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丛溪兴高采烈的借着酒意,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了回去,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她喜欢幽兰心,喜欢她身上那种亲切又舒服的味道
和自己的亲姐姐斗来斗去,却和外面的陌生人把酒言欢推心置腹,还真是讽刺啊阮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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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灯火通明,一路上虽不见人,可无论是前厅后院还是花园小道、池塘凉亭都映着烛光,照耀着阮丛溪回屋的路
着微微烛光不仅照亮了阮丛溪回去的路,也温暖了她的心
刹月是个心思缜密,面面俱到之人,不知何时开始阮丛溪开始习惯他,依赖他,只要有他在,自己那绷紧的心就会放松,全身心的感受周围的一切。
我回来了,以往阮丛溪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刹月房里,和他一起吃晚饭,而今儿自己在幽兰心那里吃过了又怎么晚才回家,心想刹月应该已经吃过了吧
想了想进了前厅后往右,准备回自己房间
平梁的七月很是闷热,每天看不见毒日头却热的大汗淋淋,可池塘里的荷花因这天气开的正好,一张张碧绿的荷叶浮于湖面,包裹着一朵朵风姿卓越,玉洁冰清的花朵,在这酷暑的夏日散热送凉
走着走着阮丛溪忽然觉得不对劲,掉个头往刹月的方向去了。
一小厮在院子里扫落叶,见阮丛溪进来,要行礼之际被眼明手快的阮丛溪拦住了:说了多少次了,不用不用。
是。小厮恭敬的退后两步,让出路来
阮丛溪走了进去:月公子在吗?
在里面的。
他吃饭了吗?
这个奴才不知。
什么意思?
饭菜是送进去了,可月公子还没有叫人撤膳,我们也没有进去,不知他吃还是没吃。小厮老老实实的回答。
阮丛溪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推开门,几盘精致可口的小菜果然原封不动的放在桌上,阮丛溪用手摸了摸盘口,全都冷掉了。
刹月,怎么还不吃饭呢?
刚刚在忙,一时忘了。刹月低着头写着什么,阮丛溪的脚步还没进院子,他便知道是她来了。
那我叫人给你热热吧,不吃饭不行的。
嗯。
刚刚扫院子的小厮进来将所有撤掉了饭菜
把准备好的醒酒汤拿到这里来。
刹月的声音如他人一样,冰凉凉的。小厮点头示意后就退了出去。
今儿碰到幽姐姐了,就留在她那里吃了饭,我想着你肯定是知道的。
嗯。
阮丛溪能感觉到自从那日后刹月的态度又回到了当初在栖梧山时的冷漠,两人稍微走进一点的心又被冰封不前了。
你忙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嗯。
以后被再叫有人幽姐姐了,她姓幽兰。
幽兰?
喝过酒的阮丛溪小脸通红,斜着头瞪着大眼睛迷茫的看着刹月:南越有这个姓?
嗯。
阮丛溪见刹月的态度有所好转,笑盈盈的跑过去拉了拉红色的衣袖:对不起,我错了。
今天是我不对,以后啊必须得提前约,临时的我都不去了,要回家嘛。
这一说,刹月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那你给我说说幽兰心的事情吧,好不好?
阮丛溪一脸讨好。
好。刹月放下手中的笔,眼神留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阮丛溪赶紧搬来小凳子,坐在刹月身旁
她是南越人没错,她本也是官族女子,大约八年前她的父亲因私铸兵器,被判谋罪全族上下一百三十口人,凡是而立之人全部处死,老人幼童流放苍河,至此南越再无幽兰这一姓氏
后来苍河县令见她有几分姿色做了官妓,大约五年前被人带来这平梁城,从此她便一直在西街酒肆。
刹月寥寥数字,阮丛溪心里更不是滋味,她没想到这个气若如兰蕙质兰心的女子居然有这样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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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心的酒不算烈,可第二天的阮丛溪还是无精打采的。
半夏,你家主子最近在干嘛呢?
小姐,我家主子除了每隔几天去一次小村庄以外,没事就上街溜达或者在家睡大觉啊。
我问的刹月,你怎么说我啊
因为我现在的主子就是小姐你啊。
嗯。。。我都忘了。哈哈
你现在知道打趣我了是吧,胆子大了不得了是吧。阮丛溪挽了挽衣袖,插着腰,一副要打架揍人之势
吓的半夏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那你主子现在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来可好?
