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轻轻接过那银鱼鸡丝面,插满管子的手微微动一下都疼。他费力的端起来,拿筷子夹起一口,送到嘴中慢慢咀嚼。
面条香甜,汤汁浓郁。那样好吃的银鱼鸡丝面,吃在嘴里却是苦的。杜松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其实是他负了白桑,负了他们的少年情意。
安逸瞧着他吃完,接过碗。将碗放进食盒里,唤何凉进来取走了。看着杜松苍白的脸色,他这才慢悠悠的替杜松诊脉。
边诊脉边道“不错,药已入骨。你日后的须臾数年,怕是都要做一个哑巴了。”
杜松瞪眼瞧着安逸,用尽最后的力气道“先生何不直接杀了我……留我在世,终究是错的!”
安逸走向床边,步步紧逼看着他的眼神越发狠厉道“你以为是为什么?”杜松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吐不出一个字。
安逸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同情道“你是想说留你终究是隐患?我和阿桑本想待过几年将药铺和梨园,托付给你与何凉,我们两个便找些闲事做做……”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继续道“可这一切终究是你自己毁了,半点怨不得旁人……你若恨我……杀了我都没有人管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你的救命恩人,杀了我的好阿桑!”
安逸转过头,瞧着杜松的眼睛多了几份悲痛。杜松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安逸道“他谁也不欠,是你欠了他……你我都欠了他的……”
杜松的眼睛红的可怕,脸上的青筋暴起,努力的张着嘴,好像想对安逸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