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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名怒险断鸳鸯,慧小姐巧救姻缘

淞宸与侯爷说明心意,侯爷与夫人商议一番也甚是满意。侯爷夫人将生辰八字备好,一应事宜也同家中女眷张罗开来。次日亭中,淞宸心中欢喜拣了一方蓝帕左角处绣了几朵梨花。

三日后白缗登门,淞宸转告家中已然同意二人婚事。白缗也告知淞宸,家中准备好择日前来下聘。取得小姐生辰八字,赠与母亲所给的玛瑙手串,淞宸接回白缗八字亦将蓝帕回赠,互为定情之物,两人各自欢喜。

梨树之下。雪白分落,乘此美景我与小姐缘结此生,在这树下盟誓。说罢撩起衣襟跪在地上。愿漫天神佛见证,我白缗此生定不负小姐。若有二心。望天应誓。降天雷轰顶。

说到此处淞宸连忙要捂住白缗的嘴。公子莫要发这毒誓。我信你就是了。我相信我的眼光必不会看错。白缗抓着淞宸的手放在胸前。今生能得小姐,我白缗死而无悔。然后淞宸便也跪下。

我尹淞宸与公子缘结此生。在这树下盟誓,愿漫天神佛见证,我尹淞宸此生不负公子。若有二心,望天应誓。降天雷轰顶。

白缗忙扶起小姐。眼中宠溺挥散不去。

小姐不必发这样的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以后这一生便是你一人相伴,无论冬雷雨雪,日换星移。此心不变。然后温柔的摘下淞宸头上的花瓣放在手心,

便似皎若梨白。永在我心。

六月初一,白家登门下聘,订了吉时吉日,八月十五佳节之时为婚期。双方父母甚是满意,执手言欢。谈至日暮才归家而去。婚后种种自是各家父母训诫一番。

不用几日,尹家小姐订婚之事就一传扬开来。天下才俊莫不扼腕而叹。

白缗依时来到皇子宫中伴读。正欲入门,见屋内有女子的笑声,通常此时并无侍女在侧的。相必是宫中妃嫔贵妇。便立在门口等候,不多时只见几个云鬓花颜珠饰满头的女子出来,最前面携着六皇子的手的女子见白缗立在门口不禁看得呆住了。

此等气质高华风姿不凡的男子甚是少见。半晌才问道。公子是哪位啊?

没等开口答话,六皇子抢言道。二皇姐这是我的伴读白缗先生,我这几日跟着白先生读书进益不少呢。先生大才连父皇都称赞呢!

白缗先生,这是我二皇姐惠孝公主。身后的是后宫的徐贤妃娘娘与太子妃娘娘,今日路过此处前来看我。

白缗忙忙施礼,在下白缗见过惠孝公主,徐贤妃娘娘,太子妃娘娘。

先生不必多礼。迁儿学业还望先生多多费心。

此乃在下分内之职,请公主放心。

不仅是公主看的呆了。身后的太子妃也是神色有异。眼前之人自是熟悉,嫁人之前与白家比邻,与之年岁相仿时常见白缗来家中与兄弟玩耍,那时风貌已是俊秀无双。如今虽已嫁作他人妇再见白缗仍是心神动摇。

白缗,你可记得我了?

白缗抬头一看恍惚熟悉。才想起原是幼时玩伴。白缗记得,再请太子妃安好。

不知白先生可还在我母家之侧居住?

不了,在下已举家迁往城东。

哦,如此虽是隔了远些,也望与我兄弟子侄多多来往啊。

这是自然,月前我还与秦略小酌了一番。

如此甚好,虽是唐突了些,但是太子妃还是想知道便问道。不知先生可曾婚配?

在下已于月初下聘信侯尹府,定下八月十五迎娶侯府小姐。

侯府小姐?太子妃听得心仪之人另娶他人心中不悦,再一听是那个侯府小姐,心中更不是滋味了.公主听闻也是一片落寞之色。

倒是徐贤妃娘娘并没有看见二人脸色,说道。是信侯府那个美貌的千金?是叫,好像是叫尹淞宸的才女么?

