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宸从惠端殿中回来就想着究竟该怎么办。走到路上看见陈公公在路上领着一队奴婢走过来。见到淞宸忙陪着笑脸道。
姑娘这是打那来啊?淞宸行了礼。
劳公公垂询。我去惠端公主殿中送东西。公公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啊?
陈公公摊着两手,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却还是操心的命。这不先皇的祭典又快到了,可是这帮不中用的奴婢什么事情都得我过去督着。皇上那里还有一摊子事呢。真是累煞我了。淞宸听到此处眼珠一转。笑道。
陈公公,您能者多劳,我们都仰仗着公公你的令才能办好差事呢。那公公您先忙,若是能用得着奴婢的,您就言语。陈公公听的舒坦,笑道。
好好,多谢了。然后就领着身后的奴婢走了,路上心中寻思。这皇上心上系的人就是不一样。貌美不说,人也灵透。
淞宸回来的路上,脑海中不断的想全法子。回到殿中就让白昭仪屏退了左右,说起自己的想法。白昭仪听后抿嘴一笑。拿开装着雀羽糕的盘子,将盘子下面的纸拿出来。
你先看看。淞宸拿起来,纸上没有什么别的只是三个字。
陈德仁。
这陈德仁?
就是皇上身边的陈公公。这是陆明阳刚叫人送过来的。白昭仪笑道。
我就想着这天下的聪明是不是让你俩分去了一半。既然如此你就按着你的想法来吧。淞宸叫来宫中的掌事卞公公。白昭仪屏退左右问道。
卞公公,你在这宫中多少年了?
回娘娘,奴婢在宫中已经十年了。
那你也是宫中老一辈的人了。说着让淞宸拿出不少赏赐。
你在这宫里辛劳,这些小玩意你留着打打牙祭什么的。卞公公接过赏赐,脸上并未见喜色,将赏赐放在一边行礼道。
未立寸功,怎敢受赏。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奴婢必然是尽心竭力。
公公果然是沉稳,怪不得我这紫宸殿被打点的如此妥帖。公公也不必惊慌,我只不过是跟你问点事罢了。我想问这宣政殿陈公公可有亲眷?
卞公公答道,娘娘不知,我们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亲眷,若真是有些依傍的也不会来宫中伺候了。
那你跟我说说这陈公公吧。卞公公略微思量回道。
陈公公是和奴婢一起来到宫中的,只不过陈公公脑袋活泛,又是最通逢源之术。得了先皇的赏识。又让太后指给了皇上做了总管。平日里也不见有什么爱好的,只不过认了一个干儿子,就是褚公公,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倒是可见陈公公时时提拨。
哦。那这褚公公如何呢。
这褚公公也是和陈公公一样的脾性。聪明灵活的紧。只不过人还年轻,又是仗着陈公公。有些时候有些浮躁。
浮躁。这是什么意思?
卞公公压低了声音,这褚公公在外建了私宅,又养了小妾。平时还好赌几几把,您也知道谁又敢赢他。有些口碑不好。下面的人不好发作罢了。
原来如此。你辛苦了,下去吧。卞公公见也就是这些没有别的吩咐,就推脱了赏赐,白昭仪也没有多说什么,叫松儿过一会给卞公公送去。
前脚卞公公刚走出去,后脚林妃就进来了。
两人在嘀咕些什么瞒着我。可是不依,方才的问话我可是听到了。白昭仪和淞宸对视了一眼,只好将前后都讲了。
白昭仪道。非是妹妹有意隐瞒,只是此事犯了宫规祖制,若是一个不慎必定是大祸,我不能让姐姐惹上嫌疑。林妃听后虽是不安,但是听的白昭仪如此为自己考虑,也甚是感动。直说,
既然妹妹如此为我着想,我这个做姐姐的岂有避嫌之理,你我一起的,以后若真是有什么事,我是脱不开管教不严的包庇之罪,所以还不如帮帮你,由我来和这位褚公公讲讲。白昭仪和淞宸忙起身行礼,林妃拦了下来。让平儿去宣政殿去请了褚公公。
褚公公来请了安,林妃笑道。
