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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父女恩怨

作为80后首批独生子女,我成长的家庭环境有别于一般的三口之家,叶家是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叶氏家族传承了中华民族农耕时代形成的主流意识形态,同时又在改革开放浪潮中,经历着思想的冲击、碰撞、改革、融合。

父亲是当代独生女的爸爸,一腔父爱无处安放,能且只能寄托在唯一女儿身上,竭尽所能、倾其所有、不惜一切地满足女儿的生活、学习、成长的一切需要和要求。

同时,父亲是传统封建思想的忠实捍卫者、小农意识形态的卫道夫。始终按照三从四德行为规范对女儿高标准严要求。

父父子子,未嫁一定要从父,天下无不是的父亲,若女儿胆敢冒犯为父的威严,不顺从父亲的指令,轻则辱骂训斥,重则暴打惩戒。

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儿学习成绩好坏不重要,学习好了也没有,学习不好也无所谓,这都不是事。持家有道、家务娴熟、温婉乖顺、少言寡语,才算称得上具有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的好女儿。

我是改革开放后出生的首批独生子女,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接受国家正规义务教育,算是改革开放浪潮中的弄潮儿。

我信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父女更应该平等。父亲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把带到这个世界,他应该按照我国《宪法》规定,履行父母抚养未成年子女的义务。他履行了他的义务,将来我长达成人了,也会按照法律要求,尽到成年子女赡养扶助父母的义务。父女应该建立在平等基础上,公平合理得相处。

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婴儿时我只需要生理需求,如:食物、水、空气、睡眠、呼吸。

幼儿时我需要安全需求,其中包括对人身安全、家庭安全、生活稳定、健康保障以及免遭痛苦、威胁或疾病等。

入园入学后的我需要社交需求,如:对友谊、亲情、爱情、隶属关系的需求。

青春期后的我迫切需要尊重需求。尊重需求属于较高层次的需求,如:成就、信心、名声、地位、被他人尊重等。尊重需求既包括对成就或自我价值的个人感觉,也包括他人对自己的认可与尊重。

但我的父亲死死抱着作为我父亲的身份,天然认为处处可以凌驾于我,迟迟不肯给我应有的尊重需求。郁闷啊,我碍于传统孝道,顺从血脉天性,只能一忍再忍,一让再让,感觉快被父亲的权威折磨坏了。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父女之间也要讲道理,只不过我跟我父亲,三观不合,各执一词,互不认同。都认为自己的道理才是道理,都认为对方简直不可理喻,都认为是时候给对方好好上一课啦。

我的青春期撞上了父亲的更年期,我的新思想正对父亲的老观念,我的绝地反击针对父亲的长期压制。我和父亲联袂演出、精彩纷呈、矛盾凸显的一台台大戏,不断震惊叶氏全族,刷新着叶家全家的三观。

父亲长期指使、压迫、威逼我从事家务劳动,一方面我年纪小,畏惧父亲的暴力,可以说畏父如虎,对父亲言听计从,父亲命令我,扫地拖地、拿碗摆筷、洗碗擦桌……我麻溜就干,一刻不敢耽误,一点不敢懈怠。

另一方面,叶家女人各个勤快能干,样样家务擅长,人人是持家高手。我深受家风影响,特别实在叶二代女人言传身教下,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整理房间、帮母亲摆摊卸货……各类家务,我皆擅长,只有我想干不想干的态度问题,没有我能干不能干的能力问题。