正是。

哎呀,白先生真是好福气,听说这信侯之女美貌无双,文可比玄机,艺可绝飞燕。天下公子求之不得呢。

娘娘过奖了。

太子妃偷偷瞪了徐贤妃一眼。张罗着要走。公主心中惋惜又看了公子两眼跟着众人远去。

太子妃回到府中还在想刚才贤妃的话本气不打一处来,看见太子大白日的竟在房中饮酒,面有悲哀之色。听得假山后两个奴婢在闲话。附耳过去。

这是第三壶酒了。这太子是怎么也劝不住了。

这是怎么了,大白日的喝这么多。也不怕太子妃责怪。

哎,你不知道,我听跟着太子的小厮说,太子今日听到信侯府的小姐已经与别家公子定下婚约。不多时就要嫁人了。这尹府小姐是天下公子的心尖尖。太子也是不能免俗,如今听得这小姐要嫁人了,可是实打实的无缘无分了。怎得不伤心。

太子妃心生不满走到门口,在门口就听得长吁短叹,那白缗有何等好处你要选他。我是太子九五之尊,未来的皇上。那里配你不上。

听到这里太子妃更是妒火中烧。新怨旧怨一并涌上心头。破门而入,不多时两人就吵了起来。一众仆人奴婢也司空见惯各做洒扫,只留的贴身的在门口候着。

夜里太子两人分房而睡,各自心中多有怨念,太子妃想到白缗订婚再加上太子与自己争吵全都是因为尹淞宸,况且都是世家小姐,凭什么她的名声盖过了众人。辗转反侧想着定不要让她如此得意。

次日进宫依例见过皇后娘娘,就来到惠孝公主殿中闲话。

我见昨日公主对白缗公子大加赞赏。不知是否对白缗公子有意啊?

惠孝公主想到昨日见到白缗之后便心心念念都是他,在想他已成婚配就惋惜不已,满脸失意的说道。

即便是我倾心于他也是无奈,不日公子即将婚配只怕是有缘无份啊!

公主莫要伤心。这公子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是一等一的人杰,信侯府的小姐虽也算得上是妙人,但是配白缗公子还是有所不及的。我想须得公主之端貌才相得益彰。我俩小时便相识,想来白缗公子恐怕是不敢攀附公主之尊才与侯府定下的婚事。我想我可以为公主探问公子心意,若是两厢情愿岂不是天作之合。到时请皇上赐婚何等美满,若是公子无意这话也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也不会伤了公主分毫颜面。

这样不好吧,两人婚期已定了。

有什么不好的,又没有成婚只是定了婚期。想来只要皇上下旨,白家可就是飞黄腾达还不马上退婚,那侯府也不敢有何微词。

如此。。。公主心中思量再三。如此那就麻烦太子妃了。若如公子无意,万万不可勉强,我虽仰慕公子却不愿做着坏人姻缘的恶事。

这个我自然明白。那我就先回了。等着我的消息。

那好,有劳太子妃了。

太子妃一回到府中就寻了几篇文章。吩咐小厮送到白府。

就说是太子吩咐的求白缗公子的字。抄好会装裱下来以作书房装饰之用。如再细问缘由就说不知。只是个传话的。你在白府立等取回。

小厮得令立马动身前往,如此这般云云。白缗虽感觉那里不对,可是这小厮也是一问三不知。便抄好交给小厮拿回去了。

太子妃拿在手中,打赏了小厮言明不许说出去,否则定要割了舌头。然后便唤贴身丫鬟秘密吩咐云云。

翌日,来到公主宫中,公主看我说的没错吧,且看这信。

公主摊开来看是四行诗,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是浪淘沙一首。

太子妃见公主面带笑意,笑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昨日我问过公子.公子当即表示了对公主的仰慕之情,只是碍于婚事已定不敢做负心之人,便写了这诗送给公主。

公子之意已然明了。又是个善心的人怕辜负侯府而已,这种时候公主可就要一伸援手了。公主不帮公子,公子也不敢做负心之人。这不是生生的糟蹋了缘分么?

这,我如何说呀?

这好办。只要公主向皇上陈明情由。以皇上对公主的宠爱必然允准。那时公子只要承了皇上的旨意,也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岂不妙哉。

那,那尹家小姐呢?

