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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铁算盘失算

自从紫云裳舞蹈队夺冠之后,村里妇女们广场舞跳得更积极了,男人们,特别是水生,也不敢再多啰嗦一句了。

甚至,渐渐地有男将也加入到跳舞的队伍中来,大约有三位男将,跟着走走步,跳到出汗只当是锻炼了身体。

一旁看舞聊天的人络绎不绝,听着音乐谈笑风生有滋有味。

以前建民叔总要抽着烟过来转两圈的,但听说最近没见着。

我倒是周末在集贸市场门口见他老人家在摆地摊卖毛衣手套和帽子。

各色款式花花绿绿的各款毛衣针织手套和帽子堆了一地。

建民大叔蹲在地上正在挑拣摆放,眼窝深陷,脸上瘦得只剩一层皮儿,就象得过一场大病。

一边整理着袜子,一边还跟顾客讨价还价。

旁边放着一个绿色的小马扎,实在累了就停下来坐会儿。

见我跟他老人家打招呼,有些尴尬地冲我笑了一下,又忙着去招呼顾客去了。

拎上从集贸市场称的二斤排骨,我回到高庄看望母亲和奶奶。

说起建民大叔在市场卖袜子的事,母亲心情沉重地说:你建民大叔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儿,能爬起来去摆摊,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了,比在家埋头呕气好”。

可是,可是建民叔不是应该在家安享晚年吗?再怎么说征地赔了补偿款,子女们也都在工作,不用那么辛苦去摆地摊呀?卖的那些针织品也象是妇女们常买的,他一个老头子怎么就去卖这些东西呢?

母亲说:“说来话长啊”

“建民叔那个表侄你见过吧?就是老到村里来转悠,见谁都给张笑脸的那个,说是在市里开了一家针织厂。

我们村地被征用之后啊,哪家手里都有个十来万的现钱在折子里呢,建民叔的表侄就惦记上了。

那段时间往村里跑得特勤,又是请建民大叔去厂子里参观,又是请建民大叔去度假村避暑,把建民大叔哄得云里雾里的,就相信了他,将家里的征地款借了十万给表侄。

头几个月,按许诺的高息拿到了利息,建民叔觉得合算,回来又劝叶子父亲还有顺子父亲还有几户人家每家拿了三万也投在里面,等着坐享高息。

可谁知,好景不长,不到半年,就再没有见到他侄儿打钱来了,打电话不接,找人不见,再去看厂子,早就停产好几个月了。

建民大叔有些慌了,想着他表侄儿家住在文化路,赶紧去家里问一问是怎么回事,结果到家门口一问,房子已经易主了。

足足过了三个半月,才打听到表侄儿因为涉嫌非法集资,欠钱太多被人告了。

建民大叔这个恨哪,后悔莫及,最伤心的是还有村里另外几户也是因为信了建民大叔的话才投的钱,这回连本金都拿不回来了。

当了三十多年村会计的“铁算盘”,竟然被一个毛头晚辈给坑了,这简直毁了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

“铁算盘”建民大叔在家里整整躺了一个月没出屋,因为不吃不喝低血糖送进医院两次,浑身疼痛喘不上气送进医院两次,还有被老伴唠叨埋怨一天三遍,觉得真是生不如死。

前几天跟其他债主一起,建民叔到仓库领了一堆毛衣手套等来抵债,尽管远远不够本钱,但有一分总比一分没有强。

最后还是自己强打起精神来,决定去把这一大屋的抵债货卖掉,能卖多少钱算多少钱,于是,集贸市场门口就天天看见建民大叔的身影了。

唉,人都有失算的时候,手里就这几个钱,可得要把紧了,连建民大叔那么精明的人都被坑了,谁还敢不小心哪?“

小叔不知听谁说的,说建民大叔的表侄要真是将筹来的钱用于厂子里生产,虽然辛苦一点但也还是稳稳当当地赚钱的。

关键是他用来去放高利贷了,想短时间内赚大钱来个暴富,结果下家跑了,他也就跟着倒霉了。

小叔说:“还是踏踏实实地做实业稳妥,想急功近利往往适得其反”。

我在心里替叶子和顺子等几家担忧,虽然三万元钱不是个大数目,但对于农村收入不高而且年龄一天比一天老的人们来说,赚钱何其难呀!

叶子前几天还打电话给我说要回来,要是她知道家里几万块钱拿出去投资打了水漂,心情能好得了吗?