因为嘴刁又馋,我是标准吃货一枚,处于兴趣爱好,我唯一热爱的家务就是烹饪。兴趣是学习的不竭动力,在兴趣驱动下,在叶家二代女人烹饪过程中,我真诚求教,虚心向学,勇于实践,叶家长辈不吝赐教、诲人不倦、悉心教导。我很快习得叶家烹饪的各类绝学:手擀面条、撮包水饺、蒸大包子或蒸饺、烙肉饼或油饼或发面饼,小姑妈拿手的拔丝地瓜、母亲绝学红烧各类肉食、婶婶招牌菜蒜爆羊肉,大姑妈就不说了,她啥都会做,我学不完。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学习基础上,我还不断改革创新、开拓进取、自出研发了各种新菜式:烤披萨、做蛋挞、糖醋排骨、糖酥虾、砂锅煲各种养生汤……我在外面餐馆吃到过的美味佳肴,只要不受家中炊具所限,我都积极主动的勇于尝试,在家中克隆一道同款美食,与家人分享,其乐融融。

除了烹饪外,在父亲逼迫下,众多家务,我皆厌烦,随着青春期的推进,叛逆心越重,逆反感越强。

父亲成长于传统大家庭,在他观念中,男人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自认是挣钱养家的顶梁柱,家务活都是女人分内的事。他工作忙,干不了家务,还可以理解。他啥事没有,忙于打麻将事业,一切家务理所当然的由母亲完成。终于等到他不忙工作,不打麻将,很闲很无聊,躺在床上开电视时,终于想起来,妻子太操劳了,家务女儿也该干,于是开始指使我干家务:

“叶子,扫地拖地去,这么大了啥都不知道干!”

“叶子,把你屋收拾下,大人不说不知道干呢?”

“叶子,洗碗去!”

“叶子,端饭啊!”

……

我是未成年人,作为学生,我学习刻苦认真,成绩优异;回家能够及时、保质、保量地完成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我自认很懂事,能够体谅父母辛劳,尽最大努力,帮助父母从事力所能及的家务劳动。每天父母赶夜市,上下装卸货时,不用任何人指使,我都能主动搬凳子,拿汽灯,拎小包……

我认为我学习成绩好、勤俭节约、懂事听话、家务娴熟,有我这样的女儿应该是父亲的福气,应该是父亲的骄傲。但我永远得不到父亲的认可、表扬、夸赞,反而父亲对我只有训斥、责骂,甚至殴打。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父亲心中完美的女儿应该是母亲这样的人,贤良淑德、家务精深、老实能干、忍他让他、吃苦受累、心甘情愿。我这女儿始终达不到他的要求,而且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威胁到他父亲的权威,越来越让他没有面子。必须给叶子点颜色看看,让她明白,父亲的威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针尖对麦芒,冷水浇热油,父亲同女儿激烈冲突不可避免。我们父女两都认为,是时候让对方适可而止啦,是时候赢得应有的尊重啦,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寒冬腊月,又是滴水成冰的季节,小雪初停,路面冰冻,冷彻心扉。刚过十二岁生日的我,上天赐予的礼物是重感冒一场。好久没有得过这么严重的感冒了,高烧不退,头昏脑涨,全身滚烫,感觉冰凉,晚饭吃不下了,但没人注意到。

没人知道我病了,祖父母在家,我没有告诉他们,不想让老人家为我担心。晚饭后,父母急匆匆赶夜市摆地摊去了。这么冷得天,也许没人会出门逛夜市吧。但他们需要出摊碰碰运气,快到年关了,家里需要钱过年,再冷也要去摆摊啊。西北风又不会无缘无故地把钱吹进我家门。不摆地摊,我家过年只能喝西北风了。

我缩在父母床上的被窝里,似乎在看电视,似乎在睡觉,头太晕了,意识迷糊了,等母亲回来,我得给她说:我病了,需要吃点药。

等啊等,快11点钟时,父母蹬三轮的声音终于在门外传来,太好了,母亲回来了。我都想她了,我得向她散散娇,告诉她我发烧了,我需要吃药睡觉。母亲看到我,心疼不已,来不及卸货,急急忙忙找药,倒温开水给我喝药。

与此同时,父亲卸完货,也去了厨房,看到没有洗的碗,立刻怒火冲天,反折回卧室,厉声质问我:“叶子,你怎么没有洗碗?!”

