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史4997年8月23日。
虽然暴风雨始终是没有来的,但海燕确实是还在翱翔天宇。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无臣们算是分成了两个心态的派别:“以无臣苃柰为首的无臣们是去创造乐园,以无臣魔轩为首的无臣们是去改造乐园。”其中,无臣魔垠又不属于任何一方,一根筋的瞎玩是她自始至终的习惯。虽然表面上看无臣们是有派别的分散,但依然是殊途同归,差别只是用法过激或缓和而已。
无外乎是刚柔并施的表刚内柔。
自8月18日魔轩与魔恒的“愉快交谈”后的第五天,“茉莉”这个天空城上便建起了魔轩需要的“秩序监视宫”,囊括了苃柰的那部分一并合成了一个监视宫。而由此“茉莉”区域的无臣宫,加上新筑成的“秩序监视宫”便已有七个。
近百年来,随着由雨臣设计宫走出的产品大量投放到世界,并占居了这整个世界的伪神市场,它所拥有的市场垄断力,轻而易举便可以使这个世界瘫痪。这也是因为魔渊的不断探究与魔恒的“勤勤恳恳”才有的成效。
毕竟最尖端的伪神科技,全都是魔恒与魔渊在闲暇消遣下做出的创造。十年前由他们创造研发出了第一代人型机器——“伪神·人形工具S1.0”,随着这个“玩具”的投放使用,不但捞足了可观的金钱,还得到了整个原星的认可。
时至今日,最热卖的是最新型第五代人型机器——“伪神·往生者S5.0”,它是世界重工业需要的量最大、适用范围最广、能力最突出的产品,而其“孪生兄弟”——“伪神·压制者S6.0”已经是最新的第六代版本,因为是负责治安的主力,所以它要比“往生者”多加快了几天的研发进程,从而进入了第六代版本。
所有的这一切主要还是看魔渊的心情,魔恒则是偶尔出些建议,他主要负责研发园林机器。而五天前,由魔轩提议的乐园维护与整治的想法受到了魔恒的口头认可,在经过与魔渊的激烈探讨后,他们决定加大度维护世界秩序。
……
秩序监视宫
魔渊拿出了她五天来的首个作品:“一株手掌大的白色花儿”,在她身旁围着的,是除了魔垠以外的原星所有无臣。
他们都很期待魔渊带给他们用以缔造乐园的工具。
“哇~这个真的好漂亮,我们该如何使用它呢,它看起来是那么精致。”苃柰率先开口,听得出来她很惊喜魔渊会造出这样的东西。
魔渊依旧是笑吟吟的样子,但可以看得出,她很高兴有人喜欢她的作品。
魔央将它放在手心上,闻了闻味道后说道:“这种香气,以人类的嗅觉是嗅不到的,难道是神经毒素?”
众‘人’凌然。
“不全对,不全对,”魔恒伸手捏起花瓣将它提了起来开始介绍,“这是一种可以自然降解的伪神花朵,但你们看它的花瓣,有发现它内面下半部分的凸显没?”他指给一众无臣看,那是以人类肉眼难以察觉的细小粉黄色凸起。
魔恒继续讲解道:“它里面的东西,算不得是神经毒素,但确实是与神经有关系。我们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加符合理想,进行了人性改造的药物实验,而它里面的东西,正是最顶尖的成品药物粉。”
一群人纷纷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毕竟对于无臣来说,完成目的的途径完全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你先等一下,我想知道它改造人性是怎样的方向,我想这也是大家想要知道的。”说话的无臣魔彦,因为尊重魔渊与魔恒的原因,所以大家都不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探查里面的东西,因为在很多时候,自己盲目的刨根问底会遭到其他无臣的厌恶从而适得其反。
魔恒表示认可他的说法,这是可以理解的事。
“让我来给大家说明一下吧,这毕竟是我的‘作品’。”魔渊还是那种给人舒服的样子,总是很讨人喜欢。
“首先,大家都看到了这个世界存在的病态,但不是全部的人都具备,所以里面的药物是有针对性的。其次,这是一种对人思想进行引导的药物,对吸入者会有一定牵引力,在他们对某一事做出错误抉择,甚至任性时使他们思想有所波动,从而避免了错误后果的发生,如醉酒行车、凄虐父母子女、嘲笑压迫无辜人等,都有着很强力的作用。”她柔声说道,而她那似是藏着秋水的眼眸也便趁机润过了每个人的脸。
“我想知道针对情况。”魔轩微笑着问道。
“这个我抢答。”魔恒上前一步说说道,“为了针对那些顽固分子,那种根深蒂固的恶人与死不悔改的罪人,这个药物会麻痹思想,使他们被迫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长期受到这个药物的影响还不醒悟,便会强制使得他们的思想发生错乱改变。对此,我想各位绝不会有什么不满,这是我们神分内的事情,我们共有这个资格。”他的语气加重了,其实也没必要,大家确实是不会反对。
