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就是你抗揍也挨不了我几下,尽想些有的没的,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来看看这些,找个手艺好的尽快做出来。不合适还得改呢。”扔下查尔斯,在地头边找个宽敞的位置将图摊开,开始解释都是些啥,都是怎么用。
三十多个娃娃把他俩围在中间,看见新鲜物件,开始还耐着性子听,听到一半就有认忍不住提问了。有人带头,顿时就跟打开了电视机开关似的,嗡嗡嗡。。。一片嘈杂。快速的卷起图纸,刘雅彤拽着查尔斯逃了,每个孩子都是十万个为什么,就算她自认强悍,也应付不来。
找个角落,仔仔细细讲了一遍,即使刘雅彤认为讲的很清楚明白了,查尔斯还是一脸懵。好吧,不得不承认术业有专攻,跟几十年没有种地,更没有做过手艺活的查尔斯来说,你形容的再详细,他也捏不出个铲铲。
再度卷起图纸,再查尔斯的带领下,将城内仅有的两名铁匠找到,花了一点时间解释,再就是把百炼钢的想法提了提。两位师傅倒是很有兴趣,只是,他们思考后,给刘雅彤的答复是,可能要三十到四十天才有成品。把刘雅彤惊了个踉跄,“啥?三四十天!?不就是敲敲打打,三四天吧?”两位师傅严肃的告诉她,要找合适的材料,要定模子,总之,按他们说的话,很麻烦很麻烦。
“行吧,做好了告诉我。”无奈之下,刘雅彤将图纸留给师傅,又带查尔斯回到了地边。孩子们三三两两在地头拣石子,碾碎大块的土坷垃,更小点的娃娃还有在那和泥巴玩。
全部召拢过来,让他们站俩排,挑挑拣拣,太小的去掉,太瘦弱的去掉,最后留下二十七人。给挑出来的孩子说,长大了,长强壮了再来,并安抚说,因为特殊情况,每家补半斤糖块。听见有糖,孩子们高高兴兴走了,至于半斤不半斤的,那有什么关系?有,好过没有嘛,甚至留下来的人里面,还有羡慕的。刘雅彤不得不又在心里记下一笔,要早点开始教算术,不能最后全教成了武夫。文科嘛,让查尔斯伤脑筋去,自个方言还没有学好呢。
领着孩子们做了几遍健美操,选了一个接受能力最快的做领队,当时就甩锅给他,监督大家伙绕城跑步。问,跑多久,答,跑不动为止。孩子们面面面相觑,依然老老实实跑开了。
有了一小会空闲,刘雅彤没带查尔斯,独自上山了,,特特避开了传说中那位大神的住处,去了另一座。不带查尔斯正合他心意,有上山的功夫,他宁愿陪卫队的汉子多打几趟拳,多摔几次跤。拳法和摔跤都是刘雅彤按记忆力教的,即使不太规范,汉子们也学的兴致勃勃。在加上允诺第一名,当月可以多领取三十斤粮食,更是不得了,每天嘿嘿哈哈的苦练。
根据气温和日长,应该进入九月尾声了,实在想不起来这个时候都能种点什么。拨开沿途的杂草灌木,刘雅彤搜寻着适合的作物,反正第一阶段是试试移栽,不用育苗那些,说起来,大概也不算晚。
都说山里有宝,这话不差,没多大会功夫,刘雅彤找到了几样适合种植的样品:芹菜,香菜,茼蒿,小葱。一样揪了几棵,刘雅彤乐了,全是有味道的菜啊!这种有味儿的菜,爱吃的人,咋吃咋香,不喜欢的人,隔八丈远闻着就想吐。反正这些刘雅彤都喜欢,找好样品,她也不慌下山了。琢磨着,运气还不赖,再逛逛,不兴遇上百年灵芝千年人参了呢。想法是好的,在遭遇了几条认不出毒不毒的蛇拦路之后,囫囵采摘了几把金银花枝条下山了。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在她指导下,厨娘的手艺越见提高;每天捏着样子出去找菜的妇女孩子们,多少都会带回来几把;上午她带大萝卜头们对打切磋,下午带小萝卜头们学算术,种菜,插花。九月正合适金银花扦插,山上能摘回来的全给她摘了,指挥孩子们掐成一段段的,城内角角落落能插上的全插上,到时候要全活下来了,一开花,满城香!查尔斯呢,上午就带小萝卜们做操,跑步,再学点字,下午和刘雅彤换班,玩得不亦乐乎。
期间也受到过骚扰,但是经过整顿外加演习过几次,也算应付自如,来了两拨人,没占上便宜就退了。查尔斯为此得意了很久,在大哥面前没少炫耀。做出来的农具陆陆续续运到府邸,刘雅彤一一检查修正后,正式在收割的时候派上了用场。九齿耙,月牙锄,尖头锹,十字镐,镰刀,乍一开始,个个以为是分发的武器。这话也没错,打起来,这些家伙什还是能用上滴。
