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莫寒顺着台阶往上走去,每上五十大概一百个台阶,在台阶两侧就有数不清的岔路口,那一条条盘绕大山的路两侧种着千奇百怪的树木,有些开着美丽缤纷的花,有些结着奇异发亮的果子,还有些挂着珠翠玉宝,琳琅满目,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饕魂锁是什么样子?
薛莫寒四处搜寻,看的眼花缭乱,步子也匆忙许多,良久,她才将第一层盘山路走完,接着上台阶一百个又沿着第二个盘山路四处寻去,发现这一层的树木结着的是金果。苹果、葡萄、香蕉等等应有尽头,其中还有硕大的元宝果和娃娃果。尤其是娃娃果形似孩童,各个都笑眯眯的摸着圆圆的小肚皮,样子十分可爱。
“谁?”就在薛莫寒好奇的瞧着挂在树上的娃娃果时,前方突然传来一个男音。
薛莫寒猛的一怔:“大,大王。”
“薛姑娘。哦不,弟媳。”鸿王满嘴是血,手中还托着一个没有头的娃娃,血顺着鸿王的手往下流到了地上。
“啊。”薛莫寒吓得嘶声尖叫。
“别怕别怕,假的。”鸿王扔掉娃娃,立马跑过来捂住薛莫寒的嘴,对她解释道:“这是树上的果子,不是人。”
薛莫寒这才顺着鸿王的目光看着树上那一个个金灿灿的娃娃果,原来是可以吃的,遂感到不可思议。
鸿王见薛莫寒稍微冷静,他松开她,说道:“这果名为人参老根,吃了长生不老。别看它金闪闪的,摘下之后颜色就蜕变成肉色,里面的汁液是红色,但不是血。”说着鸿王一脸可惜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鲜血淋淋的人参老根吃起来。
薛莫寒不忍直视,就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一边去了。
“咦,对了,弟媳,你怎么在这里?”鸿王吃完抹净之后似乎才想起她的出现甚是意外。
“我?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薛莫寒支支吾吾着。
鸿王疑惑的眯起眼睛:“迷路了?”
“嗯。”薛莫寒不敢看他的眼睛。
沉默、无声在两人之间拉开,薛莫寒心虚的垂着眼睛,紧张的大气不敢出,大脑一片空白。鸿王忽然大笑:“迷路迷的好哇。”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抓住薛莫寒的肩膀:“弟媳,一看到你,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你跳舞那天虚弱的快要晕倒时还念念不忘的对我说,要嫁给我。我的心在一次次的看到你时碎了一次又一次,日夜思你想你,我的心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说着鸿王一把一脸惊恐的薛莫寒揽在怀里,将她的脸颊贴紧自己的胸膛:“天赐的机缘让我们相遇,就让我们在此好好爱一次吧。”
“不要,大王,放开我。”薛莫寒要挣脱出来却被他猛然一用力推到在地上。
衣服轻尘熟路的自鸿王手中飞出,其中还有那块玉白的锦帕飘落而下,被一个站在山脚下的人抬手接住了。
此人锦玉般的手翻开来,锦帕上那个字刺目惊心,让他微微一颤,遂起身就要飞向金山之上。
“慢着。”一个人按住他的肩头。
“恶疾司。”此人转身看向这个穿着绿地红花编着山羊胡辫子的老者:“你要阻我?”
“上官清君,你要作何?英雄救美?”恶疾司笑嘻嘻道:“一个贪财一个好色,你管他们做什么?”
“我看此女并非贪财。”上官清君将锦帕收入袖中,斜倪着他:“恐怕她是在寻物。”
“寻物?哼哼哼。”恶疾司捂着嘴耻笑道:“真是寻到一好色之物。”
上官清君不想与他做过多口角,就起身要飞往半山腰,却被恶疾司再次拉住:“太医大人,你在此的任务是采药,太后还等着你回去候着,你若破坏大王的雅兴,惹的太后她老人家不高兴,谁都不会好过的。”
上官清君见恶疾司态度坚决不会轻易放手,遂轻笑了一下:“上神应该知道此女已婚配十七王爷,在您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十七王妃被大王给非礼了,这事要是传到十七王爷耳中,可真是不中听啊。”上官清君豁然张开双臂:“我可以不用管,我只是来这里采药,我什么都没看到。而你呢,可是白宝殿的三神之一。”
恶疾司面色一僵,一双豆大的死鱼眼瞪着俊逸高贵的上官清君,变脸如翻书,转瞬间便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说叨:“笨手笨脚的,采个药都能从金山上掉下来,差点砸坏我的茅屋,你算算这已经第几次啦。你以为你很耐摔啊,现在搞得我连家都不敢进了。你去救王妃,弄不好一尸两命,到时候我的罪更大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老朽我自有办法。”说罢恶疾死就转身不见了。
上官清君从袖中又拿出锦帕看了一看,不自觉的挑起眉梢望向金山的半山腰,微微蹙起眉头,心想十七王妃怎么会有这锦帕,一种不祥笼上心头。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苍穹,天雷滚滚,呼啸而过的风也变得凛冽急促。
“不好。”上官清君闪身躲在恶疾司的茅屋之中,因为此屋是神物,没有恶疾司的特许,是没有人能看的到的。
只见一队巫蛊神棍穿着奇装异服闯了进来,领头的人正是卜天师,他仿佛能感知到茅屋的存在,打此经过时,他回头看一眼站在窗前的上官清君,目光凌厉之中透着灵气。上官清君心头一沉。又是卜天师,好像是踩着点来的。
深处半山腰的薛莫寒挣扎的厉害,还将鸿王的手臂给咬出了血。鸿王未能如愿,在他打算打晕薛莫寒时,恶疾司空灵而又充满戏谑的声音传入鸿王的耳中:“大事不好、大事不妙。”
“额。”鸿王精神一阵,豁然抬起头来,忽的见一队人沿着山路朝他快速行来。还未来得及穿好衣服,这队人已行至眼前,叩首:“参见大王。”
“免,免礼。”鸿王发现自己与他们一样都是半跪在地上,不同的是他身下有人,薛莫寒大汗淋漓,早已虚脱,正在粗重的喘气。
自感自己这副样态十分尴尬,鸿王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对领头的卜天师问道:“你们为何到此禁地?”
卜天师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支着剑立在地上:“臣执掌驱魔仪式时得到神灵的暗示,阴浊秽气混入百宝殿,似要动摇皇城命脉。臣立马带人来此降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