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桂阁天宇几重楼,故事如今传未休。
何处高台翔鹤羽,来寻仙迹到蓬洲。
却说龙牙单骑捉了鳖三,斩了乌桓。正逢着土鳖,打杀数阵,退入谷中。土鳖正欲追赶,忽听一人叫他,他回头看那人红脸光头,大眼如凸,两只又长又细的手上都握着宝剑,身披着黑袍。原来是章丘国章丰大将章高。土鳖道:“原来章兄也来了。只是那龙牙十分可恶。杀我大将,我率军来追她。她被逼无奈,退入谷中,我正想厮杀。被吾兄叫住,不知有什么见教?”
章高道:“兄弟,我方才在土笼山城头看那龙牙,智勇双全。我怕兄弟有失,前来助你一阵。你看此谷,乃绝地也。待我绕道谷后,断了她的去路。你我前后夹击,必能成功。”
土鳖十分欢喜,就领着军队守在谷外。不数时,忽听谷中有争斗之声。土鳖带军杀入,见两边都是高山悬崖,中间有条道,道中央章高挥动双剑大战龙牙,土鳖见章高渐渐不敌,却来助阵。又令弓弩手堵住谷口。
龙牙见两面夹击,也不慌张,把黑马一催,章高见土鳖助阵,信心倍增,双股剑左右砍来。龙牙柳腰马上一摆,轻轻趴下闪过双锋,突然起身往后一仰,躺在马背上,长戟刺过,土鳖慌忙招架,龙牙戟尖一转,正中他的左腿,土鳖疼得一颤,几乎落马。章高大惊,龙牙斜下划过,章高知道厉害,慌忙打马,倒退数步。
龙牙乘机抢占谷口,夺路往东而去。章高、土鳖慌忙催兵追赶。刚欲出谷,忽见喊声大举,四下尽是伏兵。章高、土鳖大惊。方才回神,却见万箭齐发,手下将士抵挡不住,死伤无数。
二将领着残兵往西边杀去,欲夺关口西去,却见后路被封,有梅、兰、荷、菊、四将拦住去路,料抵敌不住。遂打马奔回,又欲往东突围,却见玉兰、石榴、凤仙、龙牙四君拦住去路,料也突围不得。百玉兰道:“土鳖,你们已是瓮中之鳖了。还不早早下马投降。”
土鳖大怒,催马直取玉兰,龙牙石榴凤仙三路夹击,才几回合,土鳖大败回阵,数百残兵死伤过半,乃对章高苦笑道:“章兄,不想俺连累了你。今日我金鳌前锋全军覆没,我只有一死谢罪。章兄可趁乱突围,也不要为我报仇。只回去告诉我家元帅,蓬莱兵强马壮,不如早早撤离,以免自取其辱。”说罢大叫一声,拔剑自刎。
章高大叫一声,舞剑直取白玉兰。背后石榴截止厮杀。正难分难解时,章高却听白玉兰道:“速战速决,还请龙牙姐姐凤仙妹妹前去助阵。”
话说间,二人已经到了。一舞三尖刀,一拨画戟,左右夹击。章高大惊,眼见二人就要把他斩成三段了,却见凭空四把宝剑挡住二人兵器。白玉兰在一旁看那章高忽然又生出了六只手来,一共八只手握着八把宝剑,每一只都如蛇头一样扭动着,不觉恶心。乃对龙牙道:“姐姐快用日光镜看看他。”
龙牙猛醒,忙用戟上日光镜来照,只见黑漆漆的,不知什么怪物。遂从镜中放出天日火来烧。却见章高闪过。凤仙眉心放出花蕊红光来射,只见章高八只手同时舞动宝剑,如铁通一般围住身体,也射不进去。白玉兰道:“石榴姐姐、可打他头顶。”石榴点头,轻轻托起降魔杵,照空打下。章高慌忙闪过,却见血光飞溅,一只手被打成肉泥。章高疼得大叫一声落马。龙牙凤仙左右夹击,章高见旁边有个小溪,往水里一跳,一阵黑烟就不见了,连血迹都没有。
白玉兰道:“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今土鳖已死,可乘机取土笼山。此次若非龙牙姐姐诱敌深入,难得全功。”
龙牙道:“我在阵前捉了一将。又见妹妹没来,不敢孤军深入,果然见有伏兵,不敢下手。所以引着土鳖来追我,他弃了羽翼,来到谷前。我见妹妹许久没来,又见此处正好伏兵,情知妹妹岂能放过如此好地方,你定伏兵在此。于是领着他们进去。终是妹妹聪明。”
白玉兰道:“都是你我姊妹情深,心意相通!”
