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翰言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包厢内的气氛莫名诡异。
他淡淡看了一眼姜沉,知道这人是乔粟的保镖,反正他只是要问乔粟几个问题,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多一个人也无妨。
乔粟见江翰言回来了,便不再搭理身旁的男人。
“学长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她手托着下巴,妩媚的大眼直勾勾盯住对面的江翰言,笑得意味不明。
姜沉太熟悉她这个表情了,看来这个姓江的并不受她待见。
裤袋里的手机传来一阵翁响。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眸光微沉,尔后俯身过去在乔粟耳边说:“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别乱跑。”然后就起身离开了包厢。
男人刚刚凑得近,湿热的气息全喷在她敏感的耳朵上,乔粟身体微微一僵,不自然的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江翰言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现在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便不在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小鱼跟顾燃是什么时候领的证?”
乔粟就猜到他找自己是因为余甜的事。
“学长不是已经见过小鱼了吗?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吗?”说着,她佯装懊恼地拍了下脑袋,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诚恳:“抱歉啊,我忘了,你俩现在没什么关系,她也没有义务告诉你。”
江翰言大学那会儿就已经见识过她的伶牙俐齿,并不在意,只是沉声提醒她:“你在这个圈子接触到的人比较多,应该比我更清楚顾燃是怎么样的人。”
乔粟嘴角的笑容慢慢敛住。
她一动不动盯住江翰言清俊的脸,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天,余甜遭遇车祸事故后侥幸捡回来一条命没多久,也是江翰言离开北城杳无音信的第三个礼拜。
那天北城下着雪,她买了很多余甜喜欢吃的东西,还特意买了一盆开得灿烂的山茶花,想着放在病房里余甜看见能开心一些,谁知半路她就接到余甜的管床护士打来的电话,说余甜出事了。
自杀。
乔粟当时听见这两个字,抱着的山茶花从怀中一下脱落掉在了地上,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整个人如遭雷击,耳蜗只剩下轰鸣。
幸好护士发现的及时抢救了过来,否则,她大概已经失去了这个把自己从深渊里拉出来的好朋友。
乔粟回过神,再次看向江翰言的眼神徒然冷了几分,她甚至已经懒得假惺惺再叫他学长,眼里含着浓浓的讥讽,红唇翕动:“顾燃不是善类,可也比你强得多,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小鱼的事情,你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握成了拳头,眼眶微红:“你知道那段时间小鱼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江翰言,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当初说喜欢她的人是你,给她希望的人是你,抛下她的人也是你,你现在还回来做什么?!”
江翰言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好半响,他敛去眼底的异样,哑着声音:“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离开也是逼不得已,我……也是出国后才知道小鱼出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