这公主更是不必担心。尹家小姐盛名就算是退了婚,那争着上门提亲的人还能少了。听说贤王之子李迦对尹家小姐倾心已久,想来贤王府的地位,自然比白府尊贵,如此倒是给尹家小姐寻了个好去处呢。

公主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那我就去父皇那里了。多谢太子妃成全,等到真有好事,必定要好生感谢太子妃一番。

公主说的哪里话。你与太子乃是一母同胞,你我之间便是真真的姑嫂情谊。与别人不同。我又怎能不为你的终身大事尽心呢。

公主又是一番感谢,起身前去寻皇上。太子妃也回到府中。

公主拉着皇后来到皇上宫中。说明情由,

皇上本就对白缗印象颇佳,见女儿带着皇后来求,虽嗔怪女儿有失身份。终究是疼惜的多。便满口答应下来。

明日我便拟旨,上朝之时了了你的心愿。只是我听说这白缗好像与侯府的女儿已经定下了婚事。不知这样会不会有所不妥啊?

公主一笑将白缗所写的信笺拿出来给皇上看。由此可知两人并非情意相投,只是听从家人之意。想来尹家小姐美貌才学俱佳,天下公子趋之若鹜。而女儿倾心之人只有白缗公子一人。退一万步讲父皇乃是这天下之主,说话办事难道要看会不会引得臣子不悦么?女儿好歹也是公主之尊可不算委屈了白家吧。女儿知道父皇心善,大不了以后多多赏赐与侯府,天家恩德想来尹家也是求之不得呢。

好吧,好吧。你这丫头嘴皮子什么时候这么的厉害了。说起倾心男子之语竟也不知道害臊。一家人说笑了一阵方才散去。

翌日朝会,公事之后,皇上点白缗出列。

白缗出列。臣在。

你才学不凡,气质通达。是个不可多得的人人才。今日朕要给你个天大的赏赐。

白缗听的皇上夸赞,忙应声跪倒。臣才疏学浅,怎敢受赏?

皇上满意的笑笑,如此听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翰林院承旨白缗才学深厚,品貌端正。深合朕意。特将皇女惠孝公主下嫁与你,望今后善待公主,二人鸾凤和鸣,相敬如宾。钦此。白缗接旨。

白缗听到下嫁两字顿时就惊得委坐在了地上,侯爷与白家大人,兄弟好友等听的也是纷纷吃了一吓。

白缗半晌未曾言语。宣旨内侍又是大喝一声,白缗接旨。

白缗强打精神,叩头回话。臣一有事不敢不与皇上言明,臣与信侯府的小姐已定下婚期,且不足两月便是小姐过门之日。如何能再娶公主?

一旁听的大家艳羡不已,信侯小姐与公主纷纷垂青真是天大的福气啊。只是这如何办真是桩难事了。

太子听到皇上之意。本就心怨淞宸嫁人之事。又听的白缗推辞妹妹婚事。便顺水推舟斥道。

你这臣子好生不知尊卑。我父皇将我妹妹惠孝公主下嫁于你,本是天家恩惠,你却不识好歹百般托词,你如此是将皇上置于何处啊!况且皇上金口玉言怎可朝令夕改啊?

白缗复又叩头,微臣万万不敢做不敬皇上之事,只是婚约已成,也不敢做背信弃义之人。请皇上收回圣旨。

皇上也没有想到白缗会如此决绝,心中疑惑不是写了诗词赠与惠孝。这又是为何啊?

但见堂下众臣议论纷纷。且太子已将话言明至此。自己若将旨意收回岂不是伤了君权颜面。氛围一时微妙了起来。

这时白缗兄长白纥回到。臣有一言启奏。

讲来。

臣弟年纪尚轻忽听的如此恩旨恐是慌了神也是有的。且与侯府确有婚配。请皇上容臣弟回家中将诸事处置妥当再行接旨,这样方不负皇上与公主垂爱。

这倒是个缓和的法子。不然今日大家都不知该如何收场了。此事波及白家和信侯两方,皇上也不想伤了君臣之间的和气。

那便许你三日之期。三日之后再行接旨。不得辜负圣恩,也须平衡各处之意,不得有所差池。

臣遵旨。白缗如得赦令,才放心站起身来。

退下朝去。侯爷与白家一路商讨皇上为何会突然赐婚。白父见侯爷言语之间多有不悦。忽然厉声斥道。

缗儿,你老实说来可曾做过对不起侯府之事,可曾与惠孝公主相见?