快快起身,也不知道你忙不忙就叫了过来。只是有个事想问你。听说你陈公公的干儿子,那想必你们关系一定是极好的。
褚公公笑道。他老人家对我颇为照顾,便私下认了亲,也是有个依靠。
既然这样我便是没找错人。褚公公小心的说。
不知道娘娘有什么事。奴婢人微言轻怕办不好。林妃看了平儿一眼,平儿拿了不少银子给了褚公公。笑道。
褚公公自谦了,这宣政殿里的人那个是小角色。其实也不过是些宫里的小事,正好归你管,想着让你帮着看一眼。这些银子你拿着去给宫外的人添些东西,再把赌债填一填。近日皇后严查宫禁风纪,要是让那个讨厌的告发了,不仅是你不好脱身,怕是连你干爹也是要受牵连。这边褚公公刚把银子在手里掂完,听到林妃这番话吓得忙将银子放下,磕头如捣蒜般。
娘娘饶命。饶命啊。林妃忙叫起来。
褚公公快起来,我这是在求你办事,那里有饶命这一说。你既然不愿意,那我就找陈公公好了,也不为难你。褚公公一听更是不住的告饶。
娘娘有什么事,您说就是了。奴婢一定赴汤蹈火。林妃道。
你先起来回话。现在正是皇上祭典,虽说干活的是尚宫局但是主理的还是你干爹,祭典之时净土寺修行的前朝妃嫔会回宫诵经参拜,等到祭典结束之后。净土寺里面先皇的骆昭容会因为思念先帝而生病,我们给诊过症,怕是因为伤心过度以致嗓子坏了,眼睛也看不见了。你到时候会在你干爹忙活的时候报上去,让你干爹相信再报给皇上就行了。到时皇上和皇后派去查证,你把事情揽下来就行了。褚公公听的一头雾水。便道。
娘娘这事给奴婢听糊涂了。不知道为何如此啊?林妃冷面道。
你不必知道那么多,且说这样的小事你能不能办好。这事即便是有疑其他也不会牵扯到你,还有我们这一众人担着,事成之后还有此数之倍给你。你若是应拿起银子,若是不应。
林妃故意没把话说完。褚公公骑虎难下,把刚才林妃说的话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咬咬牙应了下来。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尽力。林妃道,
褚公公不是尽全力,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林妃双眼透着寒光看得褚公公心中一凛。忙忙称是退了出去。回到自己房中一边想着这事是如何让林妃知道的,一边想着如何做事。翻来覆去一夜没敢睡觉。
祭典之后,褚公公找个时间向陈公公回报道,
干爹,净土寺来人报,说先帝的骆昭容,回去之后思念先帝日夜哭泣,昏倒了苏醒之后不能看也不能说了。寺中请的大夫诊了怕是以后也好不了了,传话说是不是请太医再确诊下。而后该怎么处置啊。
陈公公叹了一口气,唉,想不开啊。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回禀。褚公公就在门口口等着回话,陈公公出来传话说。
皇上感念先帝和惠端公主让我去找个太医给看看,若是真不不好了,就让净土寺辟出一间屋子在派个人侍候吧。
褚公公说,这事也要报一下太后和皇后吧。陈公公笑道。
行啊。现在办事有长进了啊。
褚公公道,干爹那这事就交给儿子去办吧,您刚忙完歇着吧,我保证办的好好的,到时候回您。
陈公公道,你可是长了大出息啦。知道心疼你干爹我了。那好,你就去办。这样的小事你历练一下也好。
谢干爹栽培,儿子一定办好。
褚公公回禀了一遭。是个前朝妃嫔的小事,皇后都没有仔细听就打发出去了。太后倒是听的仔细,叮嘱不要让惠端知道了伤心也就打发了褚公公。回来跟陈公公回了话,便趁着没人来到了蓬莱殿回了林妃。
林妃道,你且去太医院去找崔太医,带他去给诊症,回来回报之时你就说病况确实如此,可骆昭容多谢皇恩,只是在寺中多有不便,自请去净土寺后山居住,以免叨扰师父们静修。你回来去宣政殿回话时,知会我一声。我自会去宣政殿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