为了实现主的要求,他们可以将数个波纹串像点烟花一样逐个引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生命只是挥手便可以化出无穷量的东西。
苃柰注视着魔渊,她知道她已经很喜欢这些人类,不然她做出的药物一定更加符合她以往的风格。苃柰很高兴,自从她见过那个卖木雕给主的小男孩之后,她便懂得了为何人类可以在碳基生物中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她也有了一丝认可与喜欢。
连主都喜欢并且认可的东西,一定是有着他值得被认可与喜欢的地方,显然,她找到了一丝。
“那我继续展示下一个有趣的物品。”魔渊甩了下袖子,掉出了一个淡蓝色的球。
“这是什么?GH47L9行星上的……嗯……水晶球?”魔彦有些困惑地问道。他看着魔恒将球捡了起来,用力拍了拍。
不出所料,球碎了。
一瞬间闪过了淡蓝色的光,众人微微瞪大了眼瞳,只因为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比他们大出近两倍的伪神机械:“拥有白色外壳与八片羽翼以及四个下聚箭状眼睛的持剑拟人‘玩具’。”但它这样子属实令人胆寒。
魔渊站在它的右侧显得有些较小,便升到空中介绍道:“这是我用时两天制作出来的‘伪神·行刑者S1.0’,它是作用于伪无臣之外的,直属我们的最强力执法者,由它来负责执行我们向这个世界发出的通牒与执行通牒内容是最好不过了。”
众无臣表示对这个东西的作用非常满意,毕竟他们还要间接性进行空间跳跃治理原本的空间,有这个帮手在可以略微省力,偷着摸鱼。
“这个东西确实看起来比压制者强了不少。”苃柰由衷地感慨道,她见识过压制者的力量,对付一次大规模骚动可以独自游刃有余,更何况那是批量生产的。
“不妨表演一番如何?”魔轩提议,这也是众望所归的。
魔恒看着魔渊,魔渊又看着这个有趣的“玩具”继而点头同意。
像是这种东西的试验场地必须足够宽广,而且需要承受住猛烈轰炸与破坏,所以只能进入无臣空间进行调试。他们从初代伪神·压制者S1.0开始就受到了警醒,若是用尽全力,当时那个机器的自爆早就足以熔化一片山峰。
“进我的空间吧,我们都是在那里调试的。”魔恒伸手戳开了虚空,将众人与“玩具”吸了进去。
只是令无臣们没想到的是,魔恒的无臣空间与他的外表,却是大相径庭!
苍穹之上
可能外表真的就是一个“装饰”,或许不是想要戴上面具,而是你还不配看到真心。
那个看似活泼开朗的少年,其实已经遁入了岁月的永恒。
在魔恒的无臣空间,他们看到的是一颗硕大而满目疮痍的赤色星球:“被鲜血染红的山川,比山峰还要高的波涛,还有翻滚坍塌的大地。”
无臣们站在相当于太空的黑暗区域,俯视着这个世界。
血海在翻滚着,像是炖煮时的高汤;大地在分裂着,像是碗里被打散的饼干;山川在蒸发着,像是水在哭泣时的嘶吼。
这一切,都不像是一个外表如此的少年该有的样子,他的心,还是无臣的狠戾。
“这才像是你该有的样子,魔恒。”魔彦并不震惊,若不是如此,才该是有了些问题。
这种天崩地裂、行星溃散的场景,便是魔恒最喜欢的样子。
“魔恒,虽然你现在是这副模样,但你确实还没改变。”魔央是有些吃惊的,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未曾料想到魔恒对这种场景的固执与偏爱。大多数无臣都有所收敛,即使是魔敛的无臣空间,他也未见到这种场景。
魔轩与苃柰没有过多表态,但是魔轩受到的震惊应该是最大的,与之相比起来,魔渊那笑吟吟的模样,才最是令人感到胆寒。
“我没想到会有无臣如此喜欢这样的场景。”魔轩苦笑着从嘴角挤出话来,“开始展示吧。”
魔渊点头,示意魔恒启动。
“伪神·行刑者S1.0,这是向诸神展现你的力量的机会。”魔渊那语气,像是母亲要将孩子托付出去一样,她看着它冲向了那赤色巨星,刺进了那像是鲜血似的肆虐海洋。
“它的大小相当于一倍的原星。”魔央在一旁对这个狂暴的行星做出了精准判断,他们确实需要知道这个“玩具”最大的威力。
“虽然很小了,可这毕竟是第一代,就算再……”苃柰正说着,却被巨大的轰炸声打断,“强……”
几息间,这个特殊的烟花从淡转烈,又由衰转盛,继而灰飞烟灭。
从目前状况来看,它应该是引爆了行星的星核。在无臣们眼中呈现的是重归于虚空的暗,就在苃柰对它做出质疑的同时,它也将这个行星还给了主。
“这算什么?”魔彦惊得略微睁大了眼,他确实是清楚的看到了这个星球的终结。
苃柰有些微微发愣,她的话还留在最边。
“一剑便将这颗行星劈裂了。”魔轩微微眯眼,对于这个成果,他很满意。
存在于这里的行星,只要魔恒愿意,要多大多少都不是问题,重点在于证明他与魔渊所有“玩具”的性能,就目前‘伪神·行刑者S1.0’所展现的力量而言,也不枉魔渊用了两天里的几寸光阴,只是他魔恒的设计思维欠缺导致耗时加长。我们几乎看不到魔渊的缺点,但是魔恒却像极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孩子,也是空间所有愉悦的化身。
可魔恒怕什么呢?
