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黑暗,狭小的通道里,两盏灯,七个人。
“大家小心脚下,有腐尸的味道。”
众人听着谢邀的话,精神静气,更加小心的往前一步一试探。中间的顾阅更是两头光源的唯一黑点,最安全也最危险。
“谢邀,你看那。”
谢邀朝着林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句尸体高高挂在左边墙上,身形瘦小。待谢邀走近一看。尸体面部狰狞,眼球充血凸起,脖子被划开一道及其大的口子,胸口还有着一个大骷髅,心脏,不见了。暗红色的血厚厚的附在了石壁上,让原本青黑的颜色变得更加诡异。谢邀伸手一摸,血,都干了,谢邀再低头一看脚下,并没有血迹。
”难道墙吸血吗?“谢邀小声嘟囔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尸体。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熟悉?”谢邀拨弄着尸体,问一旁的林黎。
“是那天城主夫人身旁的小厮。”林黎看着尸体上已经干涸的血和皮肤裸露在外的尸斑,很是坚定,心中也尤为不解。
因为二人观察尸体驻足了一下,后面不明所以的顾阅有些急躁。
“前面......唔....”顾阅捂着被小希踢疼的伤腿,转头看着小希理不直气也壮的小希。
“嘘.......到前面你就知道了。“
顾阅禁声,亦步亦趋,目不斜视的跟着苏叶的步伐,突然,顾阅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打到一样,下意识的以为是后面跟着的人拍的,但是转念一想,后面跟着小希和唐伈淡,这两小孩绝对够不着自己这187大高个的脑袋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顾阅聪明的用手捂住嘴,紧紧跟着,不敢大叫。
不知被这样莫名其妙拍了多少下的顾阅,双腿有些发软。
”大家小心些,这儿有楼梯!楼下面应该就是地牢了吧!“
顾阅听到谢邀的声音,顿时好受了不少。借助前后边缝透过来微弱的光,顾阅看着反光的台阶面,有些感叹古人的锻造工艺,这么光滑可以媲美大理石了吧!这般想着的顾阅伸出脚,一踩“啪”的一小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无限放大。
“脚步放稳了,台阶有深深浅浅的凹槽。”
林黎的叮嘱适时响起,打消了顾阅正在发酵的尴尬,顾阅低声道谢,心里想着,这里面这么潮湿,应该是水吧。
寂静,是今晚的城主府暗道。
“前面没路了。”
听这一声,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顾阅更是大气都不敢出,随即不知怎地顾阅特想用手敲一敲声旁的石壁,就像是看到路旁的小叶子就伸手去拽一样,大脑直接指挥,没有原因!
“要原路返回吗?”
谢邀转头看似在问林黎,实则声音一点也不小,末尾的陆羽苏也能清楚听见。
“小乖绝对不会错的!”
看小希这般注定,一时间大家都拿不定主意。
而在悄悄摸鱼的顾阅拒绝不了大脑的指挥正在不动声色的用手指在石壁上像是弹钢琴一般的点啊点。
大脑得到满足的顾阅,手指一顿,突然一声“哐当”响起。
大家皆是一惊,但是谢邀面前本无路的石壁缓缓向上升起。
进去一看,这里不似之前的狭窄,很是空旷,壁上有着不少壁灯,照得这处不算多么明亮,但至少能视物。
谢邀看着这黄豆大小般的灯,回头看了林黎一眼,林黎看着谢邀的眼睛,微微点头。
“这灯的味道好奇怪啊。”唐酒,进来时,怂怂鼻子,小声和身后的陆语苏说到。
“这是人油灯。”陆空青低头小声的和唐伈淡解释道。
顾阅不知身后讨论的话题,而是打量着眼前的各种一看就很疼刑具,搓了搓手臂。嘀咕着,“古代十大酷刑诚不欺我!”
“我们再往里面走走看?”
待谢邀和陆空青把灯等放在刑具下方的桌子上,小希开口建议并直接率先走在了前面,林黎也抬脚走过去。
路过第一个牢房时,林黎不动声色的用手摸了摸牢房的门。
走着走着,总于来到了最末尾的一个牢房前。果不其然,里面有一个人正像是一块破布一样瘫在地上。
”小唐,来帮忙开开门。“
谢邀在牢门前握着死死扣住缠绕着牢门上的大锁,笑着对唐酒招了招手。
唐酒从苏叶手里接过一根银针,上前从谢邀手里拿过锁,银针往里一塞,耳朵贴着锁面。
“咔嚓“
谢邀高兴的摸了摸唐酒的头,给她竖了竖大拇指,拉开铁链,推门就进去了。
只见里面瘫在地上的人,身形消瘦,出气多进气少。脚上还靠着脚镣。
苏叶等人这时也进来了,苏叶不管瘫在地上的人看起来多么的脏,蹲下就伸手过去给他把脉。
“吃得太少,甚至说最近都没怎么进食,严重缺水。“
“谢邀,你去给他喂点水。”
谢邀看着面前林黎伸过来的水囊,一时竟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表弟或者说师叔?他那洁癖居然让人用他的水囊!
苏叶让开位置,谢邀蹲下一手托起地上人的脖子,准备把水囊对准地上躺着的人的嘴时,林黎对着谢邀的屁股就是一脚。
果然,洁癖佬不会在一瞬间改变的!
谢邀只能把水到在手心,再灌下去。苏叶见此打了谢邀胳膊一巴掌并且瞪了谢邀一眼。
谢邀觉得自己好难。
谢邀艰难的喂水期间,顾阅本来站在人后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探出头来看了看谢邀怀里的人,摸着下巴嘟囔道:”虽然脸上满是血迹,但是五官怎么这么熟悉?“
“城主瘦些,与这人就无二差别了。”
林黎在一旁捂着口鼻似受不了这牢中难受的气味一般,闷闷的出声。
“咳......咳......咳咳.....”
见怀里人转醒,谢邀这才把人放平。
“你们是谁?新做的?”
“得城主大人收留,却不慎进来。”陆语苏低头看着笑得人畜无害。
“他算是什么狗屁城主!老子才是城主!咳咳咳......”
“哦?此话怎讲?”陆语苏看着躺在地上激动得面色有些狰狞的人,拿过谢邀手里的水囊,把水倒在锦帕上,递给地上的人。
地上的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但并未接过锦帕,而是指了指一旁的墙面,“能不能扶我过去靠着?”
谢邀转头看了眼林黎,林黎颔首,便蹲下一把抱起地上的人,顿时这人脚上的脚镣就响起起了一阵阵声响。
谢邀大步向墙角走去,然后尽量轻柔的把人放在墙角。
除了小希和顾阅,在谢邀抱起地上的人时,悄悄溜了出去看刑具。
其余都到了老头跟前,更不知唐酒何时把谢邀放在刑具桌子前的灯拿了过来,举在地上人的头顶,让他的神情就一览无遗了。
靠墙坐好后,接过陆语苏还未收回的手中的锦帕,颤抖着手润了一下嘴唇。
“你们进来肯定不是到此一游这么简单,你们想知道什么?”
“您说的是,我们想知道您和外边哪位城主到底谁是真,谁又是假?还有,您这又是什么情况呢?”
“就这么简单?”地上人有些不信,随即眼珠一转“想知道也行,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