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049400000024

第24章 紫炎凶祸

于至亲面前赫莉会变得迟钝,于不想面对的事前赫莉会变得愚钝,见塔姑莉如此表情,赫莉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眼圈也是一下子红了,就是到了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锻铁先行问了。

“瑜昶要出事!”

原来塔姑莉担忧的是自己这个武者姐姐,赫莉的心可算落了地,倒不是说她对于下人麻木不仁,那个瑜昶她确实没什么接触,身处她的位置,若是博爱到为每个人的离世都落泪一次,那这双眼睛就别要了。她只是淡淡的问:“她被伤了?”

塔姑莉目光呆滞:“她屠杀开了。”

注意用词,屠杀!

原来瑜昶跟着她们出来,在天上飞了一会,忽然发问:“从来武者不介入凡人的战争,除非有正当的理由,你我此来师出何名?”

这牵扯到两重禁忌。一个是武者不可接近神国,不然就会有大恐怖降临。由于地理因素,古来大战就多发生在神国临近的地方,比如重山八郡,比如天池国周围的庸、齐二郡,不是武者们不想打,是不敢打,久而久之就发展成了武者不打仗这个约定俗成的习惯。也就是说这话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强制力的,直到“八千人敌”出现。得到如此强力的一位武者,邢桑皇帝心中的欣喜可想而知,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这老武者的思想十分消极,说武者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配在凡人的时代里耀武扬威。好在他老人家做事倒也公平,不光自己不出手,还去了别国一趟,定下规矩说整个骢阳界的武者,若无合理的理由都不能直接介入凡人的战争,否则天上地下乃至海外或者逃到神国里,他必诛之。由于他老人家求死了一千三百多年未能如愿,期间也没出世什么可以超越他的武者,这条规矩就一直强有力的约束着各国的武者。

塔姑莉想了想:“我又不杀人,只是护送赫莉姐进去,顺便救个我白塔的功勋老将出来,师傅他老人家不会介意的吧?”

“如此说来倒也可以,我却是不行。”瑜昶有心下去。

“你也跟我一样啊,师傅他怪是怪了点,总不至于不讲道理。”

“我护卫的皇帝陛下并没有来,再说我又不像你那么心善,到了战场上定忍不住杀人。不行,你快送我回去!”

塔姑莉犯了难,她一直在看着,已经知道了锻铁身陷重围,若是回去送瑜昶,老将军就恐不测,若是不送,瑜昶真的狂性大发起来,回去说不定真被八千人敌正法了。

赫莉闭眼捂着鼻子,耳朵却好使,听了二人的讨论,道:“你可像我一样,眼不见心为净。”

“这怎么可能?都是我白塔的将士!”瑜昶打出生就是个白塔人,虽吃了那个杀千刀的买命药,但她自问白塔待她不薄,若是力有不逮或者没有瞧见还则罢了,眼下哪有看戏的道理?她明显感觉塔姑莉前进的速度慢了,知道塔姑莉心生迟疑,赶紧决断:“你就在这放我下来,我尽量只救人,回去见了老爷子也有得说。”

塔姑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地办法,只得依言放瑜昶下去,自己带着赫莉直奔锻铁而去。

有道是相由心生,邪魅的瑜昶骨子里就是个邪人,她又没经历过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还能邪起来,全是因为想隐瞒自己的敏感和单纯,久而久之竟假戏真做,连自己都忘了。真的踏足战场,看着周遭的人连成片死去,深埋内心的善意作怪,被表面的冷酷所扭曲,成了无明业火,统统发泄到了江海士兵的身上。

紫炎说起来就跟塔姑莉的兵刃气差不多,根本就没有消耗!只不过兵刃气是能量来源成迷,而紫炎只是个点火的引子,想要维持或者壮大消耗的全是敌人的生命力。这项能力实在是太邪了,到了满是人的战场上更是如虎添翼,她只消放一把火就跑,加上足够的时间,一个人就能把这群山中铺天盖地的江海兵全给端了!

