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意志使得世界的尽头诞生了众神
他们既是整体又趋于无限
既拥有无限的生命,却又离不开彼此。”
《创新世纪》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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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余晖如同金色的纱衣,将德城衬托的祥和、与世无争。
悠扬的钟声响起,回荡在这座宁静的小城。
西泽和大山站在高大的城墙之上,风声猎猎,将他们的衣裾吹动。
“山,你怎么看待神。”
西泽远眺,看着如火烧般的云彩,通红的天空。
大山是他的追随者,身材高大,表情坚毅,肩膀有力,仿佛是深沉温厚的大山,充满让人信任的力量。
“回殿下,神牺牲自我,创造万物,祂教会众生怜悯和牺牲,使得我们不至于被黑暗吞没,每逢危难,我们身上那坚毅的品质就显露出来,这便是神的伟大和光荣之处。”
“神悯世人。”
“神允许我们的言语亵渎,允许我们的怠慢高傲,但只要我们心中依旧怀有牺牲和正义,神就在站我们身后。”
西泽淡淡一笑,知道大山在婉言劝诫自己,对神应保留尊重。
“那么,你希望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西泽继续问道。
“我们怀有力量,却严谨自律,不随意倾泻暴力。我们因信任而连接,因理想而聚集,制止无由来的杀戮,结束黑暗的混乱,世界如德城,宁静而悠远。”
西泽沉默不语,看着远处山峦叠嶂,半响,朗声道:“山,你是否愿意信任我,直到生命尽头?”
“殿下,您的荣耀即为我的生命,您的意志是我存在的意义,今生今世,我都将守卫在您身旁,供为驱使。”
大山半跪在地上,低头庄严宣誓。
看着渐渐沉没的太阳,被黑暗笼罩的大地,西泽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未来。
那太阳仅有的余光照在西泽脸上,忽明忽暗。
“山,动乱将起,混乱将至,无穷的杀戮和暴戾将会降临大陆,我们需要有足够的力量去迎接这一切。”
“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山抬起头,毫不怀疑道:“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去赫顿玛尔,找一个叫做个歌兰蒂斯的人,拜她为师。”
“是否收徒是她人的意愿,我……或许无法改变。”
大山有些迟疑。
“你不需要怀疑,她一定会收你为徒。”
“因为你就是天生的圣职者!”
……
贝尔玛尔公国,德城。
“贝尔玛尔法律保护每个人的权利。”
“平民和贵族享有同等权利。”
“每个人的生命与财产安全,神圣不可侵犯。”
“秩序,让我们区别于野兽而存在。”
九岁的山表情庄重,认真的听着老师讲课。
别的学生懒懒散散,敷衍地听着,唯有山,讲这些话铭刻在心中。
在放学的路上,山看见一个男孩正在被人嘲笑。
“D级元素亲和力,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我……我不行了,太搞笑了吧。”
“贵族中的耻辱。”
“没用的西泽!”
周围的男孩浮夸的笑着,弯着腰,笑的竭斯底里。
西泽变得暴怒,和周围人撕打在一起。
瘦弱的西泽很快遍体鳞伤,身上紫一块青一块,还有一些火系魔法留下的灼烧痕迹。
山奔跑过去,将众人推开。
贵族小孩一看,大怒,一个贱民竟然敢推搡他们!
对着山拳打脚踢,看着渗出的血,依旧嘻嘻哈哈,贱民的血,无所谓。
西泽恐惧地看着周围,对着山大喊:“你快走啊,他们会打死你的。”
山依旧紧紧守着西泽,愤怒地大吼:“老师所说的话,你们都忘了么!不因对方弱小而欺凌,不因对方强大而屈服。”
“我们怀有力量,却并不因此而暴虐!”
山的话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贵族小孩暂时冷静了下来,看着山满身的血,对视一眼,领头的站了出来。
义正言辞道:“贵族的荣耀与生俱来,凛然至上,你一个贱民,冒犯了我们,这就是对你的惩戒。”
言罢,耻高气扬相继离开,丝毫不在意山的死活。
看着他们离去,背影消失。山突然软倒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腿部钻心的疼。
西泽紧张地看着山,对他道:“别动,你的腿骨折了,乱动的话腿就废了,我背你回家。”
山疼痛的说不出话,冷汗不断从头上滴落,看着瘦弱的西泽背起自己,一步一步蹒跚着向家中走去。
夕阳西下,余晖将两个孩子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颠簸的疼痛使他晕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全身缠满绷带,躺在西泽的家中。
他沉默,他不知道西泽是怎样坚持过来的。
他能想象到,西泽背负着他走在那漫漫长路,耐心和体力逐渐消失殆尽,但西泽依旧没有放弃,是什么在支撑着西泽?