周一我回学校上学的时候,课间门卫老大爷打电话给我说校门口有人找,我出去的时候,看见一身时尚打扮的叶子在学校门口等我。

我一声惊叫扑上去,象往日我们小时候那样抱住她,捶打着她的肩膀,门卫大爷从小窗里探出头来说:“你们两个小姑娘小点声,不可在校门口大声喧哗,淡定,淡定。”

我们两人自觉失态,都羞红了脸,被大爷叫做小姑娘,心里还有几分窃喜。

叶子说她一家子都从深圳回来了,现在市里坤泰国际酒店住着,她等我下了课一起吃晚饭。

我说我下午没课,请个假现在就跟她去酒店吧。

见到叶子和她老公,还有她的宝贝女儿,简直是她的翻版,活脱脱一个小叶子,有个可爱的小名“豆豆”。

叶子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为了孩子上学,决定回老家定居了,深圳的房子已经卖掉了,准备回来买套房,并把老人接到一起住。

我说深圳的房价多高呀,深圳一套房的价钱在老家这种三四线城市能买四套普通住宅,就算是在省城,至少也能买两套大面积的。

叶子惊讶地说:“那我们回乡就成富人了,甚至能买别墅了?没想到房子升值这么多!”

我说可不是吗?你们在深圳既挣了钱,房子又升了值,等于是双重收益,挣大发了,以后就是不工作,专职带孩子,生活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叶子开心地大笑起来。

她说她们俩口子想好了,把孩子放到我的学校,让我盯着,然后她俩再去干点事业,例如开个英语教育机构啊,或者做点生意啊什么的,反正买完房后还能剩余一些钱,投资的本钱也有了。

我所教的学校是全市最好的重点中学了,教学质量当然也最好的,叶子可以完全放心。

喝茶聊了一阵子,我们一行开车回高庄娘家去看望叶子的父母。

叶子父母在家每日照看金枝姐家的孩子,接送上学,做好孩子们的饭菜,日子过得还算清闲。

叶子回家看见昔日她住的房间里堆满了棉线,手套帽子毛衣等,乱七八糟的,也没有整理,问:“这是哪里买来的这么多棉线?”。

叶子母亲动了动嘴唇,刚要说话,叶子父亲瞪了她父亲一眼,叶子母亲就缩回去了,不再说话。

叶子从她父亲的脸色就看出一定不是好事,但也没再继续追问。

我把她拉到屋外,跟她讲了她父亲跟建民叔投资失败的事儿,叶子说:“咳,也就三万块钱,没大事儿,就当买个教训”。

“可是老人们苦了一辈子的人,花一百元都要掂量掂量,三万元对他们来说是个大数目啊,心里舍不得呢”,我在一旁叹息说。

不止叶子家,村里还有顺子家等等好几户都投了钱进去,有去无回了。

叶子说按常理说针织厂正常经营应该不错的,她在深圳工作的单位就是做外贸服装出口的,她们组负责海外订单部分,另一组是负责国内订单的部分,专做电商线上销售,业绩相当不错的。

她提议去建民叔表侄的工厂看看。

见叶子对一个倒闭的针织厂有兴趣,我很不理解。

她要是去开英语培训机构,我一百个赞成。

我可不希望她把在深圳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再搭进这个小破厂子里去,弄个血本无归。

因此,我先带她去看了建民大叔的地摊。

建民大叔正低头在摊前打哈欠,偶尔有人过来问他才争开眼睛,商品按十元,十五元,二十元三个等级码成堆,看中了,扔下钱在盒子里就可以拿走,不接受讲价。

整个过程中建民大叔连话都懒得说一句,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一听说叶子对他表侄那间破旧倒闭的工厂感兴趣,建民大叔直摆手。

他指了指那堆地上的衣帽,说已经卖了一个月了,每天才卖出十多件,也就一百多块钱,没多少人要,马上穿针织衫的季节要过了,这些东西要收起来,更卖不出去了。

“你还要接过这个破厂子来干嘛?”,建民大叔说,:”放着你的好日子不过,找累受么?”

叶子笑了一笑说,我在深圳也是做跟服装销售有关的工作,我就是先了解看看,也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呢”。

建民大叔说:“你们有文化的人,还是去做有文化的事吧,别张罗这开厂子的事,杂事太多累死人不说,弄不好还亏进去血本无归”。

建民叔这句话正中我的心意,这也是我想跟叶子说又没说出口的话。

但我看叶子并没有退却的意思,紧持要去厂子里看一看。

无奈建民大叔只好领着我们去他表侄厂子里走了一回。

看着厂子不大,机器设备还新,叶子心里还是有几分满意。

但是反对的声音居多,

我是第一个反对的,我就希望她去从事教育方面的工作,办个教学机构什么的,既不丢她的所学,又不象办工厂那么操心。

第二个反对的是她的父母,说她简直是抽风,放着悠闲日子不过,要去找罪受,而且扬言不帮她带孩子,说带金枝姐家的孩子就已经累够了,再也不愿带孩子了,要享享清福。

姐姐金枝不说好也不说坏,就说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自己的路自己走。

叶子的丈夫想说反对,但又不敢直言,只是说不想叶子太累。

只有她女儿豆豆赞成,说她是世界上最能干的妈妈,什么事都能干成。

小伢子的话能信的么?他们知道啥?

但是叶子偏偏信了她女儿的话,硬是要去试一试自己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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