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凡事顺其自然,不必强求过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并终其一生为之付出。我还是懵懵懂懂,不明所以。只道我上山之后就能寻到答案。
娘亲在一旁默默地抹眼泪,娘亲是个温婉女子,声音柔美一如从前“好孩子,路上小心,年末我和你爹自然会去看看你的。”说罢便倚在爹爹肩上,显得弱不禁风。我昨天夜里早已经偷偷哭鼻子了,这会儿也还是忍不住。鼻头酸酸,眼泪就在眶里打转,就是不想让它往下掉。上前抱住了娘亲:“嗯,娘亲,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爹爹。可,可我还是要去的,我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放心。”可惜不能让你们送我,我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终是离开了。
与父母告别后,我就要独自一人上山了。前路漫漫,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正值中午,早就吃过娘亲为我准备的干粮。我身上背着小包袱,光洁的额头上汗珠细密,使得额前幼幼细毛粘连一块,蛾眉轻皱,两眼水汪汪,白皙细腻的脸颊上早已绯红一片,衣襟已是湿了大片,周身粘腻,好不舒服。幸好自小就随我爹爹习武,总不至于脚酸麻痛,看着弱不禁风,实则身姿矫健灵活。现在只想快点进城找间客栈住下,好好洗个澡。
我抹抹额角汗珠,正听到远处传来声声吆喝,声音爽朗明亮,沁透心脾。走近便看到了一家茶馆,孤零零地在路旁。心下好奇,这方圆几里竟只见这一家茶馆。馆里倒是热闹,全是路过此地的商人农夫,累了渴了便在此处歇下。老板娘正吆喝着:“来来来,我崔胜娘家的茶水可是这方圆几里独一份儿的,走过路过不容错过啊!来来来,我……”那老板娘颇有几分姿色,虽粗布衣裳,却难掩其丽色,身姿窈窕婀娜,竟也不像是妇人家,倒像是二十出头的姑娘一般。频频引来众多客人侧目,议论纷纷。我已是踏入那茶馆。呼!真是渴死我了!
“老板娘,也给我来一碗茶吧!”我声音稚嫩清脆,好似山间百灵鸟婉转动听。在看我面容妍丽,螓首蛾眉,鼻子秀气又挺翘,眼睛盯着茶水晶晶亮的。身着绿衣长裙,身形纤细。众人看我皆是一愣,眼里满是惊艳,有胆大者倒是盯得目不转睛。老板娘见如此,示意警告,想来都是些熟客,许久没见过我这样漂亮的姑娘,也就都尴尬一笑,作罢。对此我确是毫无所觉。
老板娘笑道“行行行,我立刻给你倒上一碗。”动作干净利落,一碗茶水就在眼前了。只看我一眼,也不多话。
呦,哪里来的俊俏姑娘,不光模样出众,气质超凡脱俗。老头心下猜忌一番,试探道,“嘿,你这小丫头是不是要去芳城?上那青城山?”凡过山者必是要到无极门了。说罢也不忘喝口茶。
“确实,老伯有何事可以道来,我便洗耳恭听。”我已看出他的用意。我也端着碗喝了起来。嗯,果然好喝,这茶微苦涩,后回甘,解渴好喝。
“确有一事相求。”又问“你这小丫头孤身一人的,且你这般模样出众,也不怕惹来麻烦。”
老伯这么一说到是提醒我,看来要稍稍易容一番。我也不作隐瞒,“我姓封,名青瓷。”封家人向来洒脱。
“果然,我猜得不错。我乃崔氏一族中人崔勇。我那孙女与你年岁相仿,就想着,若是与你一同结伴同行,必定是好的。那山路可不好走!我那乖孙女才刚进城,那娇娃子从未一人独往,令我忧心不已啊!现下知你身份,想来没可能了。”
我心里惊奇,这老伯原来是崔家中人。这样巧,竟被我遇上了。我们封家向来独来独往,避世隐居,不管俗世。只是历来如此,凡是十五岁就要进无极门三年修炼,之所以如此是跟三百年前那场灾难有关。而也不是只有封氏一族,还有崔、柏、谭、沈、杨、金、施、顾、苏、颜。这几大家族中都有。
“崔伯伯可否告知您孙女名讳,我虽不能与她同行,但转告您的话我还是可以的。若是遇见您孙女,我一定告知您的担心顾虑。”我就当一回好人好了。
“哦哈哈,我那孙女名崔萧晓。最最喜爱玉器古玩,哦!前些天我才讨来那碧绿玉葫芦坠子给了她,当下便挂在腰际处。那茶娘也是我崔氏一族中人。那我就在此谢谢你了,叫我那乖孙女好好的,平安的就行了。劳烦姑娘了。”一碗茶水喝完,天色也不早了。
终是到了芳城。这是我第二次来芳城,印象深刻的是上次来时正好赶上三年一次的祭祀大典,非常隆重的祭祀仪式在芳城的百花坊举行。由城主城主夫人,路长老携众弟子主持大典。
街道上早已人来人往,灯火通明。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酒馆也是热闹非凡,算算时间,刚好明天就是三年一次的祭祀大典,到那时百种花同时盛开,芳香四溢,香飘千里,无论是芳城中人还是游人仙客都能一睹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