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捧着书心不在焉,思绪越飘越远。他想起从前拿着书肆意翻读的样子,也想起所有人都稚嫩的样子。
可从前那个所有人都护着的安逸如今不见了,留下的是一个阴狠且功于心机的安家家主。世人皆以为他安逸性子温和,谦卑有礼,却没人发下安逸下狠手是眼里透着的冷漠。
他也曾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自然晓得人这一生所有的欢喜都成不了气候,只有手握大权,富可敌国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人生。
从什么时候把心中理想换成金钱权利的呢?许是父亲的离开,许是酒后的荒唐,许是自己的无能,许是……挚友一个个的离去罢。
安逸回过神来,合上书顺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了很久,最终沉沉的睡去。
白府——
杜松午时被安逸派人送回来时身子已经没了力气,在床上躺了一天说不了话。看着窗外天渐渐暗下来,他终于恢复了些气力,打算下床去走走。
他撑着床艰难的下床,又扶着一旁的柜子慢慢踱步过去。他好容易来到书桌前,额前的汗已是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杜松坐在椅子上,然后从抽屉里取出那封信。他摩挲了很久才不舍的打开信,信纸微微泛黄,应该是许久之前的了。
他翻着信件,瞧着里面熟悉的字体:阿松,我过些日子就回北平,你不必担心我。我在江南很好,就是这里的饭食吃的不是跟舒心,回去想吃你做的豆腐包子……
阿松……你等我功成名就,一定此生守着你,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