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短匕,迅速向颜敏刺去,以攻为主,速度快而敏捷,颜敏身子向后倾斜飞移,躲过我这一刺,她扬起长鞭,带出烟尘阵阵,再向我甩来,我转身反握匕手向她袭去,颜敏自然不甘示弱,她退后几步,手握着长鞭灵活如蛇,缠上我的手臂,我一个倒挂金钩将它踢回,躲过她这一鞭,翻转着手中匕首带出寒光,攻她弱势,眼看就要靠近,又被她躲过,我转攻她腰际处……两人战了不知几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最后双双喊停,只等着三月后在战一场。
“真是太精彩了!没想到我们都赌输了。谁也没赢。”崔萧晓拍手称道。
谭清泉从未见过这样的我,他印象中我都是安静地,是理智的沉默的,绝不是像现在这样锋芒毕露,盛气凌人的模样。对我有了新的认知。
“青瓷武艺也这样高。”金云熙第一次看到这样锋芒逼人的封青瓷,也还是惊艳了一把。比起颜敏的艳丽高傲,她多了几分肆意洒脱,本就生得好,还这样厉害,真是叫人羡慕,想着想着她不知道心思飘到了哪里?脸颊微红。
“云熙?云熙?”崔萧晓唤她。
“啊!怎么了?”金云熙呆呆的说道。
“我们去大厅吃饭啊!你在神游什么?”崔萧晓把手放在金云熙眼前晃悠,被她一掌打掉,金云熙咳嗽一声:“走啊!”
“大家一起去吧!”好久没有这样肆意了,一番打斗使我畅快淋漓,遂笑逐颜开口说道。谭清泉点点头,柏泽不做声,只是抬步往大厅的方向走去。夜幕降临时,我们回到了蔷薇阁。
三月后
一天清晨,我放出黑珠子里的虚影,与他练习打斗。黑影幻化成我的模样,也手拿匕首与我对打。上次他突然间就化成我的模样,叫我猝不及防被他打伤,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中招。与他对了几个回合,终于是赢了一次,不过他竟然耍赖,变成了顾茴笙的样子,气得我将他收了。好像有点想念他。
“你这珠子莫不是成精怪了。”我看着黑幽幽的珠子道:“这么些日子了,谁都能变幻出来与我打斗,偏偏没有顾茴笙,现在输了居然就变成他的样子,你这珠子到底有何居心。”当然不止我一人出现这种状况,其他人也都不例外。只是谁都没说出来罢了。
今日会在碧湖进行一场试练,午时开始。我换上了轻便装束,将头发高高竖起,看着镜中的我颇有几分英姿飒爽。带上短匕我便出门了。众人来到了碧湖边。素严贞、南北离坐在凉亭边,“比试分为两种,一种是单打独斗,另一种是多人混战,分为上下两场。一场便是现在,一场定在亥时。让我瞧瞧你们这三个月都学得如何了!”素严贞开口说道。
没想到我的对手是柏泽。并未有十足的把握能赢他,我目前还找不出他的弱点所在,只能尽力而为了。与他进入白色虚境中,柏泽开口道:“我让你三招。”
“好!”我呼出一口气,拔出短匕,亦守亦攻,谨慎应对。
因顾茴笙还未回来,所以落下一人无法进行独打,只好与黑影再次对决。这人便是崔萧晓。她苦着张脸,看着眼前的黑影,分明是她自己。她手拿长剑,黑影也如她一般,动作一致,毫无破绽可言,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崔萧晓渐渐处下风,她心中又急又怕,不行,这样下去我非输给自己。她躲在一处,喘着气,沉下心来想着这三月来她接连败给柏泽、谭清泉、颜敏、青瓷、施诗,堪堪与金云熙打个平手,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心中其实很伤心,怪自己这样没用,难过了好一阵才再次振作起来。至少我要克服自己这一关。崔萧晓眼神中充满坚定,她握紧长剑,再次进攻,这次她暗中观察这黑影的招式,其实还是有一点点不同的,不想一时心急反被划伤,“嘶”崔萧晓看着流血的伤口,原来破绽在这里,她蓄力一鼓作气刺向黑影右手,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黑影“嘭”的一声散成一团乌黑,瞬间消失。而她手上的伤也随之消失。