却见兰君过来,噘着嘴道:“小相公怎能与别人心意相通。”
白玉兰笑着说:“好吧。这样吧,兰姐姐和石榴姐姐依计行事,等取了土笼山算姐姐的头功”
兰君欣喜不已,龙牙又将鳖三交出,玉兰大喜道:“今番土笼山唾手可得。”即将计策说了,令梅菊二君攻打土笼山。众人各自部署。
却说菊花到了城下,见城楼火光冲天,遂对梅君说:“待会姐姐叫城时,我却伏兵于后。敌将出来。你可诈败。我们前后夹击。”梅君点头。
却说梅君叫城,不数时,城门大开,火光一片,却见一将拍马舞刀出阵,梅君道:“来将通名!”
那将大骂:“我乃乌风,你们杀我兄长乌环,纳命来。”说完两马相交,斗了七八合,梅君诈败。乌风随后追杀,追了三五里,忽左右火把起,知有伏兵。
乌风道:“小小诈术,怎瞒得过我,章高将军必然出城助我,前后夹击,可以获胜。”正说话见,却见敌军火把凌乱,原来章高见城外火把通天,知有伏兵,不顾伤势,领军出击,反包围梅菊二军。章高不敢恋战,对乌风道:“我方才也吃了大亏,伤势难愈,不如回城,往元魁元帅处告急。”
乌风道:“有道是:‘艺高人胆大,狭路相逢勇者胜。’章将军何太怯弱,今敌人被围,待我斩了敌将再回城。”
他刚要出击,却见左右火光耀眼,龙牙、风仙各提一军挡住去路。乌风大惊,急急忙忙收兵欲回城。却见城楼灯火辉煌,白玉兰在城楼与皋陶欢饮。皋陶笑道:“将军,我们喝酒时没叫你,不好意思,只有些剩菜残羹。你要不上来将就着吃点。”
乌风大怒,便来夺城,却见城上万箭齐发,登时毙命。原来白玉兰着梅君诈败引出守将,却伏兵包围,诓城中大队人马来救。并于城后埋伏龙牙、凤仙二军,切断土鳖后路。却叫石榴兰君押着鳖三偷渡,骗了土笼山。
却说白玉兰得了土笼山,连夜出安民榜。龙牙押了土鳖来见,叩头谢罪。白玉兰道:“这厮虽然可恶,却助我夺了土笼山。也是修行不易。不如放了。”石榴道:“妹妹说得对,就怕他反复不定,反坏我们大计。”莲君道:“妹妹不必着急,我们海天恕小将军还在元魁手上,不如且将他押回帅营海天将军处发落。”
白玉兰点头,一面令荷花往海天处报捷,一面令龙牙、凤仙在城左右各立一营,成三角之势,以防敌人偷袭。
章高趁乱逃出,收拾残兵,星夜北投芜丘而来。见了元魁,申明情况。元魁大惊道:“没想到蓬莱还有如此人物。”即令人给章高治伤。章高道:“无妨,我休息几日,自然痊愈。”元魁叹服道:“将军有此异术,真是章丘国之福。”
忽有卫将著眉、元通来报:“百草君求见。”
元魁忙迎出账外,引进帅营,当晚元魁即在后营设宴,举杯众人道:“此一来为百草上仙接风,也是为了给章将军压惊的。大家干了。”百草、章高都表示感谢,也来回敬。元魁道:“想我元魁横扫东海,拱卫金鳌,数十年中未逢敌手,此番攻打蓬莱,东路基围国没有进展,西路巨蟹国也不能取胜。我们在中路却连番失手,情实可恨。都怪你百草君游说我等来取蓬莱,不想寸功未建反而损兵折将。”说完一饮而尽,闷闷不乐。
