桃源的地方,美而朴素。
顾源生作为紫林山庄的北坛主,又与其他四位坛主不同,他与凌绯祁同龄,其他的三位坛主中除了东坛主以外,都与凌席子同龄,可想而知,北坛主作为四方坛主之一又比其他三位小,实力应当多么强大。
“是什么风,把少主给吹来了?”顾源生此刻,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凌绯祁突然出现打乱了他静下来的心静,颇有不满的问道。
凌绯祁撇撇嘴,“有事喽。”
顾源生浇花的手一顿,翻了个白眼,那动作傲娇的,看的凌绯祁起鸡皮疙瘩。
“孙子克的事?”
“你怎么知道?”
顾源生放下手中的木瓢,从袖中拿出一块紫玉牌,上面刻着孙子克三个字,“他的灵牌已灭,灵识已没,他死了。”
凌绯祁的目光看向紫玉牌,果然看到紫玉牌黯淡无光,“怎么会死了?”
“我怎么知道,这小子从来不听我的,两日前,他从主殿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像是遇到了什么人。”
“魂不守舍?”凌绯祁皱起眉头,伸手摩挲着下巴,“两日前,那不是卿云璃去主殿的那天?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卿云璃又是谁?”顾源生问道。
“卿云璃是我从山下带回来的,卿云山人士。”
“卿云山?孤儿?”
“你怎么知道?”
“就差一个字,况且这世间并没有姓卿云的,这一猜就猜出来了?”顾源生边跟凌绯祁说话,边走到茶间小屋里,给凌绯祁到了一杯茶。
凌绯祁紧跟着坐下,“你不难过吗?他可是你徒弟!”
“难过啊。”小抿一口茶,淡淡的回到。
“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
“非也,而是……时机不到。”
凌绯祁懵了,“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自己徒弟死了,也能这么淡然。”
顾源生看了一会儿凌绯祁,问道,“孙子克是何等阶?”
“自然是地阶紫段,你徒弟你应该最清楚才对啊!”
“一个地阶紫段,马上要到天阶的人,试问,这样的人怎么会死的悄无声息?”
“那定当是比他高了不止一阶的人杀他的。”凌绯祁不明白,一步步的跟着顾源生的思绪走。
“那这山庄里,有几个人能杀他,且悄无声息。”
“我,你,还有父亲,其他三方坛主,再然后就是凌家长老,可是都没有杀他的动机啊。”
顾源生看着凌绯祁不说话。
而凌绯祁也是顿了顿,“还有刚刚进山庄的卿云璃。”
“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可她也没理由啊?”
“死的悄无声息,毫无痕迹,如果不是紫玉牌确定他死了,你不还在以为他失踪了?”
凌绯祁不说话了,“可是……”鬼火,鬼火可以杀一人杀的悄无声息,凌绯祁此刻心里想着。
“是不是她,找到她自会见分晓。”顾源生喝了一口茶,眼睛看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绯祁看了他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说这安慰吧,他看顾源生也不需要安慰,要不安慰吧,这死的是他徒弟,不安慰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哎呀,算了,既然孙子克的事你有分寸,我也不多说了。大会的事,你怎么看?”
“大会,该如何就如何,不需要多事。”
“可修罗门……”
“阿祁,你太过优柔寡断了,你这样真的不适合做庄主。”
“我?我,我不过考虑的事情较多,应该不算优柔寡断。”
“这样,我送你一道题,你若能做出来,我就当你合格了。”
“我合不合格关你什么事?我才是少主!”
“哼,你不敢吗?”
“我……咳,做就做!出题。”
事实证明,我们的凌少主并不是一个能经得起挑衅的人。
“杀了庄主。”
“你要我弑父?”
“没错,杀了庄主,你就是庄主了。”
“这不可能!”
“哼,做不做,由你说了算,我只是出了这道题而已。”
凌绯祁没说话,只是死死攥紧拳头,看着顾源生而已。
尤城内。
“娘亲,你看这个,是我做的哦!”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粗衣,梳着两个小盘头,手上拿着一个小孩子大小的手链,冲着一个也是一身粗衣,但是却比小女孩儿年长很多的妇女炫耀着。
而那个妇女则是慈爱的笑道,“嗯,真好看,这么好看的手链,是你自己做的吗?”
