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苏青鸾梗着脖子叫，“什么小女儿姿态？我那是去监视他！生怕他再生什么坏心眼！”
“是！”萧德全点头，“其实，小的今日过来，也是王爷派过来，监视王妃的！”
“呵。”苏青鸾轻哧，“我可没他那么多坏心眼儿！有什么好监视的？”
“王爷监视王妃，不看别的，只看王妃有没有跟白谷主有没有书信来往！”
“呸！”苏青鸾唾了一口，“竟是这样的心思，还真是龌龊呢！”
“王妃，这不叫龌龊，叫，吃醋！”萧德全回。
“吃醋？”苏青鸾呵呵笑，“老萧，这又是你用心瞧出来的吗？”
“是！”萧德全一脸认真，“王爷对王妃有情，而不自觉，见王妃与白谷主走得近，心生嫉怒，各种别扭暴躁，不过是想引起王妃的注意罢了！”
“说得真动听！”苏青鸾满面嘲讽，“可惜，老萧，这回，你真的看错了！你家那位主子，是人渣，他不是情种！他若对我有半分情意，便不会再容下那位瑶姑娘！”
“他受了顾思瑶的蛊惑，无力自拔，所以，小的才来求王妃，把他从他泥沼里救出来！”萧德全眼泪汪汪，“只有王妃，才能唤醒他了！”
“你是老糊涂了？”苏青鸾轻哧，“翻来复去的，竟说些车轱辘话！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你家主子，恨我防我，莫说他的事，本来就与我无关，就算我想插手，也插不进去啊！我又如何唤醒他？你当我是神仙啊！”
“王妃不是神仙，要是，王妃与他曾经的那段情，便比灵丹妙药还好使！”萧德全笃定道。
“昨日黄花，又提来做什么？”苏青鸾苦笑着转过身，“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回去吧！”
“王妃，你就甘心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被顾思瑶那样的坏种作践糟蹋吗？”萧德全哑声叫，“她会毁了他的！”
“无所谓甘不甘心……”苏青鸾红了眼眶，“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的他，不会是两年前的他，今日我的我，自然也无法再做回两年前的我，我与他，缘尽于此，无须再做徒劳挣扎！”
“可是，他心里是有你的！”萧德全看着她，“只有你能唤醒他！”
“老萧，你颠三倒四的，没完没了了是吧？”如画在旁听得不耐烦，“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心里有我们小姐了？在云谷，他跟着他表弟妹一起，差点就要拉我们小姐去沉塘了！还弄来一个不要脸的圣贤来助阵，要不是小姐机灵，这会儿，还不定怎么样呢！”
“若他真是想做什么，如画，你觉得，你们阻止的了吗？”萧德全反问。
“为何阻止不了？”如画撇嘴，“苏家的银衣卫，在你眼里，有那么弱吗？”
“苏家的银衣卫自是威名赫赫，可是，大萧的明王殿下，也绝不是只会跳脚发脾气的莽夫！”萧德全道，“真要对抗，莫说只是你们这些人，便再算上老王爷和世子，也未必能稳操胜券！我说这话，你们，信吗？”
“不信！”如锦轻哼，“在我看来，他就只会发脾气，胡乱骂人打人，哦，还会被女人支使得团团转，为一个坏女人要死要活的，他除了这些破事儿，就再没做过什么正经事了！”
“王妃，你也这么认为？”萧德全看向苏青鸾。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青鸾心烦意躁，“不要啰嗦个没完！”
“我只是想说，就目前的形势下，王爷想做什么事，没有做不成的！”萧德全回，“如果没成，不过是因为他不想做罢了！”
“他不是不想，他是有所顾虑！”如画不认同，“苏家军刚打了胜仗……”
“如画姑娘，太不了解王爷了！”萧德全盯住苏青鸾，“王妃跟王爷是旧识，该知道，他若真的对一个人恨之入骨，便是天皇老子也拦不住他的！”
“所以呢？”苏青鸾歪头看着他。
“所以，在他内心深处，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对付过你！”萧德全一字一顿，“他只是被蛊惑了，控制不住自己，但是，他心里，有你！否则，被打得爬不起来的人，一定不会是林氏兄妹，而是，王妃你自己！”
“强词夺理！”苏青鸾不以为然。
“我只是认个死理儿！”萧德全摇头，“你想认清一个人，不要看他中间都做了什么，你要看他做出的结果是什么！这个结果，才是他真正的内心！”
“倔老头儿，你快回吧！”如锦如画听到这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自己一条道儿走到黑，别把我们小姐也带歪了！”
萧德全被推搡着往外走，不由叹息连连：“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我活到这把年纪，别的本事没有，就学会看人……”
“您老不也看过那位温柔善良的瑶姑娘吗？”如锦拿话堵他，“没看走眼吗？”
“当然没有！”萧德全理直气壮回，“我从来就没把她当成一位好姑娘，我只是没想到，她会那么坏罢了！”
“不要再狡辩了！”如画轻拍他肩，“您老快回去歇着吧！”
“我自个儿回，不劳两位姑娘相送了！”萧德全摇摇头，摆摆手，就要离开，忽尔想到一件事，忙又叫：“我还有样好东西，忘了给王妃！我这就去搬！”
说完，快步跑出去，老胳膊老腿的，倒是跑得飞快，很快便抱着一只箱子回转来，气喘吁吁的往苏青鸾怀里一塞。
“什么？”苏青鸾接过箱子问。
“画！”萧德全回，“王爷藏在书房里的画儿！王妃慢慢看，小的告退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
苏青鸾满面狐疑，打开箱盖，里面果然堆了不少画轴，足有二三十幅。
她随意拿了一幅拿开，只看了一眼，便怔住了。
画上画的，居然是她！
苏青鸾是见过萧长安的画的，以前在西关，两人闲暇之时，除却游山玩水，寻幽探险外，便是吟诗作画为乐。
她熟悉他的笔法，自然看得出来，这就是他的画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