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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最后的宁静

从来都是傍着什么就做什么生意,这条街正对着皇家女学的大门,就专卖些高端的胭脂水粉、随身饰品。所谓的皇家女学,倒不是说专供皇家人用的,像赫莉和她的十一个姐姐一天学都没在这里上过,这是给高官、王公贵族家的女子用的。冬天冷,这里的学生们都是马车直接送进院里,下车就往屋子里钻,现在春暖花开,她们更喜欢早点下车,成群结队的逛逛这里。皇家女学统一衣着,禁止浓妆及佩戴规格以外的饰品,她们也按捺不住爱美的心思,早早买好了放学了再戴,攥在手里安心。

马蹄声飞快的由远及近,因为马跑得飞快,两匹马硬是跑出了马队的动静来。

“吁!老板,全包了!”

“切!”晚到一些的骑手没在这里跟他卯起来,而是打马又跑了几步,站在街心大喊一声:“压箱底的东西都给本公子亮出来,一件不许卖,等着本公子来挑!”

哪来的登徒子?不知这一条街在上下学期间闲人回避吗?皇家女学的学生,生在官宦人家,嫁到官宦人家,甚至还可能嫁进宫去,你算什么人,敢来这里放肆?第一个人还好,说是包一家,这第二个人声明了好东西一件不许卖?当她们是捡破烂的吗?

皇家女学的学生,哪里是怕事的主儿?当下不乐意了,不过她们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不会真的跟别人当街喊起来,只是齐刷刷静下来对着俩人怒目而视,准备问出名姓来叫他们家里人跟着倒霉。

谁知定睛一看,再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了。

那跑到街心大呼的公子,分明就是簪台景石!簪台家能文能武,帅气逼人的小少爷!白塔风气如此,这些女学弟子来此学习并不是为了出仕为官,而是学些琴棋书画,做个贵族淑媛,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能嫁进宫的有几个?这簪台景石不正是最佳人选嘛?甚至说这种级别的公子都要娶公主的,若不是现在适龄的公主就一个赫莉,她们根本就不该惦记这样的人。

他刚才貌似在跟人赛马?那第一个人?

女孩们回头望过去,发现那个可能不如簪台景石帅气,但是明显荷尔蒙爆表,威武挺拔的公子正是立贺严塘!白塔并没什么韩流、花美男的说法,像立贺严塘这种家伙根本就是老少通吃的超级杀手嘛!

这些女孩当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上去打招呼,还是继续买自己的,或者尽快躲进学校里去?

正在犹豫着,十几个世家公子相继到了,倒是没有前面两人那么嚣张,不过也各自找个店铺说要全包。

这些可全是军事处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今天跑到这女学街扎堆来了?

“喂,哥,你们在搞什么啊?”簪台家的嫡系女子自然要来这最好的女学,簪台景泓正在挑着东西,被吓了一跳,刚要发作,看见是自己亲哥哥,赶紧过来问。

簪台景石也就是喊喊,后面那些人到了自然不会听他的,看到自己妹妹凑过来之后他赶紧问:“还剩哪家的东西好,给哥哥捡几个。”

簪台景泓有点发懵,一时搞不明白哥哥说的几个是指几件东西呢还是几家店铺呢。

“说哪家的最好,挑剩下全是你的!”簪台景石看上去很焦急,因为他发现别人也是这么个情况,很多看上去就相当不过的店已经被占了。

“你们在干什么啊?”

“面具女马上到!赶紧赶紧!”

簪台景泓当下了然,一抬头盯准了一家门前没人的:“那家!”

簪台景石把缰绳往她手里一递,自己就窜了出去。

“哥哥加油!”面具女大名现在谁人不知,而在簪台景泓这种嫡系贵女的心里,她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更重要的身份——疑似赫莉!她大病初愈,哥哥在献殷勤,包一条街不为过。

马儿可并不这么想,耕作的马是越驯服越好,簪台景石的马是货真价实的战马,换了一个人牵怎么行?簪台景石一跑它就尥蹶子去追,簪台景泓躲闪不及,被缰绳啪一下抽在了脸上。

兄妹连心啊,这一下就好像抽到了簪台景石自己脸上,他触电一样回身,便见自己这妹妹捂着脸被吓傻在原地,略一犹豫,还是跑回去看她。

本来就是跟立贺严塘闹着玩,是那帮不高不低的家伙非要来凑热闹,一件礼物而已让给他们好了,真是赫莉公主还差这一条街吗?至于说马会不会受惊逃窜,不可能的,它只是想找主人来,现在就狗一样跟在他身后老实得很。