于是便有了牧野远远见得紫炎冲霄的一幕,他还以为是又出现了什么新式的火器,根本没敢往武者的方面去想。在锻铁等人抵达中央指挥部之前,安德森·金所在烦忧的正是此事,有一位强横到足以扭转战局的白塔武者正在前方大肆屠杀。

而当时塔姑莉正兴致勃勃的带着左右两大佬直奔中央指挥部,全然不知她的瑜昶姐已经铸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待到匆匆绕过遮挡视线的矮山,得见前方场景时,塔姑莉只觉得浑身脱力,颓然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相应的托举赫莉、锻铁以及囚笼的力量也是一个失衡。

现在所刮的依然是西风,瑜昶在来时的半路下去,逞凶之地正在三人的上风向,锻铁早早就觉得热气袭人,一股怪异的焦糊味传来,再看前方火光冲天,浓烟翻滚,料定了山后一定正上演着一桩人间惨案,只是见塔姑莉瘪着嘴一言不发强忍着眼泪,不好出言提醒再去招她。待真的看到了,饶是他一个尸山血海里滚过来的汉子也是胃中一阵翻腾,刚要惊呼一声,脚下支撑的力道陡然消失,整个人都直线坠了下去。他是个倔强的汉子,先前要靠塔姑莉帮忙才躲过一劫,现在哪肯再求救?只咬紧牙关,心道活下来算,死在自己人手里也不亏!

赫莉就没这么些顾及了,坠落感刚一传来,条件反射般就是一嗓子。

塔姑莉及时醒转,算是没再添上一笔大错。

赫莉自没有在生死间仍不色变的定力,呼喊求救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现在趴在匆忙凝集的大块兵刃气上,捂着胸口不停地后怕,喘了两口,方才觉出不对来,定睛一看,“哇”一声,闭上眼来不住的干呕。

山谷临着大江,草木繁密,千百年的古树也不稀奇,眼下皆化作火树银花,期间兵马和百兽皆拖着火奔逃,观之并无甚大差异。此间河湾众多,水上飘着的死鱼在烧,水下飘荡的水草亦在烧,幽幽的紫炎将整片水都染了。空气中大团的紫炎翻飞,料是飞虫群,平素里看着小,可是紫炎的燃料是生命力,恨得烧起来可并不小,更是加快了紫炎的扩散速度。最令锻铁难以接受的是,紫炎已经失控了,白塔的人马也在燃烧!

“妈了个巴子的,我去弄死她!”锻铁暴跳如雷。

“你下去送死?”赫莉一路上都闭着眼,只是被设想中的惨象折磨着,倒还能安慰自己说是瞎想的,这次真的亲眼见了,就无法再逃避了,所以现下十分虚弱。只有最无能的匹夫才会靠喧哗来壮声势,从小到大赫莉接触的都是真正老练的权力者,耳濡目染,再加上天资和那段抵得上千百年的梦中经历,就算身体再虚弱,气势还是能拿得出来的。锻铁听了这一声,只觉得其中的威严、霸气简直跟大将军王塔戎一模一样,夹杂着充满智慧的云淡风轻感简直跟斯臧皇帝如出一辙,看透生死的悲悯与懈怠简直跟八千人敌别无二致,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根本由不得他违逆!

他难以置信的扭过头,寻思着安心公主终于是锋芒毕露了?结果便看见她依然是伏地捧心微微颤抖,窈窕的身段尽显无遗,绝美的容颜没有半点王霸之气反倒是闭着眼、朱唇轻启楚楚动人!他早过了会被美色折服的年纪,见赫莉如此非但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念,反倒觉得被愚弄了,火上浇油,怒上加怒,暴喝出来:“对,老夫陪他们一起死!”

“塔姑莉定住他!”这便看出赫莉的沉着与睿智来,这哪是跟锻铁争执的时候?她又怎能拗得过锻铁?听到锻铁反驳的话一出口,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吩咐以暴制暴。