哦,对了,我真没有洗碗,我太难受了,忘记洗碗了。即使记得洗碗的事,这么凉的水,已经全身害冷、高烧不退的我,也洗不了碗了。我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病了,没法洗碗了!”

父亲恼羞成怒:“你怎么不说你不吃饭了?!”

我气愤不已:“好,我不吃饭啦!!”

父亲被挣钱的不易、生活的艰辛、女儿的顶撞彻底激怒啦,怒火冲昏了他的头脑,愤怒让他失去理智,恼怒令他疯狂。他连鞋子都顾不得脱,一跃跳上了床,左手抓住我的衣领压住我的脖颈,抽我耳光!一下又一下!

可能是高烧导致意识模糊吧,我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也没有力气躲,更没有心情哭喊,这就是亲生我父亲,这就是我亲爸爸,打吧,这就命啊!

有个成语叫眼冒金星,是指大脑后部受重击时,容易产生眼冒金星的现象。我的亲身经历可以证明,眼冒金星绝对是通过实践终结出来的精准成语。我被父亲暴打抽耳光时,明明闭着眼睛,眼前却出现一片金色的小金星,好多好多,一闪而过,又一闪而现,好漂亮啊!

直到听到,哐的一声,我睁开了眼睛,父亲停止了殴打。我们同时看向母亲,这么好脾气的人,居然气愤得把端给我喝药的碗,赌气狠狠摔到了地上。

我被打得太惨,父亲太没人性,母亲再也看不下去了,一言没发,外套都没顾得穿上,风一样冲出了家门,又是哐的一声,母亲再次狠狠摔上了房门。我的妈啊,您老人家这么出去,冻感冒了,怎么办?谁还能照顾我呢?

母亲闹得动静太大了,惊醒了已经熟睡得祖父,当他看到还揪着我衣领的父亲,看到他的心肝宝贝孙女被修理的惨相。二话不说,一把拎过父亲,抄起衣服撑子,狠狠抽向父亲背部。

我没有哭、没有喊叫,更没有觉得疼。我坐起来,双手托住下巴,手指抚摸着滚烫的脸颊,好热啊。

我直勾勾盯着父亲,眼珠一措不措,目不转睛盯着他,恶狠狠地用目光告诉他:“叶建国,我受够了,我忍够了。从今天开始,你我父女恩断义绝!你休想再仗着你父亲的权威,肆意殴打我!你打我,我就会打回去,就是拼上性命,我也再不许你,动我一根汗毛!”

母亲的离家出走,祖父的仗义出手,震惊到父亲的言行,他恢复了理智,自知大错铸成。他没有反抗祖父的敲打,没有再次恼羞成怒,没有埋怨祖父责打,没有抱怨祖父当着女儿的面,让他这位父亲没有颜面。因为他确实该打。

我一言不发的反应、冷静至极的态度、凶狠恶毒的目光震慑到父亲的心扉。他看我一眼,没有再敢看第二眼。他甚至忘记了躲避祖父衣服撑子的抽打,但他牢牢记住了今后再也不能打女儿啦,她长大了,大到可以反击她的父亲啦。

旷日之久的冷战拉开了帷幕,无论母亲怎么劝说,让我退让,先给父亲说话,我都置若罔闻,一言不发,权当没听到。

“叶子,那天我跟你爸爸一件衣服都没卖出去,白冻了一晚上,你爸爸本来就生气。”

哦,没有挣到钱,白冻了一晚上,我就是他的充气筒吗?我让天这么冷得?我让人不买咱家衣服的?!

“叶子,你给你爸好好说话,他不至于打你啊。”

怨我没好好说话?!无语了。

“叶子,他毕竟是你爸爸啊!”

看您给我找的好爸爸,无奈啦。

……

母亲啊母亲,有劝我的口舌还是劝劝您丈夫去吧。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这辈子也不会为这件事,向他服软,给他台阶,让他下台,全他面子,继续委屈自己,绝不!我定要为我自己挣这口气!

