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滴鲜红的血液落在召唤宝典上,宝典顿时华光大放,满室生辉。
紧接着,这宝典就自行打开,好像张了两只小翅膀,欢快地朝余语山飞去。
“又来?”
余语山吓一跳,她有阴影了,这些书,一本两本的,都是这么不讲究,说朝她飞来,就朝她飞来,一点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她从位置上蹦起,在房间里跑起来。
“你滚开,滚开,本王不要你!”
余语山大叫。
那本宝典释放着光芒,就着余语山追啊追,追啊追,那样子,像是一只哈士奇……
余语山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兴奋。
夭寿啦!
她越跑越快。
但那本书,速度也不慢,宛如流星。
“啊啊啊啊啊!”
余语山大叫,一把拉开了房门,就要冲出去。
但——
“哎哟!”
就听着一声惊呼,似乎压在了一具娇娇弱弱的身躯上,也就是这个停顿,那召唤宝典喜悦地,化作流光飞进了她的眉心。
余语山脸都黑了,对那堵门之人,异常恼怒!
“谁啊?!”
语气老不好了。
“王,王爷,我……我是红杏啊!”
一道娇娇柔柔的声音,还是个男声,听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余语山往下一看,就见着一个漂亮的男孩,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衫,涂脂抹粉的,正以一双含水的眼眸看着她,她都快吐了!
“什么红杏?”
余语山站起来,但那红杏柔弱地看着她,声音似杜鹃哀泣:“王爷,我疼~”
余语山冷睨着红杏,神情冰冷。
她讨厌矫揉做作的家伙,而这个红杏,可是把造作演绎到了一定的地步。
见余语山没有理睬自己,红杏眉头一皱,心里有几分的怨气,但他马上站起来,目光含水地看着余语山,哀声说:“王爷,您把红杏忘记了吗?”
余语山从脑海里寻找这个名叫红杏的记忆。
原来,这红杏本是勾栏的一清倌儿,被那倒霉催的原身看中,重金赎回,百般疼爱。
余语山一阵牙疼,这原主的审美,真是不敢恭维!
这时,阿翠端着一盆水过来,一看到红杏就急了,冲过来把红杏推了一把,怒声说:“小贱蹄子,你又来魅惑王爷!”
余语山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没做声。
阿翠又说:“王爷受伤,你躲得比谁都快,现在王爷好了,你又来作妖!”
红杏一副被冤枉的可怜姿态,哀哀泣泣地说:“阿翠哥哥,你误会了,我原不是躲避王爷,而是在房内长跪,愿满天神仙保佑王爷渡过此劫,万幸王爷福大,安然渡过劫难,以后定然荣华加身。”
阿翠听了红杏一番话,气得直鼓眼睛,这个小贱蹄子,真是一张巧嘴!
他担忧地看向余语山,生怕王爷被骗。
以前这种事情,发生得很多了,红杏因着生得模样好,会魅上,明明也是仆役之身,却好像主人一般,吃穿用度,都比旁人好,王爷对他的宠爱非同一般。
可若这白眼狼感恩也好,他却生了旁的心思,竟和大总管拉拉扯扯地不清不楚。
阿翠咽不下这口气,却又不知如何和自家王爷说。
谁愿意头上戴一顶顶绿顶绿的帽子啊!
余语山冷冷地看着红杏,此人假颜假色,言行举止,令人作呕。
翻找记忆,原主好色愚钝,该不会……
不过还好,并没有。
身上似乎有禁制,若是和男子太亲密,就会浑身针扎一般地痛不欲生,什么情趣也没了,也因此,原主虽然好色成性,却也只敢手头上过过瘾。
得知此事,余语山又是庆幸,又是无语。
庆幸的是,她还是完璧,可以和最爱之人那啥啥,无语的是,若和爱人啥啥,也那般疼痛,可怎么是好!
余语山眸光冰冷,令红杏感到特别陌生,他大着胆子,就要去拉语山的手。
往常,她看到自己,饿狼似的,总要搂在怀里一声声心肝宝贝肉的乱叫,现在这是怎么了?
余语山见他过来,后退两步,冷眼盯着他,上下打量,红唇轻启:“你莫要脏了本王的眼!”
脏?
红杏听了余语山的话,惊得摇摇欲坠,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阿翠则是满心喜悦,太好了,王爷终于看清这小贱蹄子的真面目!
“王爷!”
红杏一声哀叫。
“滚!”
余语山怒斥。
红杏扑倒在地,仰起苍白的小脸,这个角度看上去,他会尤为地显得柔弱,这是他苦心钻研出来的,是个女人就受不了。
但余语山却是转过头,下达命令:“来人,把魅惑主上的红杏拖出去发卖了!”
红杏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发卖他?
不,不可以!
“王爷,您不可以这么狠心,不可以!”
余语山不为所动,她喊过之后,却并没有人出现,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人走出来,对余语山说道:“王爷,大总管那边……掌握着身契,发卖红杏小主,还得经过她同意才行。”
余语山心中已然知晓什么,怒不可遏!
好啊,她这王府居然已经是她做不得主!
大总管,又是大总管!
行,她真行!
余语山的目光,已然森冷。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阿翠见着余语山的样子,尤为的心疼,可这王府之中实权已经旁落许久,王府里面尽是大总管安插的亲信,平素里,他们装个样子,可谁又把王爷当真正的主人呢?
余语山冷静片刻,对着跪在地上的红杏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红杏,王爷我今日有些劳累,你先下去休息,改日本王再召见你。来人,赏红杏一支金玉钗,送他下去。”
红杏仔细地看着余语山的脸色,却从她完美的笑容里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想着大总管的嘱咐,心里虽然厌恶,但依旧乖巧地说:“王爷千福,那红杏先下去了。”
等红杏的身影消失,余语山才默默地对内心不断叫嚣地杀意冷喝:“闭嘴!”
滥杀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的名声,虽然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但她可从不做没脑子的事!
大管家么!
这个毒瘤,她必要想办法将之一锅端起,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王,王爷,您为什么对这贱人还这么好,他和大管家……他们……我有次见他们搂抱在一起……”
阿翠气不过。
“嘘。”
余语山竖起一根中指放在嘴边嘘了下,大步地走向知书阁。