塔姑莉眼下虽然焦急,但是就跟你打游戏打到正嗨也不耽误点上一支烟一样,太简单了根本不用分心思考,赫莉话到,她的手就到了,一句“将军得罪了”也送到了。

锻铁再次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和塔姑莉之间的差距,莫说这一只手搭上就瞬间控制全身叫你动也不能、骂也不能、自尽也不能的神秘功法,就说这的速度!锻铁高大威猛,初见时都以为他会是个崩石撼树、刀枪不入的角色,实际仗打下来我们知道了,他那三把巨剑确实世所罕见的巨物,但是本质上他是个很迅捷的家伙。也就是寻到了巨大兵刃的妙处,沉醉此道,实际就地捡起一口单刀他也能杀得飞起。武者之下,我们锻铁大将军是最快的那档人!然而跟塔姑莉根本没有可比性!他知道塔姑莉不会“闪身”只会“瞬移”,也就是留有轨迹的,但是他根本分辨不出来!至于说凡人和武者的差距就完全不可逾越吗?不一定,“十人敌”的名号绝对是有问题的!刚才锻铁说要下去弄死瑜昶并不是气话,瑜昶可根本没有塔姑莉这么无解,只要锻铁能够用巨剑格住几根紫炎摄魂针,欺到近身,他就真的能活劈了瑜昶!可是塔姑莉这是什么鬼?控火、隔空取物、带物凌空、一掌定乾坤、凝滞万物,种种奇妙功法简直层出不穷,还没有一个是杀招?

“镇定!塔姑莉,镇定!”赫莉短暂的睁眼,摸索过去抓住塔姑莉的手,那只手跟自己一样,冰凉。

“赫莉姐,怎么办啊?”话一出口,迅速带上哭腔。

“别急,别急,火还烧着,说明瑜昶还没死不是?”赫莉不知道瑜昶究竟是身未死道不消还是正主已死大火失控,但是她要先安慰安慰塔姑莉。

“没用的,师傅一定一掌拍死她。”塔姑莉终究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人没死就终归有解,先别想那么多了,火势能控制住吗?”

“我赶紧把你送回去,再去找瑜昶姐商量吧。”说是商量,她知道瑜昶已经陷入了疯狂,大战在所难免。有污泥道外的经验,理论上说她不可能输,但是她很怕,因为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与人以命相搏,对上的是另一个武者。

“哦,这次不说十步远了?”连锻铁去了都是累赘,赫莉自然没有坚持让塔姑莉分心的道理,只是听到塔姑莉语气沉重,故意调侃让她放松一些。

“破个例,以后变成九步远找补回来。”塔姑莉回了一个自信的笑脸。

同类推荐
  • 冷色江湖

    冷色江湖

    “情生苦海,恩仇易逝,唯剑相伴,三生独舞,我愿穷尽我的一切,让它变得更快、更狠,因为这就是我的使命。”——“剑痴”独孤焱。“一个人生来就属于江湖,死后亦难逃红尘。”——“冷面阎君”苏朝天。“杀戮必将掀起新的杀戮,而我一直站腥风血雨的正中央,当我拔剑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在因我的强大而颤抖,只有杀戮的使命在等待着我去完成。”——“杀戮机器”段文横。人称江湖三“恶”的他们,却因一次意外,结为挚友,只是他们的友谊与常人不同。他们彼此都怀着一颗想要杀死对方的心,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觉得真实。
  • 傲笑江湖录

    傲笑江湖录

    纵马江湖道,今生任逍遥,英雄不为红颜折腰。豪情比天高,一身冷傲骨,天地来打造,剑荡群魔鬼神惊,男儿世间走一遭。
  • 碧海笙箫录

    碧海笙箫录

    碧海笙箫终不悔,不知红尘祸劫起。不知伊人何处,自此无归期。
  • 斩鸦

    斩鸦

    【反武侠】窃国者诸侯,窃钩者诛。吃白斩鸭容易,斩“鸦”却很难。杀人复仇容易,诛心亡魂却很难。那个没心没肺的开朗少年本只想做个得过且过的小偷,但一个所谓的“荡魔炼剑”却让他不得不走上了一条斩乌杀道的不归路。ps:简介以后大概会换,感觉比正文还难写==ps:无系统无异能无魔法无黑科技无金手指无德无耻主角一枚,在光怪陆离神鬼共存的江湖谋一线生机......
  • 御剑阁之潜龙在渊

    御剑阁之潜龙在渊

    吾辈习武修道,便是要除掉那些位高权重却祸国殃民的窃国之贼!还百姓一个海晏河清的治世!
热门推荐
  • 奈落之底

    奈落之底

    店家遇到一个赶路人,说没有钱了,求给口饭吃。然后店家给煮了一大碗面,都吃完了,千恩万谢后走了。食客都说,肯定是骗人的。店家说,那碗面里,没有放盐。
  • 无桨自帆

    无桨自帆

    常言道“世事难料”,渐趋式微的古体诗词,近一时期却大有风行当道之势。且不论老一辈众多爱好者,单就网络上的中青年,越来越多的群体涌入诗词天地,便是中华古典诗词这一国之“雅器”极具顽强生命力的明证。同时,令人感佩的是,诗词创作者与古代士大夫作诗心态几乎无异,往往劳者自歌,非以文章谋稻粱,吟诗填词只为余暇之雅兴。故诗人或抒发情感,或关乎民生,盖出于知识分子自觉良知与社会责任也。
  • 大宇宙圣地

