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说明杨诺影以后不会提供消息给杨修贤?
“其实你的秘密,我一件都没有跟父亲说。”杨诺影又道。
洛初怔了怔,杨诺影掌握他最大的秘密无非就是他会武功,其他倒是其次。
朝堂上的一些做法已经引起杨修贤的猜忌,最怕的无非是杨修贤会知道他会武功,但是现在杨修贤好像不知道,那就好办了。
虽然搞不清杨诺影跟杨修贤为何闹翻,但是以洛初目前的观察来看,杨诺影没有骗他!
“朕知道了。”洛初点点头,那道暗藏的戒心消除,“喝酒伤身,让他们进来打扫一下。”
半刻钟后,宫人把地上的碎块清理,喷上清水,那股浓烈的酒香味才淡了一些。
杨诺影看了看洛初,一声不吭,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开主厅。
“等会,你以为消除了酒气就没有事了吗?小李子,去把徐太医找来!”洛初出言拦下杨诺影。
“遵命!”
熙梦宫全部宫人都是迷茫的,皇贵妃养胎期间居然喝酒!像这种东西完全不可能出现在熙梦宫,怎么可能会有。
更重要的是要是怪罪下来,他们在劫难逃。
徐裕泽被李祺拉着匆匆赶来,检查过后说道:“陛下,皇贵妃身体并没有大碍,对胎中皇嗣也没有任何损伤。”
“最好如此,徐裕泽,你是皇贵妃的御用太医,在宫中为何出现酒?这个你可要查清楚,还有你们这些宫人在这里居然没有发现?小李子,全部拖下去三十大板!”洛初冷哼道。
徐裕泽脸色微变,皇帝的意思肯定不是要他查清楚,只是找一个可以降罪的,而他恰好被叫来降罪。
其他宫人脸色大变,三十大板,过后一个月都不可能下得了床,有些体质弱的甚至有可能当场毙命。
他们之中有男有女,宫女肯定受不了这三十大板。
“陛下,这都是臣妾一个人的罪,与他们无关!”
毕竟是熙梦宫的宫人,杨诺影肯定要出来替他们开脱。
洛初挑了挑眉头,不禁欣喜,杨诺影以往的态度终于回来了,心中气也消了大半。
“既然皇贵妃替你们说话,那此事就算了,全都滚出去!”洛初不耐烦的摆摆手。
宫人们如蒙大赦,像逃窜一般地飞快离开殿内,殿内仅剩皇帝和皇贵妃两人。
“主动揽下罪名,是要为他们开脱,还是想让朕惩罚你?”洛初冲杨诺影笑了笑。
...
“陛下动不动就要罚人,还好有皇贵妃跟李总管!”一位宫人经历过刚才起起伏伏,叹了一口气庆幸道。
“如果你们不是做错了事,陛下怎么会罚你们?”李祺冷喝一声,试图挽回陛下在这群宫人面前的形象。
这些宫人其实也着实委屈,第一次奉命行事差点被罚,第二次无缘无故就被降罪了,还是处于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
“李总管,陛下常喝的茶可能对皇嗣有影响,我建议你去换点清淡的茶叶。”徐裕泽脸色如常,刚才深思后发现陛下有可能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降罪,所以情绪很快调整过来。
李祺郑重点点头,问道:“徐太医,为什么你不亲自告诉陛下?”
闻言,徐裕泽忽然笑了一声,指了指李祺,道:“李总管身上藏着这么多茶叶...”
李祺脸色瞬间一变,这些茶叶他捂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徐裕泽知道,难道是闻出来的?这都多大个人了,嗅觉像狗一样灵敏。
这是想讨好陛下的招数,也没有人笑话李祺,很大原因是李祺身份高,另一个原因是他们也学到了!
...
“皇贵妃,朕最近怎么老是闻到那些宫人身上有淡淡的茶香味?还全是你宫里的!”洛初最近发现一个奇特的景象,问道。
杨诺影没有洛初这么嗅觉过人,闻不到那股茶香,淡淡摇头道:“难道是因为陛下喜欢喝茶,所以他们...”
“够了够了!”洛初抽了抽嘴角,他之前只能在李祺身上闻到,现在全熙梦宫都能闻到,他也不是抵制这种味道,只是单纯疑惑而已。
...
各地官员已经陆陆续续进入陵锡,宫人们紧张地筹备着万官盛宴,妃子太后都要出席这场盛宴,连远在边疆的苏柏也匆匆赶来。
太和殿
“太庚十一年六月八,万官盛宴众官员祈祷,愿大洛往后继续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所有人虔诚地跪拜,这是万官盛宴中的一个仪式。
杨修贤作为万官代表,身后带领着一大群人跪拜。
“祈祷结束,请诸位大人起身开启万官盛宴。”
官员们先是逐个向洛初敬酒,再向万官之首宰相杨修贤敬酒,等级低的逐个敬下去。
洛初坐在最中间的皇椅上,左边坐着的是强行装出慈祥的太后,右边则是皇后沈心儿,宫妃的座位逐个递增下去。
“陛下,皇贵妃身体不适想提前退出盛宴。”
澜玥让李祺传话,李祺再低头对洛初小声禀报。
洛初静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地看了被众官员团团围着敬酒的杨修贤,轻轻点头。
盛宴才刚刚开始,皇贵妃的位置上立刻空了下来,对一些迂腐的官员来说是不符合礼仪的,但是皇贵妃有皇嗣在身,一切礼仪就通通作废了。
“臣江洪想向陛下敬酒。”
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站起身,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句,殿内所有目光一时间聚集在老人身上。
大洛仅有的两个国公之一,江洪。
居然亲自前来万官盛宴,而且语气,多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洛初挑了挑眉头,这江国公是要干嘛?心里疑惑,礼节上可不能丢,起身握住酒杯,回道:“江国公身为我大洛的国公,随时可以向朕敬酒,那朕就先饮为快。”
这句话暗地里是在提醒江洪注意自己的身份,语气。
“臣还以为规矩与前朝不大一样了!”江国公像是不经意地笑了一声,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