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预定方向走了两天,我们终于看到了艾欧尼亚第一座城镇——普雷希典。
普雷希典十分繁荣,各行各业的人往来不绝,我甚至觉得比密银城还要热闹,就是秩序差了些。
无论是德玛西亚还是诺克萨斯,和这里毫无相似之处,宽广的征服之海和守望之海让两侧的文化差异非常大。
这里的建筑都不高,有很大一部分是各种各样的教堂、神庙和寺院,人们穿着宽松的长袍,到处都能看到演讲和讨论学术的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此注重学术的地方如此混乱,那人们到底在学习些什么?还是说自由与混乱原本就是相应而生?
均衡教派是个非常有名的门派,我以为很容易就能找到,但是无论怎么打听就是没人肯告诉我具体位置,他们大多数人只要一听说“均衡教派”几个字就赶紧避开,非常奇怪。
“你要找均衡教派?”
“是的,您知道吗?”
听到有人主动搭话我非常惊喜,可回头一看有点失望,因为这是个盲人,然而接下来这个盲人还真为我指了路:
“别看我眼睛瞎了,但心不瞎,你从现在这条街往南走九十步,会看到一座书院,穿过书院径直再走九十步会看到一座教堂,去找那里的教父,就说盲人让你去的。”
“谢谢您,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肯告诉我呢?”
“因为他们爱惜自己的生命。”
“爱惜生命?均衡教派会杀了指路的人吗?”
“他们……”
还没等盲人回答,突然不知从什么方向飞过来一枚暗器,直接割开他的喉咙,原来真的有人杀害指路人!
我跟波比反应不及,或者说根本没想到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只能任由凶手消失在视野中……
“这里竟然这么混乱,看来艾欧尼亚比诺克萨斯好不到哪里去。”波比紧紧挨着阿卡丽。
等来到盲人所说的教堂,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名穿着红色长袍的人,他大部分脸都用衣领遮着,看起来阴森森的。
“是盲人让我们来的,但是他被杀了。”我直接说道。
“不用在意,他的生命毫无意义,进来吧。”
听到盲人被杀的消息他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有询问是被谁所杀,甚至连一丁点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好像意料之中的事。
进入教堂以后我吓了一跳,只见大厅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副巨大的骨架,骨架和教堂一样高,尾骨和翅膀顺着墙壁延展开,仿佛整座教堂都是为骨架量身定制的。
“这是巨龙的骨架吗?”
“确切的说是幼龙,它死的时候只有十二岁。”
“这里只有您一个人?”
“对,这是龙堂,我是这里的教父,但是好久没有人来接受洗礼了,人们已经忘却了被巨龙支配的恐惧。”
“并非所有人都忘记了它们,在瓦罗兰的南部丛林还有好多活着的巨龙,我就见过两头。”波比补充道。
“哦?竟然是约德尔人,你们为何让你们来这里?”
“我们准备去均衡教派,但是没有人愿意指路,除了盲人。”
“均衡教派,那可是个好地方。”
红衣教父说完拿了纸笔,一边指路一边把路线画出来,开始我还觉得他多此一举,但是等真正找路的时候才发现:如果没有这张简易地图,我是万万找不到的。
均衡教派所处的位置非常巧妙,经过好多拐角我才找到这座寺庙模样的建筑,这里已经到郊外了,低矮的大门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均衡寺院。
这时候波比突然说有别的事情要去调查一下,让我带着阿卡丽先进去,没等我询问她就离开了。
均衡寺院的构造像烧瓶一样,在外面看着很狭窄,走进来却很宽敞,只是院子里一个人都看不见,他们全都不露面。
从一进来我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让人很不舒服,但是又找不到这些人具体位置,现在波比走了,我怕他们伤害阿卡丽,赶紧说道:
“请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敌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听到我的话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个人,说是带我们去见住持,于是我便小心地保护着阿卡丽来到一处空地。
空地中间有一座雕塑,雕塑形状是三条鱼首尾相接组成的圆环,奇怪的是无论我从哪个角度看这座雕塑都面向着我,仿佛会转动一般。
“这是我们的教徽,由罕见的幻象石雕刻而成,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都是一样的,欢迎你的到来朋友,我是均衡教派的住持,慎。”
慎在游戏里是带着面罩的忍者形象,现在则穿着宽松的长袍、面容十分俊朗,给人的感觉很亲切,见到他以后这一路的紧张气氛缓解了不少。
“慎大师你好,我叫赵信,受人嘱托前来找你。”
“请问是受何人嘱托?”
“阳林村的村民……”
我将阳林村发生的事告诉给了慎,并且把烬的恐怖之处也说了出来,本以为他会考虑一下,没想到刚听我说完就答应下来:
“请放心,这种有违均衡的事我们不会坐视不管,海树、天石,你们各带领十名弟子前去抓捕恶人,不能让他继续破坏均衡。”
“是!”
“是!”
慎交代下去,两人立刻奉命前去。
我正想把阿卡丽也顺便交给他,突然想到阿兰塔和劫的对话:他们全都脱离了均衡教派。
我还不知道原因,现在把阿卡丽交给他,万一阿兰塔是叛逃出教,那不是害了阿卡丽吗?何况来这里的时候迷雾重重,先试探一下口风吧。
“慎大师,我初次来到普雷希典,并不认识来往这里的路,向别人打听也没人肯告诉我,他们好像很害怕,唯一敢指路的人还被暗杀了,这是怎么回事?”
“唉……是影流的人干的,他们为了孤立均衡教派,派人杀死了很多前来求助和想要入教的人,导致现在没人敢提及这里,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这种事情很难提防,还请见谅!”
慎长叹一口气,显得很无奈。
我没想到劫竟然如此无赖,针对均衡教派到了这个地步,知道了这点,接下来就该问问阿兰塔的事了,我不能直接问,只能旁推侧引:
“原来是影流的人!不瞒您说,我来普雷希典之前遇到两个人,一个是身着紧身衣的杀手,一个是手持双镰的女子,从两人的对话中我得知那个杀手就是影流的人,好像叫劫,女子叫阿兰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