百草笑道:“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吃鱼就别怕腥。若非蛟龙冲破封印,打破蓬莱结界,你们也休妄想。如今千载难逢,蓬莱这块肥肉本君已送到嘴边。是你们没有本事拿而已。何况你们的对手也是我的死对头,我自有妙法对付他。你们不要担心。”元魁等听了各俱大喜。
却说百草君连夜辞了元魁,来扶桑见东王公道:“蓬莱不尊大帝管制,今已游说东海妖域巫界二十余国趁蛟龙之乱侵占蓬莱。奈何百花仙子不识好歹,举兵抗拒。一时难破,还请陛下帮助。”
东王公道:“我实在不忍心,不过给教训一下蓬莱,只是下界之事,不好明里插手,此事你需秘密进行,不可公开。我会暗中助你。你不可大意。”百草君窃喜,与摇光言语了几句就往东海而去。
东王公寻思了一阵,心想一人,即唤来摇光对他道:“蛟龙作祟,我本意让云雨二神挂帅剿灭蛟龙再乘机夺取蓬莱。可是她们与西池走得太近,我怕坏我大事。如今不知天上那路尊神可以代劳。”
摇光思索了一阵道:“回陛下,如说天上神仙虽多,可是管理人间事务的向是雨部。百草君走时曾言,若论滋润万物,当以云雨为首。如果是斩妖除魔,需着雷电二神。”
东王公大喜道:“要说百草,也算是云雨二神的旧部,不过这话说得与我所见略同。”于是叫罗睺星往天鼓山来请雷泽真君,又着荧惑星往囤击山请电光圣母。
却说罗睺星出了南天门,远远却见白云翻滚,翠柏通天,素湍碧浪交织,如天女舞袖。忽见一峰飞来,如灵鹫展翅,料定是到了天鼓山。遂降落红云,登山来看,有鹤然独立之感,却见群山如丸,流水如带。正看得高兴时,山头鼓声大震,轰隆如雷鸣,只震得人撕心裂肺。罗睺正难受时,忽然鼓声听不见了,只有龙吟凤啼。
正在这时,却听一人道:“罗睺星君到此,有失远迎!”罗睺看处,那人额上有三目,披着龙鳞黑甲,带着红云烈火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知道就是雷泽,罗睺寻思:“好个雷泽真君,果然器宇不凡!”
雷泽见罗睺发如烽火,面如朱砂,虽然五官端正,却凶相毕露,寻思:“如何今日来了此凶神恶煞。”遂对他道:“星君怎有空来看我。且随我到府中一叙!”
罗睺见雷泽俊朗悠然,又见天鼓山胜景非常,于是不说来意,紧随其后。忽见一座巨大的三间四柱冲天式牌楼,是红珠石雕,书“积雷门”字样。过了牌楼,却见一座宫殿,是斗拱飞檐,彩饰金装。上书“雷首宫”字样。上有一联:
惩恶因应,雷霆怒向玄都震;催春果报,霹雳声留碧汉空。
罗睺锁眉不言,看那飞瀑流丹一带而过,暗自叹服,雷神乃道:“我这瀑布如何。我这府邸比云雨甘露宫怎样?”
