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下午,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曾思殷要和装修公司重新谈进度的事,李嵘没好意思拉着他去吃饭。眼下做事是大事,吃饭是小事。
回到宿舍,李嵘刚准备享受他的蛋炒饭,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庞山,他犹豫了片刻。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虽然不坏,但也不好,在他看来这是个有城府的年轻人,这样的人他不喜欢。
“我是李嵘。”
“李嵘你好,我是庞山。没打扰你吧,对了问你一件事,最近想做兼职么,我认识个朋友,他有几个不错的兼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虽然确定了李嵘有女朋友这件事,让庞山很高兴,也让陆欣有些灰心,但他还是不放心。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保险起间,他还要花点功夫,确保万无一失。在他看来最好能让这两个人不要见面,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所以有了现在这个电话。
李嵘有些猜不透庞山的用意,说起来两人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见面,庞山热情的有些超乎想象,如果他是个美女,庞山这么殷勤,他还能理解,但是现在他总觉得庞山热情的过了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他不想往这方面想,但这是唯一能解释的通的理由。
“兼职?我最近没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这个兼职挺好的,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不耽误上课,上班的时间都是在晚上,而且还可以谈的,工资也不低。”听到庞山言语里,似乎非常希望他能接收这份兼职,李嵘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戒备。
“谢了,真的不用……”
挂了电话,庞山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看李嵘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家境宽裕的人,这份兼职李嵘居然都不动心,他有些想不通。计谋没有得逞,让他有些失望,不过也仅仅只是失望。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他养成了一种比旁人更坚韧的性格。
庞山分析了一番之后,得出李嵘之所以不接受,恐怕是自尊心作祟的缘故。这种情况很常见,很多人宁愿接受陌生人一些条件苛刻的帮助,也不愿意接受熟悉的人没有任何附加要求的援助,在他们看来陌生人因为不认识,所以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心里负担,而熟人不同,他们要承受强烈的心里压力。
回了几条童苒的短信,李嵘很快和沐馨彤聊的火热。这个女人别看是大学老师,心思在某些方面单纯的像个初中生。他有时候在想,上帝肯定是公平的,给了你超出常人的智慧,给了你无与伦比的美貌,肯定会在另一些方面拿走的更多一些,沐馨彤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是学霸,长的也漂亮,但是在人情世故、男女情事上面却非常小白,这样的人往往很容易受伤。
今天沐馨彤告诉他,家里面人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对方和她一样也是大学老师,而且也在安合科大教书,听起来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但李嵘看来这是凶兆,在他眼里沐馨彤这样单纯的女孩,只有他才能保护好。
这个消息让李嵘很不爽,也没有了食欲,虽然肚子饿的紧。他拿着电话,装着关心,不着痕迹的向沐馨彤打听了很多相亲的细节,沐馨彤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李嵘的别有用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尤其是最后那句‘还可以’的评价,更是让李嵘坐卧不安,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你明天有课么,要不然我去找你,我听说安合科大后面有座大青山风景秀丽挺不错的,要不然明天去爬山吧。”沐馨彤除了喜欢读书,运动也是她的爱好。她一口应承,一点也没有多想。
得到沐馨彤的应允,李嵘立刻又高兴了起来,食欲仿佛丢失的猫,自己找了回来。李嵘顿觉一股饥饿之感袭遍全身,他毫不犹豫把刚才丢到一边的蛋炒饭拿了过来……
一大早,李嵘便起来梳妆打扮。谁说梳妆打扮只是女人的特权,男人同样也会,只不过很多人没有用武之地,所以日久天长就荒废了。
“李嵘,穿的这么帅,和童苒约会去。”看到李嵘穿的武装整齐,其他几人一脸好奇,李嵘和童苒的事,宿舍里众人皆知,不仅他们知道,附近几个寝室的人都知道,背地里大家都羡慕不已。现在谈女朋友的都没有几个,更不要提还能谈一个这样的大美女。
“看我的眼神。”李嵘不置可否,他知道有些事,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说,再说和他们这些人,多说无益。
照了照镜子,李嵘很满意今天的打扮,妥妥的小鲜肉一枚。
安合科大后面的大青山,素有‘爱情圣地’的美誉,因为位于大学城后面,风景秀丽,很多学生都喜欢往那里钻。青山叠翠、绿水环绕,下雨天的时候,云遮雾绕山峦时隐时现,尽显朦胧美态。
李嵘到的时间比约好的时间还要早半个小时,和美女约会,只能早不能晚。登山入口处的广场上,此时只有寥寥几个人。今天并不是周末,否则这个点一定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看到旁边又卖饮料的,李嵘走了过去,要了两瓶水。
“李嵘。”忽然听到背后的声音,李嵘一阵兴奋,他知道那是沐馨彤的声音。拿着水,他激动的转过头去,但很快脸上的笑容便像是暴晒在烈日下的冰激凌,一点一点融化了。因为转变的太快,笑容的轮廓还没有完全消散,挂在脸上,犹如一层空壳,显得那么突兀。
“李嵘,你来的挺早。给你介绍下,这是高亮。”沐馨彤伸出玉手,在两个男人之间轻轻晃了晃。
高亮,这个男人真是和沐馨彤相亲的人。这是昨晚两人聊短信的时候,沐馨彤告诉他的。
当李嵘在观察高亮的时候,高亮也在打量着李嵘。两个人,对视着,用眼神在交流。虽然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本能的都对对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敌视感。
短短的十几秒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