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老太太的打趣,被阳光轻柔地染在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真是尴尬至极!
老太太不再往他们身上找乐趣,收起报纸,搁到方桌格里。
掀开了蒙着一块黑布的桌子,那自动洗好的麻将,摊在眼前。
清媚冷清的眸,涌动着炫目的光芒。
为什么,她最近遇上的人都是有业余爱好,就是:打麻将?
老奶奶也是个麻将迷?
站在她旁边的妖魅,给她指出所想之事,“你心里所想的这个老太太,就是我,妖魅,本人的奶奶,亲的那种!人老了,脑子也不怎么够用了,突发奇想,就在这开了个什么报纸摊,老太太啥都不大行,不过……这麻将吧!这条街到下个路口,还没人从她手上赢走过五毛钱。”
语气显得单调,铺展了短时间寒冷。
冰冻了会,气氛摄取了尴尬,三人坐在麻将桌前,透出一阵的宁静,清媚白皙的纤手,在两双圆滚的眼珠子下,摸到了一张牌。
“啪”一声,
一条树藤,拍走她蠢蠢欲动的手。
她装作矫情,连声:“哎哟”几声,最后,还是在老太太目光强势细密下,唯唯诺诺缩回手。
“奶奶,人家就摸一张牌,就摸一张,多也不摸!”她竖起三根手指,放到耳侧撒娇道。
这双眼,就跟兔子一样圆溜溜的,又黑又亮,可惜了,这招数,对她这个傻孙子,大概是有点用!对她这种年过百的老太婆,那根本不是有没有用!是她不吃这一套!
“你这萌卖的,可爱是很可爱!不过,清媚,奶奶可告诉你了,你这一摸,你手上的牌,可就是大相公了!”老太太捂住一张牌,容光焕发的脸,堆满了慈爱。
他们打的是标准摸十三张牌的麻将,奶奶好好的瞎说什么大实话,那小蠢货一脸吃瘪。
一缕明亮的阳光从树丛映照在他的俊脸上,妖魅嘴唇勾勒着某种不清之意:“奶奶,您就少打压她了!她本来就是蠢货了,你还指望她能聪明到哪儿去?”
清媚咬了咬下唇,瞪了他一眼。
风,轻盈地飘来,漫烂轻浮的吹起她几缕飘柔的发丝,那张雪白的脸,清淡又自然。
妖魅好像被一瞬间勾去了魂,黯了眸,扬了扬唇,抖了抖肩膀,摊摊手。就是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贼欠揍!
老太太捂嘴偷笑,这俩个人怕不是来搞笑的,欢喜冤家什么的,压根不适合他们好吗?
看上去,就像是上辈子你偷了我家的牛崽,我抢了你家的羊。这辈子,为了一头牛和一只羊,来与对方复仇的?关键的是,报仇的方式,就是和对方谈恋爱?
老太太精明的亮眼动了两下,“你俩是吵架,还是陪我打麻将的?”敢情,她手瘾都犯了,老半天了,这双皱巴巴的手,还没开始洗一轮的牌呢?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不上眼对方,转头看向老人,默契地说道:“奶奶,三缺一呢!”
“奶奶,要不然,您就再叫一个人来吧!这空出一个位置来,我们也不好打啊!”清媚紧跟着提议。
旁边的妖魅,颇为嫌弃,斜了她下,“她叫不到人的,”
清媚不相信,这老奶奶人那么好,这条街基本上都是摆摊的,怎么可能会有不认识的人,也就娱乐打两圈都不肯,那更不可能!
她使劲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来,拒绝他的说法:“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奶奶人品可好了!”
妖魅坐在位置上,细细品味,老太太泡的淡茶,这老太太的泡茶功夫,是越来越老练了!“这个,你就要问问她自己都干过什么事了!”他不经意间,挑视了眼,羞愧挡住脸的老太太。
“行了,行了,不就是前阵子,我横扫了他们这条街,从前巷到后尾那个位置的小摊贩嘛!我也赢的不是很多啊!也就是赢了隔壁酸辣鱼,那个老板娘一条鱼的钱,这对面杂货铺老头子三瓶雪碧的钱,后饺子店光头佬三碟饺子的钱,前方转弯五十米糖水店小肥姨……”老太太头越说低的越沉,惭愧,惭愧,也不是很多啊!
她都快八十岁的老人家了,此时,就跟孩子一样,仿佛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错事,给年轻人撒娇?
可别,老太太别扭的样子,转换神态自若。
来啥,都能应付啥!
清媚睁着眼,巴眨巴眨,不可思议。
“你告诉她,你打的麻将,多少钱一圈。酸辣鱼老板娘卖的一条鱼多少钱。”
妖魅直接怼中她隐瞒的东西。
这龟孙子,毫不留情,就将她内心深处的小低调扯了出来,她一个老太婆,真是想低调行事都不行!
更受不住,那清媚传递过来的膜拜发光的眼神,她一手拍了拍妖魅的脑门。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圈两块钱,从早上打到下午,赢了她一百多块嘛!也不是很多啊!”
老太太深深无力吐槽,从前,都没觉得妖魅这小子,可以像个八婆似的,这么多事,今日,她可是见识了,爱情,真的是会让奶奶觉得孙子很碍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