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慕容仇住的是如华殿,离皇帝的寝宫不过一箭地。
宫中摆设并不太奢华,倒是简单温馨,据说这里曾是皇上登基前住过的院子,所以还留有男子大气的书架,围屏。
晚膳。
摆在了如华殿。
拓拔元逸与她安静地用餐,又仿佛恢复到了从前,这个样子,是两个人最舒服的相处模式,慕容仇吃自己的,偶尔会有宫女布菜,最后慕容仇开口:“大叔这么放心把我这上别在用心的人带进宫中,怕是太后那里也交待不过去吧?”
“一切有我。”拓拔元逸放下了筷子,“最近,三公主来信了,阻卜达对她还好,她已有身孕,不日将进京省亲。”
慕容仇眼中闪过惊喜:“那阻卜达会来吗?”
“会。”
“那……”慕容仇担心起来,若是让太后得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对慕容扬不利?
但随即一想,心里有数,不禁期待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宫女们撤下了所有的东西,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呼吸可闻,拓拔元逸近前,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慕容仇任是脸大,也不禁红了一下,随即往他的身边移了移,头伏在他的身前,安静而温柔。
拓拔元逸放在身侧的手,想揽住她的腰身,但是抬到半路便又放下,而是站起身来,看着慕容仇略带惊讶地眼神,开口:“你终究不是玩心计之人……你睡吧,我还有些折子要批。”
然后便走了。
慕容仇坐直身子,她也笑了,她当然知道自己不会玩心计,算论这个,又有谁能比得了他呢?
他怀疑自己的用心,这很正常。
他没有留宿也很正常。
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明知自己不过是利用,他怎么可能上当。
当然,他能带自己回宫,就证明他是骄傲和自信的,大概等着自己能心甘情愿爱上他,并为他放弃所有的行动。
她孤身一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她需要太多的信息。
当然,她尽可以直接问他,今天应该好好睡一觉。
说实话,外人可能觉得她孤身一人入京,胜算为零。
她虽然也会功夫,但是在高手如云的宫里,哪有她的施展地,不过,她现在已经胜了。
宫女们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的笑容真的好美。
翌日。
慕容仇走出如华殿的时候,阳光初霁,昨天一场好雨,空气中都是氤氲的湿润,还带着花香,闻到这花香,她眉宇间闪过一阵的痛苦,那夜的花香,带着清冷,一如那个仿佛被冠以清冷宿命之人,常年的黑袍课裹住了他,连他那颗孤寂孤寒的心。
她希望,他能明白她。
临行前两日,她将他迷晕,免得回城之路生了麻烦,。
她不想他再因为自己而有任何闪失,他的身体承受不了,她的心也一样。
她将忘之托付与他,希望他因此而有所顾忌,能知进退。
剩下的事情,由她一个人做就可以了。
如华殿前面是一条长街,通到永安巷上,一拐便是太后的凤宫,太皇太后的慈安再往里走。
慕容仇看着前方,那精致的小楼飞檐挂角,正是太后的凤宫。
她移步,装作赏花赏树,后面的小宫女亦步亦趋,见她还往前走,忙出声提醒那里是太后的宫殿。
她装作惊讶,却未停步,而就在此刻,一驾华丽的玉辇,八个壮妇抬着已到近前,慕容仇见状装作慌神往回就跑,只两步,就听到随侍的声音传来:“何人大胆,敢惊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