几周之后,我放学回家,父亲向我招呼道:“叶子,放学了。”我回答:“嗯,放学了。”

胜利属于正义,坚持就是胜利,我赢了!

父亲作为下岗职工,学历有限,为人处世,水平也不高,是公认的直肠子、实在人。忠厚老实、踏实能干、勤劳卖命是父亲的招牌。他下岗再就业,依然从事跟钢窗相关的钢构钢架制作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帮助母亲摆地摊卖服装,辛辛苦苦换得微薄的收入。但父亲一直竭尽所能为我提供他能给予我的最高的物质生活待遇。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超级市场简称超市,取代了原金鹰商店,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没有柜台,没有售货员,买超市东西还得先办会员卡,才有资格在超市里购物消费,刚听说这样新型商店,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我第一次去超市,是父亲带着我去的。超市提供购物车和提篮供顾客使用,实行敞开式售货,由顾客自我服务,任顾客自选自取,顾客选货后在出口处付款。我被这新兴的购物商店震惊到了,简直乐开了花。

父亲豪迈地向我许诺:“想吃就拿!”

我喜欢吃的太多了:薯片、锅巴、旺旺仙贝、德芙巧克力……在我和父亲共同努力下,我们很快堆满了一推车的货品,感觉跟不要钱似的。我用我家的电话号码以我的名字办了这个超市的会员卡,这张卡沿用至今。

我家附近的红楼商店和历城商场,这两家柜台式销售的商店原本是不同戴天的竞争对手,彼此较劲,攀比营业额。万万没想到,超市横空出世,在超市冲击下两家柜台式商店很快破产倒闭,淹没在历史潮流中。

红楼商店与历城商场的竞争输给了超市;现金与银行卡的竞争输给的移动支付;门头小店与大型商场的竞争输给了淘宝……时代的变革即残酷又幽默,唯有跟上改革发展的步伐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父亲严厉凶悍,拿着放大镜般,时时处处指摘我的缺点,毫不客气地斥责我。但有一点,很奇怪,他从没有因为我粗心大意丢东西,造成家庭财产损失而批评过我。

我的文具、小黄帽、红领巾等学习生活用品,丢了不知道多少,只要我要钱买,他一定会给,从没有算计埋怨过。

父亲给我买的高大上的自行车,还没等过满月呢,就因为我没上锁,生生被人骑走了,他一句重话都没说,反倒让我更加心疼和愧疚。

父亲曾给我买个一块上海牌的机械手表,那时没有手机能随时看时间,手表是必须品,一般同学带得都是电子表,能带机械手表的很少。父亲一月工资不过100块,这块上海牌的女士机械表花了他一个半月工资。金光灿灿的表链,雪白的表盘,精准的指针,小巧精致,戴在手上远看像带了个金镯子,真是太漂亮了。

我几乎不舍得戴这块手表,天天把它供在抽屉里。只有在期中、期末大考时,才会戴手表看时间。您说巧不巧,您说寸不寸,我这么小心翼翼地爱惜这块手表。它还是在我回家的路上掉了,我明明放学还看了时间,回家再看时间,手腕就空空如也了。

又是一轮疯狂的寻找,我沿着原路返回,仔细寻找每一处我经过的地方,甚至去了扫大街的清洁工居住地,询问有没有捡到一块手表,结果一无所获。

我不敢承认,我继丢失自行车后,又把手表掉路上了。反正我平时也不戴,长久的隐瞒开始了。但我真不适合说谎,手表明明丢了,装作没丢也做不到,我会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忍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只好向母亲坦白,与其零零碎碎受良心折磨,还不如让父母责备,大不了让父亲打一顿来的痛快。长痛不如短痛。