他闭上眼,众人面前便又出现了一颗蓝色巨星,看它上面的蓝色,那是足以在黑暗的虚无中蔓延的火焰,也是空间掌管者独有的证明。
“魔恒,你在做什么呢?”魔渊柔声说道,但却将魔恒吓得不轻。这没有温度的魔焰足以连绵将位面烧穿,任凭伪神之后如何发达,都不足以抗衡它的力量。
“我刚想着火焰就想到它了……”魔恒低着头小声说道,这让无臣们刷新了对魔渊的印象,看来魔恒害怕魔渊的传言并非捕风捉影。
盛怒下的魔渊,就连魔轩都不敢与之樱锋。
“就刚才的火焰便足够了,把星球变大些不就好多了。”魔渊似乎看出了众人的畏惧,便又多补充了几言,“玩具就是玩具而已,怎么可以指望它与我们平起平坐。”
气氛略微缓和。
魔恒遵循魔渊的意思将刚被击溃的行星重组,继而再放大好些。
“这次它的大小相当于三倍的原星。”魔央再次对它做出精准判断,只是不知这次的结果是否依旧出众。
“这次用其他的办法来,不要直接劈碎星核了,过于干脆是看不到想要的效果的。”魔渊再次指使‘伪神·行刑者S1.0’去展示它的实力,那声音恢复了原有的感觉,听得魔恒舒了口气。
对于魔渊,他了解甚多。
她会因为对某一种族的过分偏爱而剿灭可能成为它们敌人的种族,即使那个种族也可能崇尚和平,像是将一整个位面中其他种族全部剔除的事情,他见过无数次。加上主的认可与肯定,使得很多的种族即使找遍了整个位面,也找不到其他的高等种族,而有这些元素的存在,便造成了很多生命认为自己是空间唯一高等生命种族的误解。
魔恒偷偷看着魔渊,看着她挂在脸面上的笑容,便也就释然了一切。
对于无臣们具不具有所谓的“爱”的因素,这一点,只有主有解释的权利与资格。
“这次它要怎么做呢?”苃柰的声音是有磁力的,能够引起旁人的注意。
“它收起了剑,便是有其他的对策。”魔彦看得很仔细,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生怕它在不经意间又把这个星球还给了主。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主并不在意这些东西的有无。
……
应该说是幻想中的风景。
天空是一种淡粉色,偶尔感觉是奶红色,像是草莓与巧克力味奶茶不成比例的混合。那空中飘着的却不是云,是细碎的,像是花瓣的‘晶体’。
纵观这个世界,它几乎全部都是花朵和像是“房子”的花苞。
它有一个特地设置成像是花园的巨大圆形区域,它有由淡粉色不明材质的“砖块”砌成的墙壁、道路、殿堂、雕柱,还有那在殿堂中央不知名的硕大花朵:“它是花儿的样子,却像极了人类,耸拉着的花瓣,片片盖在一起是别样的秀发,那看起来像是是枝干上的叶子,却成了护住身体的披风。”
“果然,用GH47L9行星上的植物进行的演化,便一定会成为这个模样。”这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像是一潭死水,没有波澜。
“是谁在言语着?是我的主吗?”那花儿发出了声音,随着它抬起面庞,可以看到它的清秀美丽。
那渴望被救赎的声音,是可以揪痛人心的低柔。
“现在,你便是这个世界的王了。”确实是主的声音,他站在苍穹上,看着这无顶的殿堂中央蜷缩着的花儿,“以后就统称为花后吧。”
“可是主……”它想说,却又是不敢的,它没有反驳主的资格。
“你想说,你没有这个资格充当这个世界的王,是么?你想说,你不过是苃柰栽种在花盆里的花朵而已,是么?你还想说,你害怕它们会反对你,是么?”主的话平静又舒缓,还是没有一丝的波澜感,可却让这“花后”心惊胆颤。
它说不出话来,敬畏而又不敢。
主又继续说道:“你的担心全部都是多余的,我不过是因为发现了‘花’这种东西,便给它们缔造一个它们的世界,而由你来当它们的王,是我所允许的。你正巧被苃柰栽种,这也便足以说明你有这个机缘与资格。”
若是整个空间都认可了你,那你还敢对自己有什么怀疑?
“它们没有资格反对你,你也无需担心会有其他的敌人来入侵。”虽然是主亲自说的话,但从主病恹恹的样子上与他说出的话中,确实是都不足以使‘花’信服。
“我认可的,无有反驳。”主说着,转身便走了。
花后收起花瓣与枝叶,恭送主的离去。
“会有一个无臣来证明这件事,这个位面本就属于她责任的范畴。”又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声音,懒踏踏的感觉。
它抬头望着苍穹,主却早已远去,或者说,主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