他的心突然间颤栗,或许,是信任,也或许,是信念。
山回到了家里,西泽家里的科技已经治愈了他身上全部的伤,只剩下一些表面的痕迹。山的母亲过来,紧紧地抱着山,小声小声地哭泣。山的父亲沉默地抽烟,他曾是精锐的士兵,知晓贵族的权势与黑暗,虽然愤怒,却只能低下头抽烟。
深夜,山的父亲掏出暗格中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水般清亮,他看到了自己干枯的脸庞,无神的双眼。他反复摩挲匕首,想起曾经的果敢,无畏的杀敌。
他无声地怒吼,像是受伤的野兽。
愤而起身,悄然无息推开房门,飞奔出去。
他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子爵府,疏于防范的守卫,松懈的暗哨,他凭借曾经的身手轻而易举闯了进去,他看着欺负他孩子的贵族小孩,没有迟疑地掠过。
身为大人,欺负小孩,这样的报复太丑而且掉份。
他顺着子爵的窗户翻了进去,看着熟睡的子爵,放出一缕杀气。
子爵像是被针扎过的胖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看着眼前的持匕人,汗如雨下。
“别喊,我和你之间只有三步,我有把握在你的声音发出之前,割断你的喉咙。”
五步之内,人尽敌国!
他慢慢地踱步,眼睛一眨不眨,走到子爵面前。
低低的脚步声仿佛催命的镰刀,短短三步,子爵近乎肝胆欲裂。
他猛地挥出匕首,仿佛要吐出所有的不甘。
半响,子爵睁开眼,发现自己毫发无损,睁大的眼睛中满是不可思议。
因为他的匕首根本没有砍子爵,而是砍下了自己的无名指!
“贫贱之人命贫贱,可以像野草一般被人践踏,也可以愤而暴起。”
“这份礼物送您,希望您记住我今天的话。”
子爵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全身僵硬冷汗如雨。
第二天,西泽对山的伤势依旧心心念念,决定去探望山。
看着山红润的脸色,西泽非常高兴,在山父母热情的挽留下,西泽留了下来吃午饭。
突然间,“轰轰轰”地撞门声响起,子爵带着侍卫站在门外。
“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涉嫌私通敌国,所有人放下武器,接受调查。”
子爵目光森寒,那一夜的恐惧犹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让他难以入睡,总感觉有把锋利的匕首正刺向他。
他并非弱者,高级魔法师是他爵位的底气,也正是如此,那一夜的耻辱深入骨髓。
看着步步紧逼的侍卫,山的父亲再忍不住,挥匕格挡,怒吼道:“快跑。”
子爵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反抗,就是坐实罪名;逃跑,就是畏罪潜逃。
低声对近卫道:“废了老的,放走女的,杀了小的。”
杀了小的,让他心生绝望。
放走女的,让他又存希望。
我要让他,品尝这人间最透骨的寒冷,在希望与失望中死去!
山的父亲被众人包围,看着刺向他孩子的长枪,目眦欲裂,却分身乏术。
山放佛被吓傻一般,呆愣愣站在原地。
正在这时,西泽猛地窜过来,挡在了山的前面,长枪凌厉凶狠,穿胸而过。
子爵看着奄奄一息地西泽,深深皱起眉头,他认识西泽,因为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同样令人记忆深刻。
西泽的父亲和他一样都是男爵,贵族之间的定罪要经过法庭审判,不能随意安插。
于是淡淡道:“既然西泽少爷决意插手此事,我便给你这个面子,我们走。”
大山呆呆地抱着西泽,喃喃道:“为什么?”
西泽苍白地笑道:“当你站在我身前,就像是一座山。”
推金山倒玉柱,山一般的汉子突然痛哭流涕。
西泽殿下,我的信念和生命皆由您而得到新生。
从今以后,
您的荣耀即为我的生命!
您的意志就是我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