罗睺吟道:“抬头不见素纱女,当是银河泄漏出。上神府邸果然不俗。不过与甘露宫比清净脱俗恐怕不及。”罗睺见雷神脸色,又复道:“如论俊彩飞扬,恐怕甘露宫是万万比不了。”
雷神大笑:“星君谬赞了。”
说话间,已到雷首宫中,却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三五府丁。雷神即命人看茶。罗睺道:“我也是无事不登门。”
雷神笑道:“定为蛟龙之事而来。”
罗睺惊叹:“上神法力无边,料事在先。确实奉扶桑大帝之令而来请雷泽真君出山封印蛟龙。”
雷神笑道:“适才云雨二神已送来书函,说明此事。”
罗睺道:“扶桑大帝却是召见过她们。”
雷神睁开神目,跃跃有光。又复收了神通对罗睺道:“我想既然她们关心,不如就叫她们去处理。何况雨部之事向来是她们做主。她们法力广大,定可取胜。”
罗睺说:“此言差矣。大帝虽然召见了她们,可是并无具体任命。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翻云覆雨云雨二圣自然擅长。不过论赏善罚恶、降妖除魔,上神自是三界第一流。非上神不可担此重任。都是摇光星与我等极力保举。如上神拒绝,我们也不好交差。”
雷神笑道:“既然如此,承蒙扶桑大帝不弃。我自当领命。”
罗睺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身。”
雷神道:“星君可去复命,我不习惯天庭规矩。我自先去东海查探后再去禀报。”
罗睺星不得已,先回东隅复命去了。
却说雷神接过天命,骑着独角兽,飞在云端,不数时到了东海之滨发鸠山下。果然见大海扬波,淹没海岸,死伤无数。雷神笑道:“此一番劫难,倒是成全了我,我若破了蛟龙必能扬名立万,到时候叫云雨好看!不过蛟龙法力广大。还需寻些帮手。不如且去东隅。”
正此时,却听一人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认识我云雨两位姐姐。”
雷神走近来看,见一女孩青衫云髻,生的水灵,雷神问:“你是什么人。与云雨二神什么关系。”
那小女孩道:“我是瑶姬,特来找二位姐姐玩耍的。”
雷神睁开神目,看到瑶姬底细,遂问道:“你说与云雨相识,有什么凭证。”
瑶姬笑道:“我有覆雨幡为证。”说完即将幡拿出,并把与云雨相识故事说了。又说:“雨姐姐说十天来找我,如今早已经超过十天。我因想她,所以来寻。却迷了路来到东海。不知道你可认得去巫山的路。”
雷神笑道:“去巫山的路,我是认得的。”
心里却寻思道:“好个雨神,我那年到北海斩鲲,想借你的幡用,你却说我杀气太重,怕拿去了闯祸。如今竟然将幡给了这女孩。可叹我在你心中还不如一个新结交的小女孩。”想到这里,怒火丛生。
又寻思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得此幡去对付蛟龙。”
于是对雷神道:“小妹妹,巫山我却也认得。我带你去见你的两位姐姐。你需把覆雨幡给我。”
瑶姬道:“这幡是雨姐姐给我的,我需亲自交给她。”
雷神听了,火气更胜,他厉声道:“你还是把幡给我。不然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现了本相,变成了一个人面鸟嘴,背有双翅的怪兽,瑶姬大惊,大骂道:“原来你是个丑陋的不怀好意的妖怪。你真是太卑鄙了。居然骗我雨姐姐的法器。看招。”
说完就将幡抛在空中,雷神大惊。双手一摆,却见左手拿楔,右手拿槌,一道雷击,只听“轰”得一声响,瑶姬被击倒在地,奄奄一息。雷神笑道:“原来你也不会使用。浪费我的法力。”
瑶姬道:“你、你这坏人。我一定要告诉两位姐姐。”
