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那你怎么办?”仪琳十分替林奇担心,青城派那些恶人,不仅重伤了令狐师兄,还想夺林公子的剑谱,实是她生平所见过最可恶的人。
“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见我师傅吧?”
仪琳想着,有自己师傅出面,那余观主总不会一心置林公子于死地,只是林公子今日杀了这么多青城派弟子,到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转圜。
想到这里,仪琳脸上便露出了愁苦之色。
林奇微微一笑,他是知道仪琳的品性的,心地善良,与一般的江湖人绝对不同。
他领了仪琳的好意,但还是拒绝道:“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只管放心去刘府,到时候自然有人带你去见令狐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像任何人透露我剑法的来历。”
“我明白的。林公子,那你多加小心。”
仪琳犹豫了一会儿,她本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甚至没有任何的江湖经验,这次才是她第一次行走江湖,却不想一下子遭遇了这么多的事。
这时听到那林公子的建议,虽然隐隐觉得,自己独自去刘府见师父,似乎有些不顾义气,但她自己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林公子和令狐师兄,都是机智卓绝之辈,连田伯光这样的大恶人都被他们打退,自己听他们的话,肯定不会有错。
当下,她便与林奇道了别,又匆匆往衡山城而去。
林奇目送仪琳的身影远离,很快便隐入了小巷之中,然后跟着仪琳行进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保护。
对于青城派这样不讲道理的门派,是不能拿正道大派那些规矩去衡量他们的,等仪琳真正去到刘府,他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而且说到底,他自己原本也是打算去刘府走一遭的,没有拿到蚀骨香的解药,这东西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夜幕时分,林奇看着仪琳进入了好大一座府邸,那门外众多衡山派的弟子,分成两列,正在招呼络绎不绝的宾客。
大门两边,两派灯笼高照,上面有大大的刘字。
“刘正风。”
林奇坐在刘府对面两条街外的一处房屋顶上,双手撑着膝盖,长剑随意的摆在脚边,夜凉如水,他却是神采奕奕的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府邸。
即便隔着这么远,他都可以听到偌大的刘府之中,传出来的喧闹之声,当真是好不热闹。
“烈火烹油,不外如是。”
如今的刘府,可谓是汇集江湖中的各路豪杰,此时五岳剑派泰山派、恒山派、华山派,都有人到场,其他如丐帮、昆仑等大帮大派,也都派来了有名有姓的高手,齐聚一堂,庆贺刘正风金盆洗手。
甚至可以这么说,刘正风这一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般风光过。
即便他在江湖上,早已扬名立万。
但谁又能想到,只要到明日午时,声势达到巅峰的刘府,就将随着嵩山派的到来,灰飞烟灭。
“今夜热闹也不小啊。”
林奇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夜风吹动了他的发梢,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曲非烟已经成功混进了刘府之中,而刘府里面,此时武功名望最高的那批人,应该已经开始盘问仪琳这一路上的经历了。
除此之外,林平之乔装打扮的驼子,还有塞北名驼木高峰,也都进入了刘府。
“余沧海,就等你出来了。”
想到这里,林奇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冷笑。
要不了多久,仪琳就会被曲非烟诓骗到令狐冲此时的养伤之所,衡山城中最大的妓院群玉院。
到时候余沧海、定逸、刘正风等高手也会被吸引过去,他记得在群玉院中,田伯光是和余沧海交过手的。
自己早已知道这一切,那么完全可以提前布置,阴余沧海一手,至少要把解药先拿到手。
思考了片刻,林奇便盘膝而坐,开始全力恢复内力,既然要对上余沧海这样的一派宗师,那自己就必须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否则一不小心,可能就阴沟里翻船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
刘府东边的墙上,忽然一道身影越墙而过,林奇双目一眯,往那处看去。
自从获得了精纯内力卡,吸收了其中的内力之后,他的目力就不断在提升,此时虽已夜深,但是刘府之中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所以他很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身穿月白衣衫的年轻尼姑,应该就是定逸不放心仪琳,派去跟踪她的恒山派的弟子。
林奇看着那年轻尼姑跳上房梁,施展轻功远去,但他却没有丝毫要起身的动作。
又过了片刻,一个男子紧跟着那恒山派弟子,跟了过去,看衣着,不正是青城派的弟子。
“哼!”
林奇冷笑一声,忽然一跃而起,随后施展轻功,从侧路跟了过去,他如今的轻功步法,完全是照着辟邪剑谱上练的,原本就是当世一等一的轻身功夫,所以很快,他就赶上了那二人,却又不急不缓的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
群玉院是衡山城中最大的妓院,地方极大,此时虽已夜深,但是里面很多地方,却还是莺歌燕舞,灯火通明。
“曲姑娘,令狐师兄,他,他当真在这里?”
一间房屋内,曲非烟领着仪琳来到里面,没有点上油灯,所以仪琳是两眼一抹黑,心中害怕之极。
方才又听曲非烟提到这群玉院是个妓院,直把她羞的满脸通红,因为师父告诉过她,那妓院之中,都是些不知羞的女人,自己一个出家人,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
“令狐冲若不在这里,那我带你过来做什么?”
曲非烟咯咯一笑,却一点都不在意这里就是妓院,她一个小女孩子,却敢大大方方的将仪琳带过来,可谓是古灵精怪。
仪琳心中慌乱之极,若是被师傅知道她竟然来了这种地方,也不知道会如何责罚自己。
就在此时,隔壁房间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哈哈大笑之声,仪琳忽然之间面色惨白,听那声音,甚是熟悉,不正是那江湖上恶贯满盈的田伯光。
她身子晃了晃,曲非烟连忙问道:“你怎么啦?”
仪琳低声道:“是那田,田伯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