没问题。半夏这就去。
可这刚关上的门立马又打开了。
阮丛溪不满道:半夏,让你拿的吃的呢?
小姐,侍卫来报天一在大门口说要找你,他受了伤门,我担心有急事所以又折回来了。
见,当然要见~
那我把她带进来。半夏又返了回去。
嗯,等等。算了我自己去。
阮丛溪走到大门口,天一就冲过来扑进她怀里,姐姐,他们把药材抢走了~
阮丛溪对这消息毫不意外,自己动了人家的蛋糕,人家不出声才不正常啊。而且自己觉得来的还晚了些。
阮丛溪摸出手帕,擦干天一脸上的泪,天一别哭,知道是谁干的吗?
知道,是明济堂的人,他们把家砸了,娘和彦昌也被他们打伤,将所有的药材都抢走了,还扬言以后谁敢再卖药给咱们就打谁。
好。我知道了。
半夏,明济堂那些人你打得过吗?
没交过手,不是绝顶高手应该不成问题。半夏给了阮丛溪一个“包在他身上”的表情。
好,就你了。找人去把三婶和彦昌带到明济堂去,天一带我们去明济堂,这笔账咱们今天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一路上阮丛溪和半夏听着天一描述的细节心里心里有了算计。
姐姐,就是这里,就是那个在给人把脉的大叔带人来的。
阮丛溪看了看黑金色牌匾上“明济堂”三个大字,再看了看正在把脉的中年大夫
半夏,打的过吗?
半夏扬杨眉,小意思。
阮丛溪昂着头直接进去坐在椅子上,半夏和天一站在阮丛溪身后,
那中大夫看了眼来人,心中已明了:姑娘就诊需要先在我徒弟那里交诊金然后排队。
今儿来不看病,来收账。
我认得你,早上就是你带人来我家把药材抢走了。天一指着那大夫,那双眼恨不得杀了他。
哈哈,没想到四处收贱民药材的居然是个女人。
中年男子将手中正要写药方的笔仍在一旁:小子,看来早上还没被打够。来人
这一喊~顿时多了几个家丁将我们将明济堂围了起来。
我也没想到悬壶济世的大夫居然是个强盗,明明一大把年纪了却这么不要脸,专做起抢劫打人的事情。半夏今天正好让我看看这些年你都学了什么。
是,小姐。半夏上前一脚将一个家丁踢在墙角,接着其他家丁蜂拥而上,随着“咔咔”的声音,半夏三下五除二将他们打翻在地。
半夏脸不红心不喘的拍了拍微微乱的衣裙:小姐我保证这些人半个月下不了床,可还满意?
阮丛溪当然满意,因为刚刚那“咔咔”声,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她没想到这个丫头手段这么了得,佩服的偷偷竖立个大拇指
那中年大夫指着阮丛溪~~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大胆,来人去请家师来,就说有人来砸医馆,还打伤了众多弟子。
这时围观的群众也多了起来,他们不认识三人,在看热闹的同时也为这三人惋惜,小小年纪什么不做偏偏得罪王太医,看来是不想活了,而且是全家都不想活了。
阮丛溪看了半夏一眼,低着头悄悄问半夏:王阳来了打得过吗?
没事,我打不过后面的人能行。半夏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无疑给阮丛溪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样她就能闹的更大了。
天一,你没事吧,这时三婶梨花带泪的跑过来将天一拥在怀里。彦昌紧随其后
看到他们的脸上和天一一样有明显的外伤,阮丛溪的心更加愤怒了,她是冷心冷漠,凡事不关己事高高挂起之人。可她也护短,虽然说她和三婶是在利益当中建立的情谊,可这段时日他们善良淳朴,诚心相待,她早就在心里把天一他们当做了自己人。
不一会进来一个有些微胖,满脸怒气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十几个身材魁梧满脸凶相的男子,手里还拿着刀。
阮丛溪眉头紧锁:还以为有高手呢,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我的医馆也敢砸。中年男子中气十足,看着阮丛溪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