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绑人的话一出,众人诡异的沉默了。
皆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还未等有人回应唐酒表态,小毛孩儿就松开了牵着顾阅食指的手,上前几步,走到客房的小桌前。
小毛孩也不顾众人满是问号的眼光,自顾自的一手解开头发,一手接住些什么,然后把那裹在头发里的东西,“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城主印。
这真是,想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陆语苏被这波操作秀得心肝脾肺肾都疼,真是倒霉孩子。
而其余几人皆大喜过旺,谢邀直接兴奋的一把抱起孩子往高处抛再接住。
苏叶满目笑意的看着小孩僵硬的样子道:“谢邀,放人下来,别吓到小孩儿了!”
谢邀这一下觉得自己行为有些过激了,便把小毛孩放了下来,。
小毛孩也没说话,哒哒哒的跑回顾阅旁边抓着顾阅的手,“没吓到。”声如细问,只有他脚边的双头鸟咕咕咕的回应着他。
大家眼巴巴的看着,陆语苏也不耍赖,撕掉苏叶和唐酒背后的符纸后就拿出刚才和天司职员要的一次性通信珠。
“我这边有医者和玄门人士。”
通讯珠对面的人高兴直呼,“你们在哪,我们这就过去!”
陆语苏报了地址,众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拿了凳子一齐坐在了苏叶房间。
“等等!”顾阅突然出声,“这小毛孩咋办?”
小毛孩逢遭巨变,懂事得多,知道顾阅他们在担心什么的指挥着自己的双头鸟在屋子里飞了一圈,然后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顾阅。
顾阅看着他满眼的孺慕之情,狠心的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不止良心过不去,我还要倒霉。”
陆语苏沉吟:“交到城主府肯定不行。”
“把他交给天司吧。”谢邀语气颇为无奈,“天司那群懒鬼,照顾小孩还是有一套的,他这么乖,以后还能在天司当个职,这辈子也算是无忧无虑了。”
陆语苏认同的点了点头,“一会儿我去谈。”
话音刚落,房门外就传来了天司敲门的声音。
陆语苏没让人进来,而是出门,在门外说。
小毛孩抓紧了顾阅的手指,顾阅只能拍拍他的头,稍做安抚。
陆语苏再进来,天司当也跟了进来,看了看小孩,对着顾阅道:“刚才已经联系了一位独居的天司职员,他愿意收养。”
顾阅:“独居?男的女的?多大年纪?不会是变态吧?”
“独居,早些年丧失爱妻,女的,上个月刚过的五十大寿,不是变态,很有能力。”
这时,小毛孩拉了拉谢邀的手,谢邀弯下腰来,听着小毛孩说了一句:“我可以,别担心。”
真是,乖到让人心疼。
谢邀也觉得这孩子乖得让人心疼,便说到:“等我为他画个符。”话落就带着小毛孩到了屏风后面。
再出来时,小毛孩无甚二样,倒是谢邀手里多了一个用小毛孩头发扎的小娃娃。
“这个娃娃等同于小毛孩的分身,他若有什么不快,娃娃身上会逐一反应,我们五门没什么本事,但是要为一个娃娃讨公道还是做得到的。”
娃娃扔给顾阅收着,小毛孩便跟着天司当人走了。
至于他们几个要奔赴前线的人,一会儿回有专人来接,这二人不过是过来确认情况的。
顾阅看着手中的娃娃,实在没忍住,“谢邀,这能洗洗吗?”
谢邀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拿白布裹上。”
然后,还真给白布裁了一身白衣,紧身,蒙面的那种。
顾阅夸了夸谢邀的手工活好,然后把娃娃妥帖收入胸前衣襟里。
刚收好娃娃,天司的人就开着大船来了。
船上熙熙攘攘有不少人,多为医者,玄门的零星几个还是天司在职人员。
“除了你们五门就没有玄门了吗?”顾阅不解
陆语苏又恢复了那副书生样子,“我们五门算得上一家独大吧,五门外就算有也是些真真假假的货。”
顾阅咋舌,“那你们五门这么多年都是门内嫁娶?近亲啊?”
陆语苏用扇子敲了敲顾阅的头,“想什么呢,到一定年纪,自会出山,自己找媳妇儿,女的就家族招赘婿。”
“若是女的嫁出去咋办?”
“除了嫁在五门,其他就是苏家医门的事了。”
陆语苏话音刚落,苏叶就接着说:“嫁去门外,就服用噬心丸咯。”
“噬心丸只要吃下去,你在外使用五门功法,哪怕是小白你都会暴毙。”唐酒解释着从小耳濡目染的族规。
“嘶~不亏是一家独大!”顾阅心想,真狠!
“混口饭吃。”谢邀憨笑着,“嘿嘿!”
船驶向江水流域,颛顼大子喜欢流窜之地,疫情也极为严重。二子在若水流域,但二子害怕腰鼓声,一次只能传播一个人,但一般那人救不回来。
雨还在噼啦啪啦的下着,这水要是泡着有瘟疫的人,再流入下一个流域,那江水一带将全员瘟疫。江水又是大陆上一只从东到西贯穿的水脉。
船上能满足基本的吃住,外面医者兢兢战战却坚定不移的样子让顾阅想到了被定着身也想去前线的模样,很美,也很可爱。
一人得意小阁睡觉休息之地,苏叶却趁着天黑物静摸入了陆语苏房间。
“表哥,表哥,醒醒。”
“嗯?叶儿,怎么了?”陆语苏睡眼惺忪。
“我觉得林黎身体不对劲。”
“哎,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夜半来吵我,快睡吧,他身体就没好过。”陆语苏说着变想要倒下接着睡了。
苏叶直接解开腰间的水囊,打开塞子倒向陆语苏。
“苏叶!”陆语苏咬牙切齿。
“表哥,你先听我说!”
“你最好说得话值得你这么做!”陆语苏抹了一把脸。
“虽然大雨不断,却正中酷暑,定带不了多少寒气。林黎的身体不会这么虚弱的。”
“还有呢,这不够。”陆语苏清醒的计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今日,小毛孩送走之时,小毛孩身上有一股气便消散了,但我路过红芜身边时,又察觉到了那股气。”
“你是说,那蛇女吸鬼气?”
“我猜的,林黎体弱的病根不就是血脉中的鬼气和人气相冲又相互制约,鬼气没有了,只剩阳气。那还不要了林黎半条命?还有……”
“你接着说。”陆语苏彻底清醒了。
“我们在碧山醒来之时,我还看到林黎手上有个血洞,却避开经脉,红芜手上一样的位置也有一个,过去这么久,前几天打牌的时候偶尔看到也没好,还是老样子。”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