万万没想到,母亲淡定地说:“我们早知道了,丢了就丢了吧。”就这样啊?!亲爱的父亲和母亲,你们的节奏我真跟不上。我认为该挨打的,你们都放过了我,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我和父亲共同的兴趣爱好是看电视。父亲工作之余,最大爱好是打麻将,其次是看电视。我在学习之余,最大爱好是看电视,其次看闲书。家里打麻将虽然很吵很乱,但至少父亲可以不同我争电视了,我可以看父亲不愿看的动画片。

在80后愿意看动画片的岁数,正好赶上动画片的黄金岁月。经典比比皆是,部部经久不衰。

圣斗士星矢擅长天马流星拳,为了拯救纱织小姐,燃烧小宇宙,以青铜之身挑战黄金圣斗士,正义、勇气、执着的代表作《圣斗士星矢》。

《灌篮高手》中的问题少年军团,高中篮球联赛的黑马——湘北篮球队,技压陵南、翔阳,几乎逼平王者海南,创造了神奈川的神话。浪子回头金不换,青春应该拼搏上进。

懦弱善良的康福拥有来自未来、无所不能、万能的小叮当,好人有好报,他最终会娶到温柔美丽的小静,可恶的小孬和霸道的胖虎,终究成为童年的回忆,中年的挚友。如今的机器猫改名叫做哆啦A梦,但你是我永远的小叮当。

日本的《中华小当家》《聪明的一休》、《忍者乱太郎》《花仙子》……美国的《太空堡垒》、《忍者神龟》、《变形金刚》、《非凡的公主-希瑞》……都是我童年的挚爱。

国产动画也不落人后,水墨动画片《小蝌蚪找妈妈》曾夺得戛纳电影节金奖。《大闹天宫》、《九色鹿》、《三个和尚》都先后获得国际大奖。

《哪吒脑海》,我曾为自刎冤死的哪吒含泪哭泣,我也为重生归来严惩恶龙、大闹深海的哪吒拍案叫好,片中配学,锣鼓声声,中国风浓郁,是不可夺的国产经典。

剪纸风格的《狐狸打猎人》,狐狸伪装传说中的诡异怪兽不仅吓得年轻猎人丢枪逃命,也吓坏小叶子我,即使老猎人识破狐狸的诡计将其打死,我也怕得久久难以平静。

……

在父亲不工作、不打麻将的时间里,他要看电视,我没有选择电视台的权利,只能他看什么我就看什么。没关系,他愿意看的我也不反感:

87版《红楼梦》经典中的经典,不仅演员选得漂亮气质符合小说人物,而且道具、服装、背景等细节完美再现了曹雪芹文中场景。编剧比续写《红楼梦》的高鹗水平更高。书中王熙凤病死家中,电视剧中王熙凤病死牢狱,草席裹身,被狱卒在雪地中拖拉尸体。此时配乐响起,王熙凤判词而出:“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人生一世,风光无限,到头不过而已啊。

我没有读过《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但我跟着父亲看过中央电视台根据四大名著拍摄的经典电视剧,不止看过一遍,让我受益终身。

《宰相刘罗锅》、《雍正王朝》、《康熙王朝》、各种版本《武则天》、《唐明皇》、《汉武大帝》等历史剧,开启了我历史知识的大门,还没有学历史,清史、唐史、汉史在我脑海已有了立体的形象的感知。

《情满珠江》、《外来妹》、《年轮》、《渴望》、《金婚》等年代剧,扩展了我人生的维度,通过电视剧,我也能感受到别人的成长经历,这也是长见识、增阅历的过程。

各种版本的《神雕侠侣》、《射雕英雄传》、《鹿鼎记》、《天龙八部》,金庸老先生丰富历史的知识、侠肝义胆的情怀、精彩纷呈的想象力让我折服,令我钦佩。根据他的小说翻拍的电视剧,叶家全家都百看不厌。

我从没有因为学习受到过父亲的赞扬,也从没有因为学习受到过父亲的约束,我在宽松、自由、随意的氛围中成长,这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福气。我与父亲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啦。

父亲是女儿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的冤家。

——青青一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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