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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5.花开半夏,陌路别离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湘行散记》】

那边刚刚完成任务的谢梓榆和李一年,准备要回去的时候,看见梁思宇朝着这边过来了,像是不耐烦又生气的看着他们两人,只是说了句“老张让我来看看你们,大家都回去了,你们也快点回去吧。”说完之后,便一个人原路返回了,并没有等谢梓榆和李一年一起。

从这边走明显是要近很多的,可是梁思宇可能是为了避开他们两个人吧,从原路返回了,这样,就只有谢梓榆和李一年两个人了。

整个一路上,他们也没说什么过多的话,都是各自看着前面,各自走路,一直到回到教室。

“谢梓榆,老张叫你,让你去办公室一趟。”刚刚进到教室的谢梓榆,还没坐下来,就被一位同学告知了老张要找她,于是她只能立即跑下去一楼教室办公室。

“咚咚咚”,谢梓榆看见办公室门开着,老张也坐在里面,“老师你找我?”在门口迟疑的问出这句话来。

“嗯,你先进来,我有事情和你说。”谢梓榆听见老张这么说,就赶紧走进去,站在老张面前。

“你刚刚捡垃圾的时候,是在哪呢?全班同学都在一起,怎么就没看见你。”

“我就是在在那边,最北边的那一块地方捡垃圾,那边垃圾还挺多的。”谢梓榆认真的解释到,想的是老师可能担心她的安全。

“你一个人?”老张试探性的问出口,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好直接说出来。

“我,我和我同桌在一起。”谢梓榆瞬间低下了头,背在后面的手开始不自觉的抓在一起,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两个脚也开始在地面上蹭起来,从小,只要是谢梓榆说谎,或者是紧张的时候,她总是会下意识的这样,可能这就是大家所说的“手忙脚乱”吧。

“你和李一年?就你们两个人?”老张的语气里带着不满与生气。

“对,我们两个一起捡垃圾的,我们是一个小组的,我,我们,……”谢梓榆开始语言支支吾吾起来,她越是紧张,就越是前言不搭后语。

而此时老张已经不想在去过多的了解他们在学校后面发生的事了,只是开始语重心长的说到“谢梓榆,你真是个好孩子,李一年也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们现在都把重心放在学习上面,你们都还小,这些事情都不是你们应该操心的事,老师送给你一句话,不要在春天的时候,就去做秋天的事情,你那么聪明,应该能能明白老师的意思,回去好好想想吧。”老张一字一句,慢慢的对着谢梓榆说到,他是真的挺喜欢谢梓榆这个同学的,她懂事乖巧,成绩又特别优异,是真的不希望她为了别的事情,耽误了学习。

谢梓榆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只是那样低着头,脚使劲儿的蹭着地,努力的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其实谢梓榆挺脆弱的,也爱哭,随便一个什么事就能刺激她的泪腺过度分泌。

她就这样,什么也不说,也不抬头,看看老张的表情。

“行了,老师也是关心你,老师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正常,但是不能过度,你未来人生的路还很长,要经历的事还很多,要学会取舍。那明天开始,你就换回去你原来的位置吧,行了,老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回去吧。”谢梓榆其实特别想反驳老张,说她不想要换位置,可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多说,她什么也不能说了……

谢梓榆只是深深地向老张鞠了一躬,说了一句“谢谢老师!”就转身回去了,全程没有哭,脸上就像李一年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回到教室的时候,看见李一年就像平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睡觉,她看着他,心里默默想着“不知道他会不会舍不得,会不会不希望我搬到别的位置去。”

仅仅是想了一下,便否定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他巴不得我赶紧走呢,这样也就没人烦他了。”

谢梓榆回到了位置,开始整理自己的桌子,还有一点时间,今天就要放学了,这点时间,是她最后的,和李一年当同桌的时间了……

被放学铃声吵醒的李一年,拿起了早就收拾好的书包,准备离开座位回家了,这时,谢梓榆突然叫住他“那个,李一年,班主任说,让我把位置换到原来的地方去,明天就换了,以后,我就再也不叽叽喳喳的吵你了。”说完这句,就等着李一年的一句回答,想听他说一句“我还挺舍不得你的,其实你也挺好的,我会想你的……”诸如此类的话,哪怕就只是朝着她笑一笑,也是很好的。

可是,并没有,李一年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下,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转身走了,一步一步,谢梓榆看着他走到了讲台,走到了教室门口,走到了楼道里,走到了一楼,走出了校门,一步一步,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第二天清晨,当李一年走进教室的时候,看见他旁边已经换了一个人了,是他初一上学期时的同桌,王欣怡。

隔着整个班级宽的谢梓榆,就那么看着李一年,像往常一样,走到了那个位置,安静的坐下来,然后,取下书包,拿出里面的书本,她也看着,他的新同桌王欣怡,笑着和他打了招呼,他也笑着回应过去。

看到这里,谢梓榆才像是自嘲般的笑了笑,原来,他并不是冷若冰霜,原来他并不是不会笑,他只是,不想对着她笑,他只是,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温暖……

……

就这样,两个人从此便鲜少有交集了,李一年本来就不善言谈,所以就算谢梓榆想去找借口离他近一点,和他多说几句话,而李一年却有着百般的不情愿,千般的不乐意,万般的躲避,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还会有交集在一起的可能呢,只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关系变淡,回到最初陌生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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