簪台景泓见状立马扑在他怀里哭起来,不知是感动的还是吓的。

立贺迟乌看着立贺严塘守着的那第一家的门店,叹了口气。真是直男啊!女孩子家的东西从来都不是门脸大、排位靠前就是好的,不信你看那些得了自家妹妹提点的公子们都守在精致的小店前面。至于说为何都是妹妹,很简单啊,这帮军事处的公子哥们都是官学毕业了的,自然比这些还在上女学的女孩们岁数大。再说回来,前面这些店都是开在街口挡闲人的,一般人进来看一眼,东西死贵,基本就不敢往深处逛了,实际这些东西在她们眼里那都是地摊货,更别提拿来取悦疑似赫莉了。很遗憾,立贺严塘站死了的街口第一家就是这么个情况,典型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再提醒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赫莉的车驾已经到了。她的马车其实并没有什么能一眼辨别出身份的地方,立贺迟乌还是一眼就辨别了出来,毕竟考虑下眼前的情况,马车前面王继韬和陈甘茨开道的也只能是她了。如此说来立贺迟乌倒也不急了,不是还有十来个公子是跟着车来的吗,自己哥哥好歹还占了一家。

光占个坑有屁用啊?!人家是识货的,马车根本连停都不停!

直奔杵在道中间那一对兄妹而去。

马车停了,里面跳出来一个面具女。在场众人不论男女都不是土包子,不会问说为什么大名鼎鼎的面具女会用“跳”这么轻浮的动作下来,一定是那个很神奇的侍女,面具女本身要么是个武者,要么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也有可能两种全是,身边出现多么不合理的侍女都是合理的!

侍女掀开车帘,接住里面伸出的纤纤玉手,一条蹬着平跟高筒皮靴的修长美腿跟着伸了出来,然后是整个人干净利落的下了车。都在传说这个面具女并不是武者,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这么个下车动作,看起来很轻快娴熟,实际上那个侍女并不是搭一下手那么简单,她绝对是用力了!这是有对比的,那个“五百人敌”女武者在重要的场合确实也会让人扶下车,但是扶她的人本身绝对不会多此一举,用不着不说,在讲究人看来也会觉得动作不够优美。

这并不影响她当下的瞩目程度,莫说她若不是武者那八成就是赫莉了,单说这帮公子为了她已经瓜分了整条街,她本人出现在这条街上如何能不瞩目?京城的贵女该穿什么样的衣服?那一定是绫罗绸缎、繁复高贵,面具女不然,她穿地很运动,高筒皮靴,半松的弹力裤子,上身精致的军款礼服,主体面料不是呢子而是红色的绸缎,照样能挺出轮廓来,还不板身子。至于头发,难以相信,就披在后面,过臀的乌黑长发垂下来,发尾用金筒扎起来,是装饰,也是为了坠着点,头发不至于乱飘。这样的打扮放在贵女扎堆的地方简直丑小鸭一样,所幸她身段好,周围的女学制服也都很素。有个有趣的细节就是衣摆,这衣摆前面过了裆,后面更长一些,动起来也不会露出屁股的轮廓,这就是白塔的情况,比中国古代好点,女子穿裤子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也没多么开放。还有靴子,一般人这时候会直接写个马靴,而作者细节癖犯了,特意去搜搜,都说传统马靴只适合骑马,走路很不舒服,并不适合眼下情况。

簪台景石对着她尴尬的笑了笑。

赫莉过来拖起簪台景泓的脸,小孩子肉嫩,加上战马的力气,那一下子简直要抽出血来,饶是她现在满脸通红也盖不住。

“疼吗?”

