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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有一剑

群剑山脉位于整片大陆的东方,东起有神秘的黑暗隧道,西至繁华的大陆中心。整片山脉绵延无尽,有一种卧龙之姿。

天下杀剑来临前,群剑山脉是众多江湖人士的朝圣地,剑修是无数人向往的高峰。

很多的有志之士参悟奥法不成,不得不走上修自身之道这条路。其中最为辉煌的,就是剑修,与剑共鸣,出剑时,杀伐力直超奥法之流。

由此,剑术与奥法,各占据了天下强者的半壁江山。只可惜,奥法后来居上,天地奥秘的力量更加简单直接,剑道逐渐没落了。

更有人说,从前的群剑山脉占据了天下八成龙脉,以山中不时传出龙吟剑啸声为由,以此针对剑修,斥责其占据了天下过多气运。

气运这事,也无人能真正言明吧,但是凡有此想法的人,又不能不受其影响。

在有心人的种种布局下,剑修一脉逐渐被边缘化。后来那个天选者,也就是年轻的帝者,他的出现,成为了压垮剑修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时间,天下豪杰矛头直指剑道,最终酿成了天下杀剑这种憾事。

今夕的群剑山脉,莫说剑啸龙吟声了,便是宗门势力,都已不见了踪迹。大片肥沃的土地,成了野兽的栖息地。低等的魔兽和带有灵性的枝株遍地开花,这里曾发生过的血案化成了养分,让此地的生灵野蛮随意的生长。

十二一时间成为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有人惊恐,有人好奇,有人诧异,更有人憎恶。

“剑修?更当诛了!”傅歌怒不可遏。

“你若是我傅家的剑修,岂能任由你活着走出这里,这会丢尽我傅家的颜面!”他怒吼道。

十二此刻那里管得了傅歌,他心神激荡。他能感觉自己在掌控这柄名副其实的飞剑,体内的气带着青蓝色的火焰,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右手,再又流出,继续在经脉内做循环。

右手虽被黑雾夺舍了,但那种感知犹在,不是断臂。气息流入右手后短暂失联,流出后更甚往昔。

“你在我右手处做了什么手脚?”十二意识中质问黑雾。

“你就放心吧,而今我们同本同源,我不会害你。”黑雾道。

场中,十二右手使断剑继续与傅歌对峙。他不知道黑雾是如何控制这把断剑的,他也无法与断剑产生一丁点的联系,但目前看来,确实是黑雾用他右手的力量指使着断剑。

“天啊,这就是剑修吗?”场外有小女娃眼中冒星星。天下杀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们这代人偶尔能从大人的对谈与吹嘘中捕风捉影,了解到那半真半假的剑修风采。

“不要胡说八道,这是禁术,吸人魂魄的招式,你不记得当初帝城中那毒法师的凄惨下场了吗?这个傅家旁系已经踏入歧途,无药可救了。”有人抑制住女娃的仰慕之色。

黑雾闻声大笑。

“有趣,剑修门槛极高,此道中小有成就者哪个不是气质卓绝。他们愚昧无知,就让他们瞧瞧,何为剑道!”黑雾狂笑。

十二顿觉天旋地转,自他右手中经过黑雾改造的气,青色之火焰更旺盛了,并且,流出的气像是被右手吸引又要返回,十二整个身体的经脉呈现逆流之势。

“你在搞什么鬼,我的右手要爆炸了!”十二道。

这种情况属实可怕,气息逆流可以让四肢短暂地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可久而久之,也会伤害那处气息流转的通道,留下无法逆转的伤疤。

“这是在帮你突破!”黑雾道。

断剑受着控制,在众人眼中从笔直横立变为了树立,杀伐之气内敛。

傅歌收回手掌,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自己掌心的伤口出神。刚那一刹那,他以为断剑会刺穿他的手掌,于是最后关头转攻为守,不再向前进攻。可就算如此,仍是留下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他那里知晓,断剑只是骤然而归,挡在原地罢了,若是真的一剑递出,他命危夷。

原先遇上的那女子满脸惊容地看向君十二。

“你不是傅家子弟,你还是一名剑修?”她惊愕地问道。

“是。”君十二答道,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由着黑雾来。

“对于剑修来说,剑出未出鞘,剑在不在手中,是两个世界。”黑雾突兀道。

十二伸出右手,握住了断剑,一种难以言明的了然之感涌上十二心头。一剑在手,天地了然于心吗?十二知道,这感觉不是他自身的,而是属于黑雾的。

“斩!”黑雾道。

十二抬起右手,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剑。

“等一等!”十二惊叫,他想说萍水相逢,虽有矛盾,但也不必伤及性命吧。

场中众人只觉清风拂面,身后坚硬若精金的树木平滑折断,再回首,傅歌孑然一身了。

入夏的天气不算凉爽,但某些不见人的部位突入清风,不适还是有的。

傅歌面色涨得通红,那一剑快到无边,他欲挡却不敢挡,所幸原地等死算了。最后一剑掠去,他是毫发无伤却又是万箭穿心,一个风华正茂的好男儿此刻赤条条,比杀了他更难受。

他面色通红,大口大口地喘气,再也无法以高人一等的口气训斥十二了。甚至,都再也不敢正眼看十二。最后竟然直接瘫软在地,昏迷了过去。

“你……”傅家女子想要训斥十二,却发现自己也说不出话,打生打死的局面这般收场她也没有预料到。

“略,真恶心,我要和妈妈说,我再也不想见到傅歌了,我怕长针眼。”有个女娃吐舌头捂眼睛。

傅歌闻言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看起来有严重内伤。

十二皱了皱眉头,黑雾做法实在太没风范了,与这情况比起来,少胳膊少腿算得了什么。

“你还同情他吗?刚羞辱你时,若你真是傅家旁系子弟,他可是字字诛心的。”

话糙理不糙,十二觉得有理,杀人诛心反诛之,才显英雄本色。

“走了,断剑说,要我们去一个地方。”黑雾轻飘飘道。

十二向女子抱拳:“我并未真正伤他,调养几天就能好转了,告辞!”

傅家女子满头黑线,这事还是不再提的好。

“用剑的小哥哥,我们还能再见吗?”小女娃喊到。

十二头也不会的挥挥手,说了句:“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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