    大宇宙圣地

    因果纠缠的圣地,众种族杀戮的修罗场,出入多元的神组织,众生平等的宇宙树,生于荒芜,死于繁盛的“父”谁都是自己的主角,可是谁又是别人的配角。新人新书。
  •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前世她活的憋屈,做了一辈子的小白鼠,重活一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弃之不肖!她是前世至尊,素手墨笔轻轻一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万物皆在手中画。纳尼?负心汉爱上她,要再求娶?当她什么?昨日弃我,他日在回,我亦不肖!花痴废物?经脉尽断武功全无?却不知她一只画笔便虐你成渣……王府下人表示王妃很闹腾,“王爷王妃进宫偷墨宝,打伤了贵妃娘娘…”“王爷王妃看重了,学仁堂的墨宝当场抢了起来,打伤了太子……”“爱妃若想抢随她去,旁边递刀可别打伤了手……”“……”夫妻搭档,她杀人他挖坑,她抢物他递刀,她打太子他后面撑腰……双重性格男主萌萌哒
  • 最新版FBI:谈判博弈学+自控修炼学+逻辑推理学+表情行为学(全集)

    最新版FBI:谈判博弈学+自控修炼学+逻辑推理学+表情行为学(全集)

    《FBI心理学系列》涵盖了《FBI自控修炼学》《FBI谈判博弈学》《FBI逻辑推理学》《FBI表情行为学》四大方面的FBI心理修习大全。从四种不同的角度出发,为读者解读FBI破案过程中所采用的心理学方法,从而使读者在阅读之中收获到适合自己的心理学知识。
  • 百武踏行

    百武踏行

    当今武林分做八大武学正统流派,又有八大门派各自掌控这八大正统流派,依次分别为:第一“真武”流派,最强门宗:流武场。号称:无双武学。第二“鬼武”流派,最强门宗:半分惊今堂。号称:逆命鬼术。第三“智武”流派,最强门宗:玲珑阁。号称:绝妙千机。第四“医武”流派,最强门宗:元虚木藏宫。号称:圣德医手。第五“毒武”流派,最强门宗:铁桥楼。号称:万毒之尊。第六“炼武”流派,最强门宗:断罡庭。号称:绝世神兵。第七“暗武”流派,最强门宗:夜介蝴蝶门。号称:无隐无踪。第八“兽武”流派,最强门宗:烈奎谷。号称:兽行天下。然,真就仅有如此?
  • 金闺春浓

    金闺春浓

    重生之前毓秀兢兢业业的做了一辈子皇后,谁知道最后狡兔死走狗烹,落得个惨淡收场。这辈子她不当劳什子贤德皇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了,谁知道家里竟然养出一匹狼——硬生生还是把她拖上了皇后的宝座!--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这个明星在混日子

    这个明星在混日子

    很毒,这是很多人这样评论这本书的,好多号称说几十年不评论的人看了我的书都炸出来了,着是很多人留言给我说的。逻辑差,东拉西扯,错字错,根本不能看,这些是这本书的评论常态。为了自己不被骂,我还是把这写在简介里吧,反正慎入,其实我就是写着玩的。
  • 蓼莪

    蓼莪

    一出祭堂,祝荣就又坐在了雨棚里。里面已没几个人了。灵堂里这时也没有了唱经与乐器的声音,但祝荣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他已经毫不在意。过度的疲倦似乎使他的大脑自觉地进入了休憩状态——他现在只是凭着一种肢体的本能,行走、坐下,再把视线随意地投向某处,然后长时间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灵堂里响起一阵呜咽般的海螺声,接着是一个道士低沉而又凄凉的唱经声。祝荣感到一阵阵冷风从肌肤上滑过,又感到四周所有的黑暗都沉沉地压在了心头。没多久,灵堂里又同时响起了鼓声、钹声、锣声、笛声,仿佛千军万马即将起征。祝荣看到灵堂里已有好些穿麻衣或孝衣的人,还有一些站在门口,也随时准备进入。他耐心而又不乏好奇地盯着那边,直到猛地意识到自己也应是其中一员,这才起身过去,汇入了那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