白缗忙答道。父亲大人容禀,儿子与小姐心意相通怎会在与惠孝公主有所牵连,只是以前在六皇子处与公主见过一面,言语不过三句,并未有任何逾礼之举。

侯爷听得,忙打圆场,白兄不要责怪他,圣心难测,你我都猜不透皇上此举意欲何为。此事我会速速派人上宫中打探清楚,再知会与白兄,到时你我两家看看有什么方法成全子女婚事才好。

如此请侯爷多多费心吧。侯爷放心。我白家虽不是什么仕家名门,但是绝不敢因攀附权贵作出什么让人唾弃的事来。

那好,你我二人速速回家想个对策。

好,那侯爷我等先行一步。

好,白兄慢走。

白缗看着侯爷面色凝重心中苦闷的很,只好先回府中等消息在做打算。

白府之中一阵忧虑。侯府也是郁郁之色。淞宸听父亲说完心中不禁悲凉,自己好不容易寻得一个倾心之人,却逢此变故,况皇命便如天,如何违抗,如若真是违抗圣旨,白公子怕要遭难。

侯爷宽慰女儿。我派到宫中的人也快回来了。你切莫担忧,为父会想出法子的。

然后就听的门声响动,是派到宫中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了。小厮回道。

宫里的岑总管说是惠孝公主中意了白公子。好像白公子是碍着家中的婚事安排才不好言明。还说白公子给公主递了诗句,小的愚笨只记得最后两句,什么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岑总管说与小的的就是这些了。

侯爷听的立时火冒三丈,将桌上的杯子掼到地上。吓的小厮一阵哆嗦。

这小子大白日的还一付无辜相,却早已与公主暗通款曲。这是在戏耍于我么?我且去找白家问个清楚。

淞宸拉不住父亲,只好由得去。况且自己也想知道究竟是否真有其事。

自己当真所托非人了么?

侯爷来到白府,便让小厮叫门。白府的门子一看脸色不好一边小心招呼着,忙遣其他人告诉老爷。

白父心中疑惑,慌忙的迎入了堂屋。刚落坐,没等开口就听得侯爷斥到,

你这老头和你儿子一唱一和。一付的无辜相。却早就和公主暗通款曲,传诗递意,既如此又如何来招惹我家女儿。

白父听得一脸茫然,忙先好言相劝。

侯爷莫气,且让我把犬子叫出来。问个明白。如真有此事我定不会饶他。

不多时白缗急急赶来,侯爷见了闷哼一声,抬杯饮茶。

白父厉声道,今日侯爷在宫中探听回了消息,听得你竟然敢递诗给惠孝公主,是否有此事,给我如实说来。

白缗听得一头雾水。这事从何说起,我只是与惠孝公主见过一面,何来的传诗与她,且我与小姐两情相悦,又怎会平白招惹公主。

侯爷生气。事已至此你还在辩白,连诗句是什么都写的清楚。说着将抄写下来的句子仍在白缗面前。

白缗捡起来一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断然没有写过这样的句子啊!

晚辈虽然不是什么聪敏之辈,但是近几日写过什么东西是断然不会出错的。晚辈绝没有写过此等诗句。

白父相信自己儿子的人品,若说没有断然不会如此肯定。

侯爷,我儿如此信誓旦旦,会不会是宫中消息哪里出了岔子。且不说我儿没有做过这事。就算是做了也不会厚颜至此,证据都拿来了还这般抵死不认。

侯爷听得在理,冷冷的看了看白缗,你跟我说,当真没有做过这事?

