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突如其来的广播,余问被通知到教务处,而南陌则是一班班主任亲自通知。
南陌没想到,再遇见余问时会是这样。后来她出了教务处后,便一直在等余问出来。
余问感觉好了很多,正打算回家时,余晖瞟到南陌还在教学楼,一直盯着一个方向,像在等人。“南陌?你在等谁?”尽管余问的心在说,别开口,赶紧走,余问却还是说了。“等你啊。”南陌的淡褐色的眸子,突然有些阴森森的感觉,“余问你信吗?”
“信啊!”余问的声音里,又是少年该有的玩世不恭。“小妹妹不会暗恋我吧?”余问又是一种开玩笑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的玩笑话,却一语道破南陌所有的小心翼翼。
“学长真会开玩笑,不过……”南陌在思考怎样回答,“这可真是个冷笑话,嗯……但是——我喜欢。”南陌尽量用“你开什么玩笑的语气”来回答。只是假装的无所谓,都成了心底不能揭的疤。
“小妹妹有个性!”余问把那种玩世不恭发挥到极致。
“余问,那个我有点忙,回见。”南陌转开话题,她怕再聊下去她会暴露,她怕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南陌说完也不等余问回答便自顾自走到楼梯口,余问听着楼梯间有脚步声,便靠在阳台上,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盒烟,熟捻地用火机点上。余问猛吸了一大口烟,差点呛到自己。余问一支接着一支的抽,抽完后,才想,南陌今天是来看他笑话的吧。
他自嘲:南陌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配不上。
他记得以前刚认识南陌时,南陌都是独来独往,从不跟谁一起玩。他有些好奇南陌的性格,便经常跟着她一起回家,他亲眼看见南陌把路边的小树苗折断,看着南陌把一只蜻蜓溺进水里,看着南陌做了很多与年龄不相干的事,一件比一件狠辣,一件比一件丧心病狂。只是他不否认,他没有讨厌过南陌。
小时候的余问父母离异,跟着父亲生活,只是没过多久,父亲娶了继母,他与继母也只是相互尊重,从未争吵过,从未让父亲为难过。
因为他知道,父母之间从未有过感情,连权衡利弊下的日久生情都没有。他不怪任何人,他相信父母的选择是对的。
只是不久,父亲和继母告诉余问,他们决定移民到加拿大,余问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也可以一起移民。
余问选择了留下来,其实余问那是觉得父亲很过分,让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来做决定。他留在了这个城市,独来独往。父亲把这里的房产过继到他名下,公司还给了爷爷,父亲大概是追求曾经那段失去的爱情吧。
那时的余问在别人眼里,既高冷话又少,从不接触任何人,可还是有人喜欢找茬。
“余问是吧?”带头的那个孩子看上去年龄与余问不相上下,却一副大哥大的样子。那时的余问十二岁,未曾慌张,未曾抬眸。
余问并未理会他,绕到一旁继续走。打头的孩子带着一群孩子围住余问,“往死里揍,还敢甩小爷脸子!”
“我看你们谁敢!”南陌却突然冲出来将余问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