雷神自言道:“不能让她活着离开告诉云雨坏我好事,我不如将她扔到东海里。”说完抢了幡,掌心雷发动,即将瑶姬打落东海。心中大喜:“我不如将瑶姬的事情告诉云雨,嫁祸给蛟龙,她们必定全力对付蛟龙,我于中取利。”
说完雷神收了本相,骑着独角兽,往巫山甘露宫而来。早见风宫女拦住去路。雷神道:“我有要是要来找二位娘娘,快去通报。”
风宫女道:“二位娘娘有事出去了,已有数日不曾回来。”
雷神闻言,转身就走,下了巫山,却见一女拦住去路。她梳着灵蛇髻,插着金钗翠珠,吊着电光耳环,上身粉衣金袖,下身红裙蓝带,搭着紫色披帛,容貌端雅,金光闪耀,却是电光圣母。
电母道:“我知你有事没事就来找云雨二神,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雷泽冷笑道:“我自有要事,用不着你烦心。你还是回你的囤击山神罩府去吧。”
电母怒道:“我候了你许久,等来的就是你的冷言冷语。实不相瞒,是扶桑大帝让我们一起对付蛟龙。”
雷泽冷笑道:“早知道和你,我便不接旨。”
电母道:“就算我法力不如你,也不至于是你的累赘。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的恐怕是云雨二神吧。可万万没想到东王公选择的是我而不是她们。”
雷神冷冷地说:“看在东王公的面子上我可以忍,你再废话就给我滚。”
二人争执不断,但见天空电闪雷鸣。终是电母含情脉脉,泪珠翻滚,娇声道:“好哥哥,难不成我们一见面就吵架。我对你的心你应该懂的。”
雷神见了道:“你也不必哭,你只要全力帮助我,自有你的好处.我们先去东隅”
雷神电母离了巫山,来到东隅,见了东王公。雷神道:“承蒙大帝不弃,托付重任,受宠若惊。方才下臣去了趟东海,见那蛟龙法力广大,恐怕凭我二人的功力很难降服。”
东王公道:“这容易,欲界大周天共有一百零八位凶星。可由你等统领。孤找你们还有件事相托。”
电母道:“陛下有什么指示?”
东王公道:“我拨了一百零八位凶星给二位爱卿,蛟龙定可降服。降服之后乘机进取蓬莱,以免他人觊觎,蓬莱连着归墟,为三界缝隙,不能让界外流仙冲煞坏了大罗三十六周天的正气。”
电母欣然领命。雷神却道:“只是这件事情,如果让云雨知道。恐怕难办。”
东王公笑道:“爱卿果然与孤一体。孤也是这样想的。”
电母寻思:“我幼年在金鳌修道,遇到她们才得了道,说我将来必能修个金仙正果。可惜她们总是压我一头,万民都敬仰她们。好像就没我什么事,可见她们出于私心,把我为奴为婢。今又将雷神的心抢走,定当给她们些好看。”于是对道:“是啊,我与云雨虽在一部。可是她们一样我行我素,不尊王化。而且不辨是非。如果她们知道了,又得说陛下的不是了。”
雷神瞪了电母一眼道:“我们是去降服蛟龙的,你却搬弄是非。”
电母慌忙闭口不言。
东王公道:“她门略有自恃,孤也不计较。就由着她们吧。你们下去准备吧。”
却说二神出了东隅,雷神道:“我不希望下次再听到你胡说八道。”
电母道:“你心中不也一万个不服气。凭什么你不让我说。”
雷神道:“这是我和她们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电母道:“我知道你总是偏向她们。”
雷神说:“我也懒得和你说这些。你去探探蛟龙去向,回来告诉我。”
电母一肚子不愉快,闪电一般只身往东海而来。心情十分不爽。忽想起得道之前在金鳌岛修炼。自言道:“何不去金鳌岛看看。”
于是降下云头来看金鳌岛,却是海天一色,白云飘渺,沙鸥云集,如海上青螺。不免伤感。自言道:“我若一直在此处学道,自由自在,多好。”
又见物是人非,想起云雨,不禁咬牙切齿道:“想我当年在此修行,无拘无束,多少快乐。现在却一无所有。这都是拜云雨所赐,如不给她们一个报应,怎解我心头之恨。”
正说时,忽见百草君迎面而来道:“电光圣母,好久不见。”
电母冷笑道:“怎么是你?”