白缗正色道,我白缗发誓今生绝不会做有负小姐之事。

那好我明日让夫人进宫问安,再问清楚,若你有半句虚言我定不饶你。

白父好生的将侯爷送走,又是对白缗一番诘问,白缗没有做过如何肯认。只好等明日再说。

侯爷回到府中与夫人淞宸说了白府的情形。

夫人与宫中骆德妃娘娘是亲姐妹。明日请安想必就能问个明白。

淞宸听得虽心中更愿意相信白公子,但是是非尚不明朗,怕是别有什么错漏之处就好了。

淞宸想想对父亲请求见白缗一面。侯爷不悦。

算了吧,此事还未有定论。等明日拿了个确凿再说吧。

淞宸深知父亲真的动了气,不好多做言语。晚些时侯将母亲请到房中,将白缗写过的字交于母亲,让母亲到时最好能比对字迹。留心细处。

母亲收好,宽慰女儿,莫要心焦。等明日定见分晓。

送走母亲。淞宸心中还是不安,想了半晌。让司文明日一早趁人不注意去白府给白缗传个话。就说务必将近日所作所写详细写在信上给我。切不可有所遗漏。在告诉白公子说我信他,也希望是误会一场,让公子不要忘了那时梨树之下许下的誓言。

司文记得清楚。明日一早服侍小姐梳洗过后趁人不备,就奔向白府。同时夫人也出发前去宫中。

夫人到了宫中见过骆德妃说明情由。骆德妃叫来自己的女儿惠端公主吩咐一番,又给惠端公主白缗的字。公主收好就向惠孝公主宫中去。

骆妃安慰夫人。姐姐莫急,我这女儿虽然年龄小了些但是机灵的紧。必能将事情问个明白。

惠孝见妹妹前来,忙叫捧出时新的瓜果蜜饯。惠端公主笑着说。听说父皇给皇姐赐婚了。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能有这等福气啊?

惠孝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你这小小女娃是不是也想着嫁人了!

皇姐莫要取笑,快与我说说。

是翰林院的承旨。名叫白缗。

那你与他是如何认识的啊?

也算不得认识,就是前些时候在迁儿的房里见过一面。不过我也不知道白公子对我有意,还是太子妃为我二人牵线又帮着传了白公子给的诗,我才与父皇说的。

哦。原来如此,古语有云字如其人。听说白公子可是个大才子。不知道可否将白公子的字借小妹一观啊?也让小妹开开眼界。

惠孝公主不好意思拒绝。就将夹在书中的信笺拿来与惠端来看。

惠端偷着对比白缗所写的字体,心中明了,将信退回去。

白先生果然大才,由字看来定是风流倜傥的俊公子啊!那妹妹这里要先恭喜皇姐了,看来我要回去为备皇姐恭贺之礼了。

你这丫头贫嘴。

那惠端先回去了。

好,明日再到我殿中来玩。

惠端公主回到骆妃殿中,将方才种种一一道来。

骆妃面有难色。怕是这事是真的了。字迹一致怕是错不了。

夫人恼怒,这小子竟然当着面还在胡言。我这便回去与老爷说明。看他还怎样巧辩。

姐姐莫气,须得问妥才好。若有难处尽管遣人来找我。

娘娘费心了。我这便回去了。

另一面司文将小姐的意思转达。公子不敢耽搁忙将诸事细节全部写好让司文带回去。另再告诉司文我白缗待小姐之心绝不更改。

淞宸细细看信中所写。这几日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所写的东西也大多是翰林院的相关文书。另有几封信件也寄到远处的公事。只是有一件没来由的特别。是太子府中过来让白缗抄写几篇文章以作装饰之用。看着目录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文章。再看日期正是皇上赐婚的前一日。

太子为何单要白缗写东西,想来朝中,国手众多。再者这些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文章,字体繁多并不适合作装饰之用。

淞宸百思不得其解。便把那两句诗抄写在纸上。两下放在案上。

这时夫人归府将事情说个明白。侯爷大怒本欲再寻。淞宸拦住父亲。

爹爹且慢,此事女儿深觉有异。还请爹爹暂息雷霆之怒,等女儿想一想明日再找也不迟。

侯爷见女儿一脸正色。且耐着性子坐下。

我且等着。你看吧。

淞宸回到房中打转,想到太子求字,太子妃传信。在回到案前来来回回的看白缗的字。豁然开朗心中暗叹。好高明的手段。

淞宸忙将心中所想告知父亲。侯爷大吃一惊也是半信半疑,想起那日白家父子信誓旦旦的之语。也不由的定下心来多想一想。

可即便事实如此。皇上旨意已下。怎敢违抗。就算是我等说了原由,那不是等同于告发太子陷害么?如此一来我侯府与白家定然就得罪了太子。这如何是好啊?