“当然了!”
“阿思真棒!”
远处,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女人看着这一幕,眼里的情绪很是复杂,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给那个小女孩一样东西。
夜晚,尤城的夜晚很热闹,似乎是因为突然多了很多外来人的缘故。
尤城逍遥街,白日在这里出现过的那个青衣姑娘出现在这里,街上的行人与她相继擦肩而过,而她的目光始终盯着白日那对母女出现的地方。
“哼。”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随即,她只身走过去,敲门。
“咚,咚,咚。”一下接一下,像是一个节拍,又像是什么暗号。
在敲了十几下之后,那扇木门,开了。
走出来的,赫然就是白日的那名妇人,此时的那个妇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谁啊?大半夜的。”
“鬼门关的鬼,要你的魂!”毛骨悚然的说完这一句话,青衣女人突然掐住了妇人的脖子,走近屋,环顾四周的环境,似是在找什么。
“白日里,你身边有一个小姑娘,她人呢?”青衣女人并没有看见那个小姑娘,便出声质问。
“呃,她在,她在她舅舅家。”
“她舅舅家在哪?”
“向阳街乙字号六门。”
“你这模样,倒是生的俊俏,就是不知道你的魂魄,好不好吃呢?”说完,五指握紧,青衣女人的眼睛发出红光,一闪一闪的,最后,妇人被一点点的吞噬,然后化为乌有。
做了这一切,青衣女人再一次邪笑,转过身,月光照进来,映在她的脸上,此人……就是消失很久的卿云璃。
走出了逍遥街,卿云璃就去了妇人说的那个地址,像之前一样,卿云璃一下一下的敲门,这次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卿云璃猜,此人就是那个小女孩的舅舅,不等那个男子说话,卿云璃先发制人,一把掐住了男子的脖子进屋。
卿云璃这次如愿的看到了小女孩,如预料般,小女孩的样子刻在了卿云璃的脑海里,愤怒在卿云璃的心里发酵,转过头,看着男子的眼神散发着杀意,“有什么好说的吗?”
男子被卿云璃掐住脖子,瞪着眼睛,惊恐的神色在男子的脸上,像是刻在上面的一样。
“像你这种畜牲,杀你我都怕脏了我的手,不过……你活着也是祸害,不如我就忍忍,杀了你!”
“不!”男子刚刚嘶喊的说了一个不字,卿云璃就像刚刚在逍遥街一样,让男子化为乌有。
杀了男子后,卿云璃转身,眼睛里有很明显的伤心以及同情,在胸口处打了几个手势,一个结印在卿云璃的手中形成,“受苦了。”
……讨厌的分割线……
原郑府,现在应该是修罗府邸。
“报——!”一个修罗门的门徒从府门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
路上有许多同是修罗门的弟子在忙禄着。原本这里是郑府,可是后来因为全府上下都消失了,所以被齐灵玉改成了修罗门的府邸,而现在,已经被修罗门彻底霸占,所有的屋子都被利用。
每一个屋子都有它的用处,竟有些小型的修罗门总部的风范。
齐灵玉坐在主厅,郑府的主厅也被改成了居高临下的门派风格,一身修罗服的齐灵玉坐在那里,显得整个屋子都有些压抑。
“慌什么?”
“禀小姐,修罗总部来信。”
“呈上来。”齐灵玉一如既往的冰冷,只是她的冰冷不像是符执生和蓝纹雪的冰冷,她的冰冷像是高高在上的,而蓝纹雪师徒的冰冷却是厌世的冷。
信件被琶布递到了齐灵玉的手里,齐灵玉慢条斯理的打开,眼睛毫无波动的看完了信,然后……
“谁送来的?”
“是在皇朝传来的。”
“锁魂台?”
“不是……是猿猩将军。”
齐灵玉拿着信件的手突然握紧,信件被她揉成一个团,“区区将首,也敢如此说话,简直是以下犯上,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