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七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吸着鼻涕,“谢谢。”
叶广云也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要真想哭,就哭吧,不然会憋坏的。”
阮颜七拿纸巾擦着鼻涕,“我怎么会哭啊?从小到大你见过我哭吗?开什么玩笑?”
叶广云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颊,“可是你的眼睛红红的,还是湿的。”
“我……那是……”
“进沙子了?风吹的?”叶广云看他就跟看小孩似的,“颜七,咱俩都多少年年的交情了,我还不了解你?”
“我才没有……”
“行了,你也别跟我犟,不过我还是劝你赶紧缓过来吧,那孩子,估计已经要崩溃了吧。”
“我当然知道,所以啊,我肯定得缓过来……”
——
阮西混混沌沌的跪了一下午,听着外面吵吵闹闹。
“西西,起来喝口水吧。”阮颜七给她端来一杯水,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阮西抬头看着阮颜七,刚站起来,就又到了下去。
“家主!”
“大哥!”
所有人瞬间慌成一片,手忙脚乱的把阮西抬进卧房让她休息。
阮西从床上坐起来,坐起来,“我没事,只是膝盖有些疼而已,都不用担心。”
阮清涟坐在床边,看着她,“大哥,我父亲要见您。”
阮西的面色苍白,有些虚弱无力的说,“让二伯进来说话吧,其他人出去。”
等所有人全部都退了出去,一个人才进来。
“家主。”
阮西点点头,“二伯,别叫的那么生疏,喊我名字就好。”
阮景英推了一下眼镜,笑着说,“怎么敢呢?你是家主,就该喊家主。”
阮西也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直接问,“二伯,一回来就想跟我单独聊聊,是有什么事情吗?”
阮景英坐在旁边,笑着对她说,“家主,我只想想和你说一下,关于那座山的事情……”
“二伯啊,在今天说这件事情不太合适吧?”阮西揭开薄被,赤脚踩在地板上,“爷爷走了,现在是我站在风口浪尖,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对我下套,可是啊,你们偏是这样,我就偏不想,但是啊二伯,让我实在没有想到的是,我父亲的亲弟弟,我的亲二伯,居然也是这样想的,你回来不是给爷爷守灵而是来这跟我商量这件事,呵……”
阮西逆光而立,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语气此刻却冷的可怕。
阮西脸上挂着冷笑,走到门口,打开门,“二伯,我原来以为,没有了爷爷,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原来,是我阮西天真了,从今以后,还是喊我阮家主吧,对于家主这两个字,你喊出来,不恶心吗?”
阮景英不恼也不怒,“家主,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也是为了清涟好,她是一个好孩子,不能毁了前途。”
阮西转过身,冷着一张俊脸,薄唇微蠕,“我倒是希望,你别污染了清涟,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不愿意跟你多说话的原因吗?因为我知道,你这个人,黑心。”
“爸。”阮清涟抓住阮景英的手腕,“你怎么能和大哥说这些?我了解大哥,她不会让我……”
阮景英摸了摸阮清涟的脑袋,依旧笑眯眯的,“清涟,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别太天真。”
突然,一把短刀擦过阮景英的脸庞,钉在了门框上。
“不好意思,偏了。”
阮西回头看过去,是那天的那个黑衣少年。
少年走到他跟前,拔下短刀,声音冷的让人发抖,“她是我们的家主,容得你放肆?”
阮景英偏过脑袋,“家主?不过是一个名号而已,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人分三六九等,平等年代,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迂腐了吗?”
少年的眸子闪过杀意,短刀在手里把玩着,“再迂腐,她也……比你高一个层次,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阮景英看着阮西,“阮西,你这条狗什么品种的?这么护主?改天我也买一个……”
少年轻笑一声,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穆零品种,你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