百草笑道:“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电母道:“你候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百草道:“上神聪明贤惠,又重情重义,我仰慕已久。说实话,这次扶桑大帝请上神出山,都出自小神的主意。我知道上神不忘本,出山之后必会来金鳌岛,故地重游。”
电母问:“你的主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百草笑道:“你也知道,扶桑大帝明为剿灭蛟龙,实为攻取蓬莱。这次我奉命游说金鳌国,趁蛟龙破了蓬莱结界之时攻打蓬莱。不想遇到百花仙子的花部众神,损兵折将。我想请你帮助金鳌国攻打蓬莱。”
电母不屑地看了眼百草笑道:“区区花兵你都奈何不了,怪不得百花仙子看不上你。你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自己解决。”
百草笑道:“百花对于我,就如雷神对于你。你怎么能说这是我个人的事情。说实话,百花仙子之所以如此大胆,背后有云雨二圣撑腰。”
电母道:“又是云雨。不过这又怎样?”
百草道:“我知道云雨二司一向沽名钓誉,独断专行,你在雨部就是个摆设。可是雷神却对她们趋之若鹜。我看如不采取行动,恐怕将来上神在雨部毫无立足之地。这次是个机会,上神也应该知道扶桑大帝的意思。如果你能为攻取蓬莱立下头功。那么欲界六天还有谁敢小视。我想即便云雨和雷神也会另眼相看。到时候别说雨部,就算在整个欲界也是举足轻重。到那个时候,名利双收。心中所想,尽可实现。”
电母听了,不住地点头。却又说道:“你让我与妖邪共事,拨乱人间。恐怕不妥吧。”
百草又道:“上神不必忧虑,这都是扶桑大帝默许。都说:‘官字两个口。’你不必理会东海二十国是巫是妖,也别在乎什么与妖共事。只要大帝说是好的就是好的,说正的就是正的。再说云雨这些所谓的上古尊神,表面上冠冕堂皇,可是她们背地里的那些不齿行为恐怕还不如那些妖魔。所以这世界根本没有仙妖之别,也没有正邪之分。那些俗世之见,不必理会。扶桑大帝英明,我曾向他献计等得了蓬莱,这些妖兵有根基存心向善天界可以收编,成为天兵天将。至于那些没有根基,恶性难驯的刚好借这个机会除去。他全盘采纳。也许对三界而言,这是一场大功德。事成之后,雷神还不你囊中之物,而百花仙子还请交给我处理。至于云雨二圣,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对付。但是这件事我们需悄悄进行。”
电母道:“那接下来你想怎么样,想让我怎么帮你。”
百草道:“上神虽然法力广大,可是人间行军打仗,极为复杂,我们单独行动,恐怕难以成功。我们不如投到金鳌大将元魁的帐下行事,也好掩人耳目。”电母点头,百草即带着她来投芜丘元魁军中来。
却说元魁将二人接到军中,百草两边介绍。元魁大喜,即设宴款待。百草即问战况。元魁道:“如今土笼山被破,蓬莱左右丞相又分别从凤凰城和月池国调来五万人马,丑方国主也来助阵。海天又令人以方舟断我去路。如今芸狄被围,甘镇久攻不下,真是骑虎难下。尤其甘镇,是运粮要道,如不攻克,我军恐怕寸步难进。”
电母喝了一杯酒,微微笑道:“区区甘镇,何足挂齿。待我先破了甘镇,让他们玉石俱焚。”说完即将酒杯扔在地上。众皆骇然。
元魁笑道:“圣母与我想到一块了。进攻甘镇的人马少,兵法说虚虚实实。我先着人在此与敌人对峙,却助巨蟹国破了甘镇。即可反败为胜。不过临敌对阵,还需看圣母的手段。”
电母胸有成竹地笑了,元魁即命人给她换了酒杯。又复敬了数杯酒。
元魁又对章高道:“我们擒获了敌将一员,听说他们也抓了我们的鳖三将军。我意约海天在土笼山城交换俘虏。将军却与圣母悄悄去甘镇协助石蟹将军。”
正是:杯中沉浮血作酒,谈笑成败骨成灰。
不知甘镇如何交战,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