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李祺觉得好像还有一番道理,但又觉得很牵强。
薄情寡义好像是一个贬义词,怎么就感觉这个标签还不错?
...
洛初虽然失去批阅奏折的权利,但还能正常上朝。
三个月内,风平浪静,刚刚下朝时,路过一个宫殿,就听到几个宫女在嚼耳根。
“熙梦宫的皇贵妃重病很久了,可陛下就是不去看她,听说皇贵妃的父亲可是当朝宰相杨修贤,陛下就算不管情义,也应该看宰相的权势上去看望。”
“皇贵妃这才进来几天就失宠了,还不如那个整天像孩童一样的皇后,皇后把临溪湖里的御鱼全捉了,陛下就立刻下令把湖里的鱼填满,这宠爱可真不能比。”
“皇贵妃连太医都不让进,都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病博取同情。”
洛初还没听几句,脸立刻黑了下来,对旁边的李祺吩咐道:“把里面嚼耳根的宫女舌头割了。”
李祺没有听清楚宫女说什么,但隐约能听到一些声音,刚想问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惩罚,但刚触碰到洛初冷冽的神色,立刻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遵命!”
洛初黑着脸离开这座宫殿门前,准备到处走走哪里还有这种嚼耳根的宫女,一并割了。
“陛下,太后请您去慈宁宫。”
迎面走来几位宫人,看到洛初立刻恭敬行礼传话。
大多数都是洛初主动去慈宁宫,像这种太后来请是极少的。
本来糟糕的心情瞬间明媚不少,连刚才到处找嚼耳根宫人的想法都被他抛去九霄云外了。
...
慈宁宫
“都退下吧。”
洛初刚刚进去,一道声音就呵斥所有宫人退下,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
“又跟朕独处,母后你真不怕吗?”洛初笑呵呵地坐下,随即一脸戏谑道:“哟,这才几天不见,母后好像又老了几分。”
话音刚落,太后疲惫的神色立刻变成怒容,没好气道:“洛初,哀家让你来慈宁宫不是跟你斗嘴的。”
洛初感觉太后好像生气了,立刻收起戏谑的神色,换上正经的神色问道:“什么事?”
“杨诺影虽然是杨修贤派进来的棋子,可她重病这么久你还不去看,在情在理方面都是你的不对。”太后说道。
又来劝他去看杨诺影?
洛初撇撇嘴,刚想拒绝,可接触到太后疲倦的神色,有些于心不忍。
知道自己如果拒绝,又会免不了一番口舌劝告,最后还是屈服。
“行行行!我去看!”洛初还是无奈接受。
太后看了他一眼,又道:“如果单单是让你去看望杨诺影,哀家还不至于让其他人退下,安插在熙梦宫的人告诉哀家,皇贵妃确实有生病的症状,但应该不是重病,你去熙梦宫时多加注意,不要染上疾病。”
闻言,洛初乐了,太后这是在关心他吗?不管出自利益方面还是个人情感方面,他都感觉很意外。
“朕知道了!不过母后也要多注意身体,不要操劳过度。”
太后愣了愣,她刚才说的是出自本心,又觉得洛初这种身体状况也不需要担心,刚准备收回,洛初就来了一句注意身体。
不管太后有什么神色变化,洛初直接离开慈宁宫,把守在殿外的李祺吩咐去熙梦宫,让太医院徐裕泽一并去熙梦宫。
...
熙梦宫
“陛下?陛下您怎么来了?哎...陛下,皇贵妃吩咐过谁都不能进去!皇贵妃身染...”
一位宫女看到洛初先是一惊,然后想拼命阻挠洛初进入熙梦宫的脚步。
“连一个宫女都敢拦朕?”
洛初顿了一下脚步,并没有回头,而是站在原地淡淡道,言语中饱含威势,寻常人听后都会愣住,忍不住臣服。
宫女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场吓得一阵失神,洛初嗤笑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陛下,臣不敢违抗皇贵妃的命令,如果陛下执意要进...”
宫女仍是不依不饶的在阻拦,洛初这次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直接带着人进去。
“陛下前来熙梦宫,也应该尊重熙梦宫的宫女。”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仔细一听,声音居然有几分虚弱和沙哑。
洛初眯了眯眼,看着缓缓走出来的杨诺影,后者脸上没有任何异色,但他还是察觉出来,杨诺影脸色有点不对劲,像是强撑起来,声音也不如以往的清晰。
“怎么?朕难道还要听一个宫女的?”洛初不屑摇头,直接坐下,拿起茶壶准备倒茶。
动作刚到一半,洛初发觉不对劲停下,看了看手,触碰到茶壶的手此刻沾满灰尘,立刻神色古怪起来。
“徐太医,先给皇贵妃看脉吧。”洛初放下手中的茶壶,淡定擦了擦灰尘,继而转头对徐裕泽道。
徐裕泽得到命令立刻上前,杨诺影却是皱了皱眉,怒声道:“陛下,看脉这种事前几日已经有太医看过,一切正常,现在你让徐太医跟我再看一遍,是怀疑我身上有其他疾病吗?”
皇贵妃态度这么坚决,徐裕泽也不好继续看脉,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洛初。
洛初抬起头,淡淡瞥了杨诺影一眼,缓缓站起身,随后走到杨诺影身边,在她耳边温柔地轻轻吐出两字:“听话!”
声音仅有两人可以听到,杨诺影一阵失神,因为她只能看到洛初的侧脸,看不到另一侧洛初微微勾勒带有淡淡戏谑意味的嘴角。
“徐太医。”洛初把杨诺影情绪稳定下来,随后给徐裕泽打了个眼色。
徐裕泽立刻会意,上前为杨诺影诊脉。
半晌后,徐裕泽眉头深皱,随后舒展开来,一脸笑容对洛初道喜:“陛下,皇贵妃的是喜脉。”
“喜脉?确定?”
洛初偏过头,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次。
杨诺影也有点难以置信,她最近身体虚弱,也觉得整天在熙梦宫可能会熬出什么病,却没有想到居然是喜脉。
徐裕泽肯定地点头:“即使皇贵妃现在脉搏症状很弱,但臣还是能确定。”
短短几瞬,洛初心情从惊讶再到激动,慢慢再到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