崔萧晓回到凉亭还不自知,只是擦了擦眼泪,她拱手道:“法老,我好像大有突破。”
“有些事想通了就好。”素严贞只开口说了这句话。崔萧晓心中一怔,退在一旁。她挥挥衣袖,眼前出现了几个场景,分别是谭清泉和颜敏二人,金云熙和施诗二人,我和柏泽二人,崔萧晓看得新奇,眼睛亮亮的盯着看。谭清泉已制住颜敏,看出她的破绽。二人随之回到凉亭。颜敏心道谭清泉深不可测,赤手空拳都能赢。金云熙施诗二人玉萧对软剑,也是经过一番打斗才结束。施诗略胜一筹,赢了金云熙。我早已败在柏泽手下,也只好回来了。
“稍作休息,进行下一场试练。”素严贞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中乌云密布,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南北离只是坐着,见他手指有条不紊地敲打着桌面,面色如常。
二场谭清泉对我、崔萧晓和施诗,柏泽对金云熙和颜敏。比试开始,只是却下起了小雨,一滴雨水滴在我发间,我和崔萧晓对看一眼,率先出击一左一右攻向他,没想到他竟然徒手空拳,没有拿任何兵器,一招一式皆躲过去,施诗抽出软剑攻他左侧,被他轻松躲过,于是她转攻他后背,我近身与他对打,一掌劈过去,被他挡住,两厢交缠不下,又拿匕首划出一刀,寒光四射,施诗刺他后背,他转身只看着软剑离他不过几寸距离,他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施诗的软剑,将软剑卷曲成圆弧状向前一扯,遂又放手,施诗被这一前一后的力道带得后退一步,软剑发出铮铮鸣声,她握着的手轻轻颤抖,脸色有些苍白,又退了一步。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头发和衣裳。看来要速战速决了,崔萧晓持剑刺他左侧,腰际,就在他躲避的空挡我和施诗一人攻他一处,点到为止。我的短匕横在他脖子上,看着他神色不对劲,我收起匕首,谭清泉竟然向我倒来,他脸色越发苍白,一手扶着我肩上,崔萧晓愣在那里好久不曾动,方才她看着施诗在后头刺了谭清泉一剑,自己也来不及阻止,只是将剑收回。我搀扶着他只觉吃力,余光看到了他后背正插着一把剑,伤口还在渗血,施诗站在那里颤抖的厉害,她眼眶中蓄满泪水,顺着雨水落下来,不敢上前一步,唇色发白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谭公子。”
“萧晓,还愣在那里干嘛!快来帮忙!”我大喊一声:“金疮药。”
“哦哦!”崔萧晓慌忙拿出药瓶。
伤口在后背处,看着挺深,好在没有伤在要害处,我把剑拨出,撕了一块衣料按在伤处,轻轻擦拭,倒上药粉:“谭公子,我先帮你包扎伤口。”
谭清泉跪在地上,闷哼一声。“萧晓,帮忙扶他到凉亭。”
“快到凉亭吧!雨越来越大了,施诗。”说罢我们扶着谭清泉到凉亭。二位法老见状也是眉头一皱。
“你们先送他到舞法老那里去吧!”南北离开口道。一童子不知何时站在一处,他化作一个大汉,扶着谭清泉离去。
崔萧晓拉着我偷偷问:“这下该怎么办?”我只摇摇头,看着雨中的施诗,叹息一声。
施诗看着地上带血的软剑被雨水冲刷的干净,她跌倒在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沾有红色血迹一般,她用力的擦拭着。
“先起来吧!你可知比武最忌讳的是什么?”素严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撑着一把伞。
“法老,我……”她停下手中动作,缓缓起身随素严贞走了。
施诗只沉默地站在一处低着头。
“你们先回去换身衣服。”素严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