废话!簪台景泓当然不能真的这么说,只是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至于礼数什么的,高级顾问不是官职,军事处里的人要敬,外面的人从来没什么约束力。

“再好的粉也遮不住了,本座把这个给你吧。”赫莉从身后腰带上摘下来一个漂亮的白瓷面具递给她。说来也怪,面具这个东西又不是什么消耗品并不需要随身带着备用的,出来之前她就是觉得要带一个用得上,在车上备了一个,还真就用上了。

簪台景泓也是奇怪,自己的脸被抽成这样就是送也该送药膏啊,要面具干什么?这个面具女也算是个教育家,莫非严苛到让她戴着面具也不能请假吧?可她还是伸手要接,这么漂亮的东西对于小女孩杀伤力实在太大了,官家女更是如此。

却说这个面具出来,簪台景石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儒将也是将军,校场上暴晒的时候可少不了,生得再俊俏面色也不可能太白,就尤其明显。眼见得自己这个妹妹就要接过去了,他来不及多想,劈手就把妹妹的手打掉,许是太急了用力过猛,那清脆的一声听着就很疼!饶是这种情况下,力度控制不好,精确度却把握的很准,他完全没碰到那面具一下,是不敢碰!刚才妹妹被缰绳抽了他直接回身来安慰,就可见兄妹情深,现在则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从小到大就没被打过,簪台景泓是大吃一惊啊,傻在原地一头雾水,哭都忘了。

再说那一圈人,站得远本还没注意,见簪台景石这个反应,问题只能出在那个面具上,就都定睛一看,然后不同程度的愣住了。

你莫见了赫后一屋子白瓷面具便不当那是好东西,用白瓷来做面具可是个技术活,本身造型就复杂,还要兼顾轻薄与美感,再好的工匠基本也只能保证十张里面出来一张成品。这么形容它的珍贵吧,在“赫海妖后”大力推崇下,现在的贵女们基本都有,但是每个人都不多,基本就停留在人手一张的程度上。白瓷面具直接送人,这手笔可够大了!这是惊讶程度最低的。

还有一些人他们注意到了这张面具有两个显而易见的特点:

它上面没有任何珠玉镶嵌,只绘着粗彩线条,神秘而优雅,边上两个小鹿角,更显俏皮与可爱。人手一张的东西,谁不做的精致些呢?这张面具简直跟玩笑一样!

白瓷面具都是定制的,跟主人的脸严丝合缝,这张面具的眼睛开得太大了,根本不是寻常人可以驾驭的!

不需要找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款了,它只能属于一个人,赫后!这是件御物!

白塔对御物的管控不是很严,一张面具而已成不了尚方宝剑,凭塔姑莉的身份送一件赫后的东西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簪台景石的反应还是太夸张了。

簪台景石、王继韬、陈甘茨,这三人看到的还要更深一层。经过面具大眼睛的提醒后,他们看向了面具女的脸,布面具之后的那双眼睛,大小刚刚好!换做是你,是相信那个塔姑莉正巧长了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呢,还是信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面具女根本就是赫莉呢?

簪台景石跪下来,一是跪御物,二是跪公主。

百密一疏!赫莉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开始飞快的思考对策。

摔了面具毁尸灭迹?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pass了,自己就是潜意识里没拿这白瓷面具当好东西才随手拿了出来,若是在随手摔了御物,简直就是坐实了真公主的身份。

眼下的情况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眼睛的轮廓可以当成实捶的证据吗?整天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露出来的破绽还少吗?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该干嘛就干嘛呗。于是她泰然自若的拉起簪台景石:“紧张什么?母后的东西不假,我戴着不舒服,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妹妹啊,姐姐说给你就给你,珍惜些用就是了。”

簪台景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顺坡下驴,拉过妹妹:“御物啊!还不快谢恩?!”

簪台景泓是个很聪明的丫头,因为泪眼朦胧的关系,她只看到了第二层,本来还在奇怪哥哥的举动,现在马上明白了他在试图往回圆,赶紧跟着跪下来:“簪台景泓恭请御物鹿角炫彩白瓷面具!”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来,戴在脸上。真的不舒服,太伤自尊了!不要提“高级脸”什么的,公认美女的标准有哪些呢?小脸?大眼睛?高鼻梁?阔额?立体的五官?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藏在面具下面,该碰到的地方一概碰不到,不该碰到的地方全碰到了。平心而论她绝对算个美人,是赫后那张脸太祸水了。

“御物都戴在脸上了,还跪着干什么?妹妹,你想跟姐姐一起出去郊游吗?”

簪台景泓满眼渴望,只是不敢说。

“你们都想跟着姐姐出去郊游吗?”