实在是懒得费心费力一一指点,想想,俩师傅肯定对农具的作用和使用心里门儿清,不然也做不出来,说不定,比刘雅彤还清楚仔细呢。索性直接重金聘请,将两位师傅常驻在田间地头,任谁有问题找师傅去。
忙的忙,乱的乱,基本个把月功夫,差不多理顺畅的时候,出事了。
首先发现敌情的是伴伴和小美人,话说,月黑风高,俩口子正甜甜蜜蜜在城门外约会来着。忽而风嗖嗖,忽而影绰绰,传来一些细细嗖嗖声响,还有缕缕异味。顿时,俩口子支棱起耳朵,警觉起来,天太黑,暗处看不清是人还是兽类,俩口子悄摸摸蹭到草丛深处,紧紧瞪着大门处,果不然,一群黑影贴着城墙根,往城里跑。由于铁匠师傅最近赶制农具,预期设制的钢铁大门,暂时用了栅栏替代,微弱的星光里,仅仅瞧见两个守门人的影子。
“啊嗷呜,啊嗷呜,,,”“呕呕呕呜呜,,,”俩口子放声大叫,不同凡响的叫声,惊动了守门人并卫队一伙。来的人不少,也有数十之众,交上面,二话不说,血拼开始。
吵吵嚷嚷中,附近居民也被惊醒,迷迷瞪瞪间,该帮忙的帮忙,能送信的送信,等刘雅彤大步跑来,卫队的汉子们伤了起码十来个。那个火啊,噌噌噌直飚,怕不是要烧到九霄云外了,打扰了本姑娘睡觉不说,竟然还伤了这么多人。武器也不拿了,不顺手还碍事,扑进人群,隔山打牛拳,一打打懵俩个,佛山无影腿,横踢更是扫一片,霎时间,敌我双方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被连累到的,刘雅彤只能说很抱歉,她脸盲,在她眼里统统都是粗壮高大,长得一样一样的,怎么区分啊。
将一溜串匪徒结结实实捆起来,才有空招呼自己人,民众安抚安抚,哄哄都散了,该睡觉睡觉去。就是卫队有几个伤有点棘手,常备的那种止血粉根本止不住。望着汩汩冒血的伤口,刘雅彤也慌了,压住不想见神棍的想法,不得不连夜安排人上山,请莎拉齐大人帮忙救治。
管他是神仙还是神棍,刘雅彤都不想跟他撞上,陪同查尔泰,将乱糟糟的场面控制好,带着俩宠物去了厨房犒赏它俩。没等她从锅里把煮熟的肉捞上来,就听见厨娘在外面急切的唤她。赶紧三两下给它们分好肉,洗了手,匆匆出来询问。
那个年轻的厨娘瘫坐在椅子上,另外俩个又锤又叫又瞎叫唤。
上前看了看,小厨娘貌似受了惊吓,晕倒了。“怎么了?这是。。。”
“米娜的丈夫不行了!不行了!哎哟!真的不行了。。。”肤色焦黑的那个厨娘,又搓手又跺脚,急吼吼的翻来覆去讲就是不行了。刘雅彤估摸着受伤的卫队里有小厨娘的丈夫,至于是哪个就不知道了。
“她晕了,等会醒来你俩陪着她,叫她不着急,莎拉齐大人很快就来了。”刘雅彤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陪陪伤患,跟她们在一块,也就是个干着急。
重伤的那位,还真是重,比刘雅彤先前看到的情况还差,腹部不知道被什么捅了,血淌下来,整个下身都是鲜红色,堵伤口的几层布都沁得透透的。面白若纸,出气没有进气多,不仔细瞧,都以为挂了。一群汉子泪汪汪的瞅瞅查尔泰,又瞅瞅刘雅彤,个个心都揪到嗓子眼,怕只怕等不来莎拉齐大人,先等来死神。
不时有人去城门口看,不时有人小声嘟囔怎么还不来,如此焦躁沉闷的环境下,刘雅彤受不了了,决定背人上山,她体力好跑的快,能早点救治总是好的,那一丝儿对神棍的抵触,暂时抛开不说。
查尔泰坚决不同意,一怕伤者挪动更不利,再者,又怕路上错过了,两头浪费时间。其实更怕,若是半路人死了,都怪上刘雅彤了,他怎么办?帮谁?顶顶好维持原样吧,算算,接人的也走了十分钟左右了,怕不是很快就回来了。
刘雅彤没想那么多,用她自己的脚程来算的话,来回可能只要二十分钟。可别人能有她快吗?万一天黑,去的人看不见走的慢呢?万一走岔了迷路呢?万一那什么大人洗洗睡了,起不起来,来不来都不知道。要是自己带人上了山,砸门都给他砸出来,眼看着人不行了,刘雅彤越来越烦躁,要不是查尔泰是第一领导,真想给他干趴下,抢了人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