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时间从宿管旁边擦过,正确的离开,然后再理会其他人。我长时间飞到楼下想走,可是天上飘着豆粒般的雨,不要只有自己,就是砸着冰雹也无所谓,可是现在背着妹妹该怎么办……正想着张妹妹,有背着高位抱着的,这时之前挡路的宿管老师赶了过来。
“同学,你等一下。”
“你不是还想让我登记吧,我都说了,没时间!”
宿管老师顿了一下说“我已经通知了门卫处,那边还有你们的班主任,等一下就直接去医院,你们班主任很快就会赶过去的。”
“那我可以走了吗?”不屑的问道。
“我知道你担心你妹妹,但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欠你的。”
“所以呢?”我真的不想再耽搁下去了,眼前妹妹正趴在我的背上,每一次不均匀的呼吸都在灼烧着我的背。
苏文老师打开伞走到我跟前,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了,说:“我送你们过去医院吧,免得下雨再把你妹妹淋生病了。”
我看了一眼这个宿管老师,看起来还算慈眉善目的,只是有点年老,脸上挂多了几条皱纹而已,和其他的宿管老师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谢谢。赶紧走吧,小心点,别淋着我妹。”
天空中飘着的雨还挺大的,滴滴答答打在雨伞上,路上积了一层水,下水道都来不及疏水,穿着拖鞋水都漫过脚踝,在这样的雨夜里,街道上早已散去了人影,可是招牌的霓虹灯还在亮着,某些店门还开着,是为那些深夜还在浪荡街头的人,我不知道,可是明明街上就只剩我们三人,还有其他地方传来一些说话声。
“哥哥,哥哥”
最近的医院离学校也有一段距离,以我那不太健壮的身体背着妹妹,果然还是很累。可是这么晚了,已经没有了公交,宿管也尝试则向路上无人的车辆挥手,可终究是没有人的车辆,没有一辆车愿意在这大雨天停下来。
走了好长一段路,宿管撑着一把伞两张的时间挡雨,我和宿管的衣服,都差不多湿透了。
一路过来,我们拼命向路上的车辆招手,示意问一下有没有愿意搭我们一程?可是没有,寂静的雨夜里,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喧嚣的雨夜里,没有人听到我们的无助。灯红酒绿的路上,弥漫着灰色。我的脸上满是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没事,反正也差不多了,就快到了。
没事,就快到了。
就快到了。
我看见医院了时间你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喑”
时间在病床上躺着,那个比较随和的宿管已经离开了,我还在实时间旁边守着,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或者说是她在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嘴上还在很小声喊着哥哥,我轻轻的把手贴在她的脸上,告诉她:哥哥就在这。
我的心如刀绞,一般痛恨当初的自己,痛恨现在的自己,明明自己就在这里做,什么也做不了,我抽回一只手狠狠的在手上咬了一口,很痛,也不是很痛,还不如对自己感到无能的痛,手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红色的牙齿印。实际上,早就不止一个牙齿印了,只是有一个鲜红的还冒着血液的,其他的早就痊愈这留下许许多多浅浅的印记。被咬过的右手在微微的颤抖,左手还在妹妹手心中握着。就这样,保持这样的姿态,保持了很久,吃多多的衣服,贴着身体,即使医院里没有开窗,但在今晚空气温度还是有点低。身上的水顺着身体留到脚下,到现在已经积了一滩水,发红的眼睛差不多要干了,仅剩最后一滴泪珠从眼角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了地上的那滩水。
病房的门开了,是班主任,他比谁长,还有许诺还找到这里,他们两个真是不称职的父母。
罗铣有些奇怪的看着我,特别是因为时间,他还在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而我却穿着一身的湿衣服,他问到:“许易空,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还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难道我就不可以在这里吗?”既然都知道是谁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看着他。
“是你送时间过来的?”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我看着时间,轻声略带不屑的语气反问道。
“苏文老师说有个叫时空的同学带时间去医院……你是时空?”
“我不叫时空,我的名字是许易空。”
“那时空呢?”
“我不知道。”我轻轻的抚摸着时间的脸颊,就在罗铣面前。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也不值得去在乎,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时间终于安稳了下来,这里不再喊着哥哥了,手掌的力气也刺了,我悄悄的松开了时间的手,还好她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罗铣,就忍不住来问我,对我说道:“易空,你跟时间是什么关系?”
我本来是没有必要回答的,这个问题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作为班主任居然不知道。不过罗铣好歹也算一个比较有趣的人,没有那么死板,告诉他也没有什么。“我是,时间的……”
“哥哥!”我回头去看时间,她还没有醒,但无疑,刚才是她再叫哥哥,她的手动了,抓着被子。“哥哥,你别走!”
病房的门又开了,是时常和许诺,我没有搭理他们,重新伸出手去,抓着时间,背对着其他的三个人说:“这里已经没有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罗铣认识时常,以为他是我的父亲,她也见过许诺,以为她是时间的母亲,奇怪的是许易空姓许,时间姓时,更奇怪的是他们突然就有了一种意不言传的关系。
许诺手里拿着时空还有时间的衣服,眼睛是红着的,应该是一路哭过来的,她开口道:“易空,你赶紧把湿衣服换掉吧,我给你们带了干衣服。”她那呜咽的声音听起来总是令人心酸。
“不必了,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已经没有你们什么事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连黑夜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