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慕容仇懒在塌上,看着拓拔无极起身,穿衣,洗漱,她只是懒懒的看着,大红的撒金帐子,水粉的春睡美人,拓拔无极看了一眼近前,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若是再这样勾、引我,我怕是从此不早朝了。”
慕容仇换了个胳膊拄得自己的头,妩媚一笑:“自己定力不足,只会怪人家……”
说完自己都觉得恶寒,随即敛了神色:“对了,昨天嫣儿说的事情,十之八九是真的,若是皇后反对,你也不要硬坚持,反正宫里的人,除了你没有人喜欢我……”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双美目里蕴上了雾气,神情落寞,转眸间泫然欲泣,那低头的样子分外的让人怜惜,拓拔无极眉尖蹙起:“好啦,我心里自然有数,任谁反对,我都会坚持……”
“不可以,你是新储,若是惹到了皇上与后宫的女人们,你的日子不会好过……”慕容仇突然神智清明起来,她笑了,“做人做事,都不要急在这一时。”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灼,仿佛一个女诸葛,这确实是她心底突然萌发的想法,她不能因为拓拔无极在意自己而害了他,宫里的情况最是凶险,他还不是权力的最高点,一步踏错,自己很可能会连累他,还有忘之。
拓拔无极看她突然转变的神情,若有所思,但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禁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浮上眸间:“原来,你到底更关心我,是不是?”
慕容仇想说惭愧,自己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爱他,但是到底又在一起,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可是为什么不能象当初的那样爱了呢?
为这样的想法而心伤。
所以,她不禁对他歉意地笑笑,拓拔无极手指拂过她的面郏,温柔地道:“你只须安心养身体,便不要为我操心了。”
慕容仇点头。
她自然不愿意为任何人操心。
不过,没过一会儿,她的心不得不提起来,因为墨言进宫来找太医,顺便差人告诉了她,黄金要生产了。
慕容仇很是开心,她因为自己也是双身子不能进产房,又加上有人拦着,所以她不能前去,只得派紫荆前往,在东宫里一连喝了几杯水,墨府的人传来消息,说状况不大好。
慕容仇的心就提了起来,她不知道这不大好是什么情况,以黄金的身子绝对不成问题,她身体壮着呢,跟自己差不多,所以她并不太担心,想来生产都是如此,有的还会生个一天两天。
她让人上了香,自己亲自为黄金祈祷,但仍旧没有好消息传来,只说母子不保。
她也顾不得其它,提裙就往外走,后来拓拔无极闻听派了车辇,上官元逸跟着她一起前往。
上官元逸骑在马上,人分外的沉默,而慕容仇则一直扯着帕子,绞来绞去,根本不自知,她到墨府的时候,大家也没有空再见礼,她直冲而入,产房里,黄金已经气若游丝,见到她,立刻伸过手来:“救孩子……”
慕容仇见太医们正在议论法子,不禁安慰她:“没事,这么多人呢,他们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出事……”
她自己都觉得这安慰太过干瘪不可信。
黄金又昏了过去,慕容仇见太医们开始行针,只得退到外面,她急得走来走去,却突然听到有人说万药来来了……
她看着这个她曾经最不喜欢的人,此刻比见了娘都亲,不过万药来却对冲上前的她打量了几眼,冷哼了一声就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