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
霜降带薛莫寒来到京城之中最富繁华的红花坊。
红花坊虽然是达官贵人喝酒唱曲取乐的地方,却能成为业内翘楚,这多半是因为里面的姑娘既漂亮又能琴棋书画样样俱全。
这里面的姑娘不是艺选出的唱曲大赛头牌,就是舞技艳压群芳的冠军,再者就是智商超群的下棋高手,更甚者还有武艺高强的散打之王,有不少混黑道的人时常来这里找最能打的姑娘的练手。
连这里洗茅厕的姑娘猜拳都无人能猜的过,听说一个很能喝的男人硬是被猜拳的姑娘灌醉了三天三夜,最后暴毙身亡,红花坊不仅赔付男子家属巨额钱财,还破例提升那个姑娘为洗茅厕总领馆,自此以后,提着筛子到红花坊上茅厕的客官络绎不绝,有时排队时间太久,还需要提前预约。目前,红花坊正在筹建全京城最为豪华的茅厕,据不完全统计,可一次性容纳客官一千人。
就如霜将所说,一走进这红花坊,她就全身上下起痒痒,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就想上台打一架。
薛莫寒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霜降带来这里见世面了,她觉得这里之所以生意如此之好,多半是因为来这里的每一个男人都想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战胜一个女人,然后在万众瞩目下获得身为男人的尊严。
当然了,还有不少男人确实是在寻花问柳的。今日,霜降来薛莫寒来此地就是学习狐媚子手段的。
因为薛莫寒身份特殊,不能轻易示人,就戴着一顶帽子直接来到二楼的一间厢房,坐在帘子后面。她能清楚的看到对面床榻上半倚着一个姑娘正在对着镜子给自己化妆,咋一看这个姑娘长相十分平凡,可是待化妆完毕,她的样子就惊为天人。
霜降对薛莫寒小声说道:“这个女人叫狐笑人,有男人愿意拿性命换得见她一面。”
薛莫寒吃惊的看着这霜降,感到不可思议。
霜降笑笑:“今日,就是让你来开眼的,好好学。”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被请了进来,一看到狐笑人的背影,鼻孔就开始止不住的流血,他用袖子擦了又擦,鼻血依旧恼人的往外冒,弄的他十分的狼狈。为了保持自己良好的形象,他从袖中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夹子,轻巧的夹住自己的鼻子,这才勉强能止住鼻血。
“狐美人儿。”男人猫着腰走到她身后,摆出一副只有哈巴狗才会出现的丑态。
“安官人,您来了。”狐笑人的声音脆而滑腻,让人感觉像是不小心吃了一口蜜甜的糯糕。她微微转身,扬起一边眼角,笑道:“我等你好久喽。咦,你鼻子上那是什么新玩意儿呀?”
“呃,这是金夹子。”安官人露出一嘴镶嵌金子的牙齿:“有没有觉得我戴上这个夹子很像老虎呀。”
“咯咯咯。”狐笑人捂着嘴娇笑起来,随后一伸手就拿到安官人鼻子上的夹子:“我也要当当小老虎。咯咯咯,啊。”正笑着的狐笑人突然看到安官人鼻血横流,她的笑声变成了受到惊吓的尖叫:“安官人,你怎么了?”她扑到他跟前手忙脚乱的帮他擦鼻血。
“不要怕,不要怕,我血多,不怕流,不怕流。”安官人一把抱住了狐笑人。
狐笑人挣脱出来:“安官人,你鼻血弄到我身上了,小女子最怕血了,再这样流下会把小女子吓死的。”说罢她就大声叫:“妈妈,妈妈,安官人流血了,我晕血,你快给我们瞧瞧。”
安官人还未慌着堵上狐笑人的嘴巴,妈妈就领着几个人过来将一身是血的安官人给拖走了。
“美人啊,我什么时间再来见你。”安官人饱受离别之苦,被拉出去的他眼睛满的泪花朝狐美人伸出手。
“安官人,再约吧。”狐美人也泪眼依依的望着他。
当门给‘砰’的一声关上,狐美人收起苦情脸,依旧衣服凌乱的半依在床榻边,她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拨动着盘子中的珍珠,对帘子后面的薛莫寒说道:“大小姐,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才是好东西,如果今个这位安官人得逞了,那么他下次来找我的几率会减少一颗珠。”
正说着,门又响了,门外传来妈妈的询问声:“狐姑娘,京城里斧头帮的少主子豹头公子来了。”
狐笑人还未来得及回应,门就被一脚给踹开了:“妈妈的,让老子等这么久。”一看到半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的狐笑人,他立刻露出笑脸:“还是那么漂亮。你出去吧。”
“啊,是是。”妈妈点头哈腰,立马关上了门。
狐笑人微微张开丹凤眼:“是,是豹头公子么?”她立刻坐起身来,一副惊讶的表情。
“哈哈哈,美人还认得我?”豹头立刻走上前来。
“当然记得了,上次,豹头公子跟那位欺负小女的赖公子打了起来,让小女没齿难忘啊。”狐笑人感激的望着他。
“呃,那次其实是他插我的队,我管他爹是什么侯爷,直接打断他的腿。”豹头自得的笑起来,见狐笑人张着一双似懂非懂的眼睛望着他,他立马收起笑容,转言道:“有我在,我保证那小子再不会找你麻烦。”
“谢谢豹头公子。”狐笑人这才连忙下床朝他跪下,却不想腿脚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这么虚弱。”豹头将她搀扶起来。
“我,月事。”狐笑人不好意思的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
“呃?月事?那个谁没说啊。”豹头拉长了激动的脸,一副好东西近在咫尺却摸不得的辛酸表情。
“女人的事吗?哪能算的那么准啊。”狐笑人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来,今个陪你喝个一醉方休吧。”
“呃。”豹头低头看着狐笑人白皙的脖子,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虽然很爱喝酒,可是美人入怀,他是一杯酒也喝不下去,随后他就一把将狐笑人横抱起来丢在床上:“美人儿,对不住了,本公子外出办事一月有余,真是对美人朝思暮想,本公子真是不能再等了。”
“啊,疼,呃。”狐笑人挣扎了两下就晕死过去。
豹头吓了一跳,将她抓起来晃了两晃,发现鼻子间似乎没气了,他一脸晦气的将她丢在床上准备转身离去,却又十分舍不得,于是又返回过去跳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