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什么又叫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李昀灵就是这样面不改色。反观我,依然傻缺一个,看着眼前这既不合情也不合理的一幕,连个屁都不敢放。
胖子小心翼翼又将方布包了回去,精心的程度就好像在包裹刚出生的婴儿,生怕伤了碰了。瞬时院内又恢复了黑暗,一明一灭晃得我眼睛生疼。
我承认我是个弱鸡,战斗能力为零的渣渣,虽说不能踏乾坤执混天呼风唤雨,但是也不能就来点个卯啊!这战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是不是略显得有那么点儿草率啊!说好英勇无畏智斗妖魔呢……说好的救朱厌躲四丹呢……大反派九黎族你们人呢?人呢?为啥只有个白胖子一脸道貌岸然的看着我啊……
“说说吧,怎么回事。”李昀灵看着朱厌说道。
“还能能怎么回事,自然是本仙足智多谋,英勇善战,那歹人见到本仙便吓得屁滚尿流夹尾而逃。”朱厌搓了搓手笑道。
“说人话!”一旁的毕方掸了掸衣袖走上前道。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胖子条件反射似的抬手护住脑袋说道。
这毕方丹灵归位后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我仔细打量着眼前清秀高挑的人。怎么说呢,身高还是那个身高,五官也还是那个五官,可是就是跟之前不太一样。到底是哪儿不一样呢?我纠结的挠了挠脑袋。
“胸前的坠子。”李昀灵好像猜出我在想什么一样说道。
我点了点头,抛给了他一个了然的表情,没错,是那个坠子,那应该就是毕方丹灵的化型。这种东西外人是碰不得的,上玄古式记载,四方火种化气为焰,可燃尽四方万物,点之灰飞烟灭,唯四火神能控之,乾坤图可纳之。所以胖子手里那块包丹灵的布就是传说中的乾坤图!这乾坤图可是个好宝贝,能纳天地收万物,不光能收这几只鸟的丹灵,就是想罩个大罗金仙都不在话下啊!可这东西怎么会在朱厌手里,今天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想着我又冲李昀灵挤了挤眼睛想在他那里寻求答案。
“本仙得知你四人皆遭不测丹灵被夺,便得知那九黎族人也要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来闹一闹,便在庙内起了结界等着那帮歹人,好会上一会。谁知没过多久,一个旅游团进来了,我正查看结界是哪里出了问题,便在庙内井口盖子上发现了这一方布包裹,随后就发了信息于你。”朱厌从兜里掏出红塔山说道。
“不对,不对啊,这帮人兴师动众夺了你们的丹灵,然后又悄然声息的给送回来了,图个啥?是为了折腾你们,还是折腾我啊,不光把丹灵还给你们了,还饶了一块乾坤图,他们是没事闲的嘛?”我道。
“不管怎样,丹灵已寻回,中心镇也未破,我们先回东塔,把丹灵送回去。”毕方道。
“先回去再说。”李昀灵道。
“本仙夜晚还需守镇,就不远送了。有事电联!”朱厌合掌作揖道。
我还了个礼,紧跟着李昀灵走出了庙门。门外华灯初上,街头不知是什么时候又铺满了喧嚣,一个个小吃摊位琳琅满目,乌烟瘴气。这才是商业街应该有的样貌嘛!闻着味儿,肚子也开始咕噜作响。这才想到今天除了早饭,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
“擦,果然贴罚单了…”我抠着玻璃上的条子说道。
细一看,居然是张小广告。今天还真是从提心吊胆到一脸蒙圈啊……这收尾都如此……
一路无话,车子驶入永光寺附近,还是那条弯曲的小路,还是我们仨,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包丹灵。毕方开启塔底暗门,弯身进去,跟在后面的我看见屋内光线耀眼,黑、红、金三色光茫熠熠生辉一闪而逝。
眼前一幕让我不禁咽了口唾沫,男子侧卧沙发,随着金色丹灵入体,微晃了晃胳膊,胸前吊坠泛着金光。浅金色的头发柔和细软,眼角细长双眼皮精巧的形成弧线微微轻吊,眼尾有一泪痣若隐若现在垂下的刘海中,肌肤白皙吹弹可破,鼻子高挺,薄唇微抿,转身看向我们。
此时此刻如果我笑出声来,一定会被鄙视,所以我没有。强忍着内心极大的满足感,我暗暗憋了口气,看向床边。
黑发男子敞着衣襟,白色衬衫袖子挽在手臂上,古铜色肌肤映着迷离的灯光显得有那么点少儿不宜,五官菱角分明,三分硬朗七分俊美,结实的肌肉,混着灰色的被子和白色的衬衣,对比强烈又和谐。身旁是一红发男子,碎发过耳看上去有些清秀,但却透漏出十分的英气。侧卧在男子边上,显得有些淡薄,白皙透着粉红的肌肤衬着大眼忽闪的望着我们。
这血脉喷张的一幕,使得我这脆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蹦跶个不停。简直是十八禁啊!快!谁来救救我,我可能要不行了……
“赶紧擦擦口水…”李昀灵在我耳边轻蔑地说道。
我赶忙抬起手要用袖子擦嘴,这才反应过来李狗是在嘲笑我。他就是嫉妒,嫉妒他们美好的肉体。
“你们都没事了吧!”放下手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冲着其他几人温柔的问道。
凤凰朱雀金乌三人梳理好周身元气后又简单的整理了一番,齐齐坐到台球案旁。金发男子坐定后开始把玩着手里的白色台球,圆球沿着桌边从左手滚到右手。
“我四人分守四塔千余载从未出过纰漏,九黎族后人想必蓄谋已久。”金乌道。
“十八年前七杀星降世,正应了千年之变,九黎族人是想借机复活蚩尤,如今七杀星真身已稳,煞印将破,天下必将大乱。而你…”毕方说着站起身来。
没等听完,李昀灵拽起我便向塔外走去。
“哎,我…你…弄疼我了。”我一手拖着包一手被他扣的死死的,挣扎着说道。
屋内凤凰继续用手摆弄着台球,起身微侧,手臂不动手腕微微一用力白球掷出,随着噼啪几声,其余各色接二连三的尽数落入桌边袋中,只留得那白球在桌上旋转。
“看来那九尾狐嘴很严啊,那袁小妞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红发男子抬起两指将碎发轻轻拨向耳后道。
塔外明月高挂,树木枝桠晃动,不时传来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