春天来了,哪个小姑娘不想出去玩呢?特别是跟着这帮哥哥们一块出去。无奈女学规矩森严,专为了防止她们招摇过市,休沐日也不说休息。

“那各位哥哥们就进去各凭本事帮自家妹妹请个假吧,我带着她们在外面等着。哦对了,簪台妹妹你得进去,把伤处理一下,这么漂亮的脸蛋留下疤痕可不好。”她这么安排呢,一来是让自己玩得自在一点,在军事处理就是万草丛中一点红,出去玩依然就她跟塔姑莉两个女子,塔姑莉还要扮演一个下人的角色,玩不开心的。二来呢她其实跟这些小姑娘年岁差不多,将心比心,休沐日不放假若说是课业繁重之类的理由,倒也忍了,结果是不想让她们抛头露面,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有一层理由在,她想跟同龄的女孩接触一下,从小到大她都太孤单了!塔姑莉是她现在唯一的朋友,一个本该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朋友。

哥哥们走后,女孩们围在赫莉的身边,十分拘谨。阁下?殿下?先生?老师?到底该称呼她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吗?”赫莉并没有试图和这些女孩拉近关系,没有用的,她只是回过头来对塔姑莉兴高采烈的嘱咐道:“一条街都有人结账,赶快去拿啊!”

塔姑莉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目光中透着期待。在短暂的目光交流后,她欢呼了一声,一头扎进了最近的店面。

小女孩们面面相觑。

“还愣着干什么?管他谁出钱,买好东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着姐姐去郊游吧!”赫莉自顾自的走向了塔姑莉消失的店面。

“她好像一直在自称姐姐?”

“嗨呀,管他呢,我哥也出钱了不是?”立贺迟乌抓着陈甘怡扑进了最喜欢的精品店,因为哥哥的原因,她俩算是真正的闺蜜了。

“喂!那家是我哥哥付账的!”烈思晴鼓着腮帮子扭头冲进了立贺严塘相中的“地摊”。

请假进行得非常顺利,这帮公子可都是顶着爵位的,在白塔这么一个仍然停留在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国度,他们在女学里为自家妹妹请个假简直易如反掌。等他们相继出来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们有二十多位公子,堵住了将近五十个妹妹,现在这些妹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坐在店里研究脂粉,或对着满柜台的小饰品陷入沉思,也有一伙刚从一家店里满载而归,提着一串精致的小礼盒转战下一家,见他们回来便扬起手大大方方的打招呼,脸上笑得花儿一样。

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们第一个想的其实都是面具女在干嘛?不会也在购物狂欢吧?四十多人并不算很多,何况赫莉就坐在最靠近女学正门的店面里故意让他们找到,他们自然都第一时间就围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神秘莫测的面具女熟练地在手背上调着脂粉,给面前的女孩上妆,是用那个女孩的手背。

“姐姐手法超棒的!”那个女孩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眼珠盯着一个方向,显然是在对她哥哥说话。

“你们刚才分的那么慷慨,我告诉她们随便拿了,不过这家店好像还没人认领,总不能让我义父付账吧?”

李星宇赶紧站了出来:“先生放心,这家店末将包了。”因为坐在那的正是他的妹妹,他们李家可算是白塔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的,最近千年一直不温不火但也绝对称不上没落了。

“我刚问了,这条街的店一共一百五十多家,多包一家可不够。”

“末将再包十家!”

“那是你们的事。姐姐只管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老板娘,你这颜色不错,就是涂眼睛的差点意思,再取些来我挑挑。”看这多专业,不光调色,还一个用处的调一回。

“嗨呦姑娘,最好的东西都给您拿出来了!”老板娘一脸为难。

“大胆!姑娘也是你叫的?”立贺严塘豹眼圆瞪,立马把那老板娘吓得花容失色。

“姑娘叫得好,你店里的东西本姑娘全包了,就找他结账。”虽然李星宇已经表示了这家店归他,不过赫莉就是有心整立贺严塘,包了和全包可是两码事。

立贺严塘耸耸肩,表示认栽。

“我都不称本座了,你们也别端着,她们都管我叫姐姐,今天就特许你们叫我小莉吧。”小莉?!听了这两个字所有人都只觉得挨了个晴天霹雳,随即明白过来,塔姑莉名字里确实也有个“莉”字,就跟刚才的大眼睛一样,似是而非,耐人寻味。不要以为赫莉又失言了,这叫因势利导,兵不厌诈!

