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李瓶儿。
“想不到这厮倒是还有些用处,只是可惜啊,是个不中用的,要是……”李瓶儿感慨到此处,不禁有些怅然,若是留下蒋丰,自然是发家致富,可身为女人的苦楚,又有谁能体谅呢。
绣春也是心疼李瓶儿,寻思了一法子,说道:“娘子,你说姑爷那病是否可以医好?”
李瓶儿咦了一声,诧异的盯上她,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寻个大夫给他瞧瞧那方面的隐疾?”
绣春羞红脸道:“这事可不能光明正大的寻大夫,这传出去不好听,再说了,万一叫隔壁的西门庆知道了,更是不得了,那厮还不火急火燎的翻墙来纠缠娘子。”
李瓶儿急的心火难耐:“你这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生是好?”
绣春宽慰道:“娘子莫要着急,咱们先去寻些方子,喂给姑爷吃下看看效果,兴许有那么一两个方子就顶用呢。”
李瓶儿顿时大喜:“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此事全权由你处理,务必要做的隐秘,切不可叫外人知晓,自明日起,你就去姑爷跟前伺候吧,什么时候姑爷隐疾去了,你速来告知于我。”
“是,奴婢一定想法医好姑爷的病。”
绣春满心的答应,跟着这样有能耐的姑爷身边,定能多攒点私房钱养老。
若是自己再能医好他的隐疾,更是大功一件,何愁没有赏钱,说不定日后跟着银钱铺子,良田,样样都有,如此一来,娘家也能跟着沾光不少。
“绣春,我困了,熄灯吧。”李瓶儿乏了,上床歇息。
烛火灭掉,李瓶儿在绣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手里一直盘着那两个水晶蒲公英,只盼着蒋丰能早日成自己的良人,二人双宿双栖,白首到老……
第二天一早,绣春便端了脸盆,进花厅伺候。
蒋丰在实验室内锻炼了三个小时,出来后,倒在花厅床榻上便睡着了,绣春进屋伺候,喊醒后,他只觉得腰酸背痛,四肢更好像灌了铅一样,累的起不来。
“姑爷,起床快快洗把脸吧。”绣春欢喜唤道。
蒋丰挣扎的吃力坐起身来,浑身撕裂般的酸疼,难受的的他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姑爷,你怎么了,出这么多汗。”绣春吓坏了,手里才拧好的毛巾差点就掉地上。
“我很累,不行了,睡了。”蒋丰身子一倒,立马沉沉的睡着了,任凭绣春如何呼喊,就是不醒。
绣春慌了神,连忙去请示李瓶儿。
李瓶儿急的来不及洗漱,便匆匆奔出花楼,进了花厅,见到蒋丰在床上呼呼大睡,身上汗味极重,怎么唤都不醒。
连忙吩咐绣春通知阿宝请郎中过来。
郎中过来,诊断后,隔着屏风对李瓶儿回道:“禀娘子,蒋大郎只是气虚体弱了些,多休息休息,吃些补药就没事了。”
李瓶儿回道:“有劳大夫了,还请大夫开方子,用好药,莫要舍不得银子。”
郎中诧异的看向屏风,惊诧这李瓶儿怎么对蒋丰如此上心,竟与市井传闻相差如此之多。
郎中也不好多嘴打探,连忙开好了方子,绣春送他出内宅,经过水榭处,绣春连忙塞了一两碎银子到大夫手中。
郎中见此,大为意外,连忙拒绝:“不妥,刚刚娘子已经给诊费了,这银钱可万万使不得。”
绣春拉着郎中低声道:“郎中且管放心收下,奴婢还想和你多要一方子治病。”
郎中诧异问道:“不知道小娘子身患何疾?”
绣春四下急忙看看,见四下没人,便连忙附耳对郎中交代两句。
郎中一听竟是医这隐疾的,想到蒋丰那气虚体弱的模样,误会他定是夜晚操劳过度所致,明白过来。
绣春着急问道:“郎中,这方子你可有?”
郎中点点头,笑道:“我这倒是又一味方子,乃是我祖传的,只是所需名贵药材甚多,一般人家根本无福消受,便是那西门大官人,也是无福消受我这祖传秘方。”
绣春稀奇问道:“西门大官人家赀万贯,怎么也无福消受了?”
郎中解释道:“只因我这方子里有一味君药,需以千年血参为引,这世上的千年血参,也就皇宫大内存有半株,我等凡人哪里还能寻得一株。”
绣春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真是巧了,李瓶儿手中正好就有这一株。
此物原是花老太监所有,昔年花太监身染重病,想以此续命,不想李瓶儿恨透了他,不愿这珍贵药材浪费在一个阉人身上,便偷偷换了此药。
最终花太监病死,留下这偌大家业给李瓶儿,千年血参就成了李瓶儿压箱底的宝贝。
不过在绣春看来,那血参也不见得真能续命,留着也不过是能在危机时刻换取千两银钱罢了。
绣春心中窃喜,脸上则是冷冷道:“这个不劳大夫费心了,您只管开方子与我便成。”
郎中见绣春执意要方子,便答应道:“那好,我这便开方与你,切忌,童子之身忌服。”
绣春好奇问道:“为何童子不可服用?”
郎中解释道:“童子乃是纯阳之身,我这方子又是大燥大阳,若是童子吃了,怕是又要多一位西门大官人啰?不过西门大官人此人酒色财气,夜夜笙歌,怕不是长寿之相,若是有我这方子,定可保他长命百岁,老而弥坚。”
绣春听他絮絮叨叨的,很是心烦,催促道:“郎中还请快些开方,奴婢还要去煎熬呢。”
“这便好。”
方子开好了,绣春再使了五两封口费,送走了大夫,急匆匆回花厅,交了方子给李瓶儿过目。
李瓶儿惊诧要用到千年血参,那可是她压箱底的珍宝,轻易不舍得用的。
“绣春,当真非这千年血参不可吗?”
绣春见娘子犹豫,知她心中不舍,便诱哄道:“娘子,大夫说了,这药方若是给姑爷服用了,准备他成隔壁的西门大官人。”
李瓶儿惊诧的再度看向手中的方子,不由怔怔出神,两朵红霞不知不觉爬上了杏腮。
李瓶儿想了又想,还是有些舍不得:“可这是千年血参,听闻有人花万两白银求而不得,就这么白白浪费在他身上,岂不是糟蹋?”
绣春急道:“娘子,你糊涂啊,你忘了那两件稀世珍宝了,那根血参,不过是个死物,死物再值钱,还能翻天不成,可咱们姑爷这双巧手,可是能给咱家带来实打实的万两收入。”
绣春一句话如醍醐灌顶,瞬间浇醒了李瓶儿,她当即起身回花楼。
“走,随我去取千年血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