淞宸也犯了难,思虑了半晌。这事谁出面都不好,恐怕要在惠孝公主这里想个法子了。

可我等如何让惠孝公主回心转意啊?

想必惠孝公主亦是倾心于白公子,若是让公子与公主言明。这事才好从根上说明白。且言谈中不能涉及太子之事否则节外生枝。虽然多少会见罪于公主。但是公主贵为天之骄女,若说明缘由必然不会委屈下嫁。我一会写书信一封让司文交于白公子。教白公子依言相劝于公主。必然不会出了岔子。到时公主请皇上收回旨意。如此就不会出错了。

也只好如此了。

淞宸回到房中将书信写好交给司文。

白缗收到书信便忙不迭的记下。又告知了家中。安排了明日进宫的事宜。

翌日。

白缗来到公主殿中。公主听得白缗求见。好好的装扮了一番,然后来到正殿相见。

不知白公子此来所为何事?白缗端坐殿中气宇轩昂,公主看到将嫁之人就在眼前满眼的笑意。

白缗忙起身行礼。在下今天来是给公主解释一些事情的。想让公主明白在下心意。

公主不住的娇羞。公子心意我已全然明白。说着拿出了前时白缗写的信笺。

白缗接在手中,心中也是一惊。果真是自己的字迹,分毫不差。想来小姐所言不虚。只是细看下去字与字体确是自己的,但是通篇笔风确有不同。自己文章写到后段之时稍有怠气。笔力不逮与平素一气呵成还是有所不同。可是除了自己任谁都分辨不出来的。

在下要说的就是这封信。怕是引起了公主的误会了。

误会?

公主容禀。在下与淞宸小姐心意相通。互为婚配。我白缗绝不敢做背信弃义之人。我只与公主见过一面怎敢不知轻重随意攀附皇家。

至于这书信,虽是我的笔迹不错。但我并未与太子妃递这信笺。想来是那日小厮昏了头脑拿错将这诗给了太子府的人。竟引来这天大的误会。

这。。。公主如遭五雷轰顶之感。这几天的甜蜜念想瞬间荡然无存。白缗不等公主反应继续说道。

直到皇上下旨。我急忙查究一番才知原委。如此怕负了皇上和公主的垂爱。也怕是见罪于侯府。今日特请进宫前来解释。公主乃天之骄女,他日必可得富贵贤德之人为乘龙快婿。白缗多谢公主垂爱。素闻公主贤明端慧。想必定能深明大义平息此事成全白缗。白缗在此不胜感激。说罢重重施礼。

白缗见公主脸色不佳,又说道。公主若是觉得没有什么由头可以与皇上说在下才疏学浅。自降旨以来察觉品行不一,实非可托之人。请皇上当朝降旨言明种种,众人自会以为是我背信弃义之后被公主所不齿而取消的赐婚。这样这所有的非议自然都是在下的。不会损伤皇上和公主的半分颜面。公主您意下如何?

白缗所说字字句句皆益于公主。且此法确实不会与皇家有损,但是眼前男子突然就不会是自己的夫婿了。而理由竟是如此荒唐。这公子宁担骂名也不肯娶我。心中怎能不怒。只是自己倾心于他有怎么肯让他为难。自己也不想留个恶名于他。纵使心中百般不愿,也只好强作笑颜。

我也是以为公子对我有意才得父皇赐婚的。如此说来真的就是误会了。那就按你说的办。我会请父皇降旨的。

白缗听得心中大喜。忙起身施礼。多谢公主大义。既如此白缗就告退了。再谢公主。

公子等一等。白缗止住脚步。公主还有何事?