“不敢叫?”赫莉站起身来迎了出去,指着立贺严塘:“就你个家伙最无法无天,敢跟大将军王拍桌子叫板儿,先起个头儿叫叫吧。”

立贺严塘尴尬的笑了笑。

“左手边五家一样全包,都是你的。”

立贺严塘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

“再加五家。”

整条街都包下来也付得起,只不过对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立贺严塘明白了她并没有开玩笑,终于咧嘴坏笑起来:“小莉!要哥哥抱抱吗?”

嘘声四起!

“小娅都是这样的!小娅都是这样的!”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捂着脸连声喊。他爹老当益壮,给他生了个小二十岁的妹妹立贺严娅。

“那你一会拼了命的喝酒,断片之后本姑娘自己凑过去让你抱。”戴着面具就这点好,脸红透了也没人看得出来。

“别骗我了!他们一定帮你作伪证。”就连立贺严塘自己都不信。

“聪明啊,减去你五家。”赫莉只觉得心口被针扎了一下,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笑得下去,趁着声音还没变形赶紧丢下一句,穿过人群开溜。

“姐姐!姐姐!我的眼睛。”

“像你一样的傻姑娘还有很多,姐姐不能只帮你一个。”脚步匆匆。

晚上,六个小太阳一样明亮的火球将整间屋子都照得通亮,这是塔姑莉专门为了赫莉熬夜看书而开发的控火之术,模拟日光,柔和不伤眼,六个一起照还没有影子。不过赫莉并不能看书了,这里不是寝宫,是太医院,她现在就赤条条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大面积的敷着药膏,床头还摆着一个香炉,里面熏着味道奇怪的草药。

并不是你想地那样,她玩得忘乎所以,从山上跌下去了。我们可怜的赫莉还疯不成这样,她只是不小心坐到了下风向,被烤肉的烟气熏了一下,便觉得呼吸困难,又不舍得就这么回去,塔姑莉给她出主意说带她骑马,迎着风呼吸些新鲜空气就好了。事实证明这是个馊主意,春天的小凉风灌了一肚子,她就开始肚子疼,顺便着凉感冒了,马儿还颠得她差点散了架。不过她仍然不舍得回去,就躲在车里看别人玩,终于是小病养大,感冒发展成了肺炎,送到太医院里来扎针、吃药、放血、理疗走了一个遍。真正折磨人的已经都熬过去了,她现在身上的药膏那只是些降温或者舒缓肌肉的外用药,香炉里则是镇痛剂,可以持续缓解她胸口的剧痛。

只能感叹一句安心公主综合征名不虚传啊!

塔姑莉是懂得为别人考虑的好孩子,赫莉需要休息她绝对不会把屋子弄这么亮,还稀里哗啦的摆弄白天弄来的各种小饰品。她是故意这样的,因为她发现赫莉只是被麻醉了不能动,实际上并没有睡觉,而是眯缝着眼睛盯着自己,只要自己玩得开心,她的嘴角就会微不可查的翘起来一点。

赫莉还在回忆白天的事情,她把七八个小姑娘画得美美的,跟她们手拉手唱歌。清凉的风扑面而来,跟梦里的一模一样,骑马真的很爽快。烤肉很香,她跟塔姑莉两个人躲在车里吃光了一条鹿腿。风筝飞得那么高!

公子们阳光,俊朗,健康,打马球,舞剑狂歌。

塔姑莉真开心啊,她一直都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今天算是发达了。

对了,她也有,一个漆镯子。到处都是小姑娘在欢笑,哥哥们都被感染,用有力的大手摆弄起那些精致的小玩意来,笨拙的插到妹妹们头上。她第三次晃到了女学正门前的那几家店里,终于鼓起勇气拿了一个镯子,做贼一样藏到了衣兜里,不是偷,她从来说到做到,罚立贺严塘全包就是全包,没人要、用不完那就给本宫送到妓院去!

那个傻小子,喝多了烧膛穿不得上衣,还用香粉涂了一胳膊。

真开心啊,开心的都想睡觉了。

在今后的日子里,她无数次的后悔自己坚持不住睡得这么早,没有把这些场景记得更深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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