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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故乡

7月25日18点37分,北京海淀区东风路柳荫街。

和往日一样这座城市的街道在这个时候更加喧闹繁华,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陈婷前蹦后跳地活脱脱地像只挣脱笼子的兔子。这与和她同行的赵红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是显得那么沉着冷静,步履是那样的不紧不慢。

陈婷得寸进尺地不停挡了红菱的路,这样红菱才不得不停下来笑着问:“陈婷,如果你真想跳舞的话可以选择别的时候,我们现在可是在散步!”陈婷吐吐舌头说:“我知道我跳的很不好,你肯定看得难受,所以偏要在你面前跳。”说着便故意扭摆起来,而这个时候却被红菱捏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然后慢悠悠地摇着头说:“你就是想要气我。”

“哎哟哟,你把人家弄疼了,你这个坏人!”陈婷故意嗲声嗲气地说,让红菱听了不禁全身鸡皮疙瘩。红菱用批评的语气淡淡地说:“真不知道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为什么好的东西你偏偏不学呢?”陈婷却一点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说:“这就是我啊,喜欢玩、喜欢闹,知道自己不是淑女的料,又何必去装腔作势,自讨没趣呢?”

“作为一个女孩子,你这样的想法可不太好哦。我妈跟我说过的,一个女孩子没有女孩子的样子,小心长大了嫁不出去。”说着便瞪了陈婷一眼,故意要让她受气。可是陈婷却是一个随性的人,而且她知道红菱的用意,因此仍然满不在乎地说:“你是天生丽质,而我是天生不幸,可是你不需要拿我的性格来奚落我吧,再说到时候谁先结婚还不一定呢!”

“你可是你说的!”红菱突然笑了起来说:“如果你真的结婚了,我到时候一定给你当伴娘去!”

“阿弥陀佛!”陈婷双手合十,显得十分开心的说:“让大明星来当我的伴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说到这儿便用眼坏笑着对红菱说:“我真的得要好好祈求老天,千万别让我的伴郎是红菱的老公。”红菱听了脸一红,便用手捏了陈婷的肩膀说:“你难道就这么急着要嫁人了吗?”

接着两个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座人民公园,这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散步和纳凉的人,大多是老人和小孩。在逛了大半个园区过后,她俩觉得有些累了,便在湖边树荫上没人的长凳上坐下来休息。不远处凉亭里坐满了人们,可以听见他们细碎的谈话声。红菱比较喜欢这里,不会显得太冷清,也不会显得过于热闹。

湖面阵阵凉风吹拂过来,为这闷热的夏天带来一丝清爽,水里的游鱼不时的浮出水面,岸边的游客不时用手中的食物喂鱼。这的确是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在这个悠闲自得的时候总会令人多少产生一些感概,红菱看着湖面出神,突然听到陈婷问她:“明年就快初中毕业了,毕业之后你还会接着上学吗?”红菱似乎想也没有想地说:“肯定还会继续读书的。”陈婷摇摇头显得有点羡慕似的说:“你读书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根本不用遵守学校里面的时间,要是我也这样的话那该多好。”红菱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羡慕我的时候,我却更羡慕你!”

“你会羡慕我?”陈婷瞪大了眼,她没有办法相信,不过想到平日里红菱那么刻苦学习,以及现在那么忧愁和憔悴的眼神,心里便十分替她难过起来说:“你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因此周末也没有休息,可是你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啊。”红菱苦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也都有各自的无奈和烦恼吧。”陈婷微笑着说:“你别感概了,你的出生这么好,将来一定是当大明星的料,而我则是前途渺茫了。”红菱摇摇头说:“你的爸爸是一名老师,你何必杞人忧天呢?”

“与你已经取得过的成功相比,未来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显得遥远多了。”陈婷叹了口气说:“现在讨论我们的未来,未免是有点过于早了,就连未来我要做什么都还没有想过呢!”

湖面被风一吹,显得皱巴巴的,随风而来一股奇特的芳香令人着迷。陈婷闭上眼,尽情的呼吸着,微笑着对红菱说:“我想听歌了。”赵红菱将自己的MP3递了过去说:“自己拿去听吧。”陈婷张开眼,将红菱的手推了回去,央求着说:“大好人,唱给我听吧。”赵红菱故意说:“我不会唱歌。”陈婷双手抱着红菱的手臂,耍赖似地说:“快点,我要听,否则今天我就不让你回家。”红菱被缠不过,最后只得答应着说:“快说吧,你想听哪首歌?”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红菱的声音本来就很甜美,何况这首歌小时候就常常听见夏梦唱,所以这首歌对红菱来说再也熟悉不过。这首歌听起来,无论何时都含着淡淡的哀愁与无奈。清唱并不容易,因为没有音乐的配合,总会让人觉得少了什么。只是这首《橄榄树》却不一样,无论怎么唱都有味道。很快有很多的游客这个时候住了脚步,认真聆听这美妙的歌声。

过了几天还是在这公园,人们或许已经忘记那天歌声,而湖水仍旧那么平静。早上暖暖的阳光冲破云层,照射在大地上。红菱抱着肩依偎在凉亭的栏杆上,脸上消失了的是淡淡的笑容,多出的是一股无法说清的愁绪。陈婷站了起来,走到那边靠在柱子上,环望了一下公园的景色。这个平时嘻嘻闹闹的女孩,这个时候也收住了平日的样子,霎时间如胜负已分的战场,尽是惨雾愁云,轻轻叹了口气。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陈婷才收起愁容挤出一个笑容问:“你真的要回去的吗?”红菱这才回神过来,懒懒地点了头说:“这件事是真的,我何必要说谎?”陈婷摇摇头说:“我知道你这个人不会说谎,何况是这样的事。”接着又皱起了眉头,叹息着说:“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这一去会那么远,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眼中分明的是不舍,口里明显的是叹息。陈婷收起愁容,挤出勉强的笑说:“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唱歌给我听哦,大明星。”赵红菱微笑着说:“我不会忘记你这个朋友的,虽然我们认识的并不久,但是你算得上我第二个真正的朋友。”陈婷有些不解地问:“第二个,哪第一个是谁?”

赵红菱认真地说:“我正要告诉你这件事,而且还有事情要麻烦你!”从来也没有见到红菱这样的认真,陈婷明白她这第一个朋友在她心里的地位了。陈婷叹了口气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一定会尽力帮你。”赵红菱感激地点着头说:“说起来似乎有点可笑,我与他之间有过一个约定……”

“你一定要记得这里曾是你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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