我见公子写字甚有笔法,不如留给我以作观摩之用,也算是纪念之物吧。

白缗有些不好意思,恭恭敬敬的把信笺递上去。复又施礼告辞。

早朝处理过政务过后,有内侍传公主旨意,赐婚之后听闻白缗品行不一,失信侯府是背信弃义之举。并非可托之人。请皇上体恤收回旨意。

皇上佯装不知,对白缗一番诘问。又有有眼力的大臣一番劝慰。收回了圣旨。

如此事情终于了了。皆大欢喜,虽白缗事后被罚俸一年,但是这事如何能与小姐婚事相比。白缗心中自是欢喜。

翌日。白缗到访侯府。

侯爷正色说道。此番之事所幸得以完满解决。可是怎么说也是由你而起,望你以后谨言慎行。这也是淞宸平素之名引来的祸端,未保太子府以后再生事端,你定要多多留心防备,万不可再起纷争。

在下知道了。请侯爷放心。

司文来报,说是小姐想与公子见一面。

侯爷不悦,胡闹,这还有不到两月就成婚了,怎好随便相见?

白缗说道,侯爷此番之事多亏了小姐慧心才得以解决。在下也想见小姐一面,一来多谢小姐解围,二来以表歉意。侯爷放心在下自有分寸,与小姐说完就会速速离府。

侯爷点点头,让司文带着白缗一路到了书房。

小姐已在书房等候。司文见两人情意绵绵,自行退出去了。两人相顾无言。白缗走上前去深施一礼。

小姐,此番之事是我不察,险些让你我二人不能相伴。白缗在此赔罪。说罢深深鞠躬。

公子莫要自责。也是我的过错。若非我惹得太子青眼,也不会见罪于皇家。白缗听了更是不安。

小姐哪里话。多亏了小姐聪敏,发现这字是原帖揭拼而成。也所幸小姐相信在下。此番心意在下感激不已。

淞宸想着既已经将此身托付与你,自是相信公子。如今公子敢犯天颜为我,我更是坚信公子为人。

白缗感动不已道。请小姐宽心。定不会再生枝节。在下恨不得在家闭门不出,待到八月十五之日依时前来迎娶小姐。

淞宸听得好笑,心中宽慰。

那白缗先走了。小姐珍重。

白缗走后,淞宸凭窗远眺,思忖颇多。心中暗祷顺遂。

太子妃见此事如此就平息了。心中自是不甘。便来到惠孝公主殿中多有抱怨。话里话外多是说淞宸之过。

公主自从那日白缗走后自是茶饭不香,愈发的想念白缗,想必越是不易得的事就越发的珍贵。虽说公主心中自是多有不满,但是面上仍旧是云淡清风。并无太多在意的感觉。

太子妃见公主并无怒气自讨没趣便找个由头回府了。想想太子,若是自己真的拆散了他们怕是这贼心不死的。定要收了这狐媚子。且让她安生嫁人吧。

不觉已至八月十四。淞宸母女二人在房中夜话。

司文敲门,捧着个木雕的盒子进来。

听门子说有一个年轻公子让送给小姐的。说是请小姐务必亲观。

淞宸想着或许是白公子遣人送来的,但是如果是白府小厮的话司文一定是认识的。心中疑惑便先叫司文放下与母亲继续谈话。

不觉夜已深,母亲回到自己的房中,淞宸忙活了一天也甚是乏累。叫司文打水进来梳洗。走到案前才发现那个盒子。打开来看只有一只素银戒和一封书信。拿着戒子并无什么稀罕之处。打开书信

淞宸小姐亲启。

仰慕小姐之人多如蚍蜉,在下不过是这沧海之中的一粟罢了。小姐自不必烦心我是何人。听得小姐明日大婚。想必所嫁之人必是小姐中意之人。在下在这里先行恭贺了。

昔日有缘得见小姐。得小姐素戒一枚,想来小姐既已嫁人,空留念想之物也是徒添伤感。便将戒指送回,借此附上书信一封恭贺小姐。愿小姐今后与那公子琴瑟和鸣,永结百年之好。

陆明阳顿首

陆明阳?

淞宸回忆再三想不起这个人,再看看这戒指,自己赏出去的也不在少数。如何知道这陆明阳是哪个。想来此人既说的彼此安好之意,那便不重要了。本想将戒指收回荷包,但是想想还是将信和戒指收回木盒之中,嘱司文稳妥放在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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